为了摆脱尬境,不让函玉发现自己内心真实所想。南文艺转身朝山洞内走去,果然发现了碎落一地的雕像,其它两座却还完好如初。他先前将这三座雕像摸了个遍,也看了个遍,就是没发现有何古怪,“函玉,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函玉摇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它们肯定跟蝙蝠精有关。”
南文艺听函玉这么说,就更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就更不知道了,“你也会失手。”
函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捉摸不透的东西多了去,不稀奇。”
说完,函玉伸手去触摸石像,想看看能否按摸到什么机关,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将自己吸进去,暗叹不好,想将放在石像上的手收回,可为时已晚。
南文艺见函玉的整只手臂已经完全陷入石像,下意识去拉他的衣角,想要将他往外拽,自己却也跟着被吸入石像,“啊!”
昏迷前,南文艺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自己和函玉该不会要被封在石像直到死吧?!
不知过去多久,南文艺缓缓醒来,一睁眼便是函玉的下颚和其头顶上的苍天大树。他们刚刚好像被石像吸进的体内,“这是哪儿?”
“我的魇境。”函玉的目光似在眺望远方,并没有低头去看南文艺。
“魇境?”南文艺面露疑惑,他们应该是在石像体内才对,怎么会到什么魇境?
函玉回道,“就是噩梦之地。”
南文艺还躺在函玉的大腿上,不是不想起来,而是腿脚莫名没有力气。他环顾四周,除了他们身后的大树发出若有若无的金光外,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心下暗暗感叹,这是在一片荒芜中,仍旧存有丝丝希望的意思吗?
南文艺不经对函玉的过往生出好奇,到底经历过什么,内心才会是此般景象。不过,眼下并非深究的时候,先要找到出去之法,才最为重要。他可不想被困在这里一辈子,“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出不去的。”函玉低头看向平躺在自己腿上的南文艺,“在噩梦之地需要打败心魔方可破境,我并无什么恐惧的过往,亦或让我害怕的东西,无魔无战,只能等。”
南文艺撑起身子,从函玉怀中站起,他抬头望向大树,觉得并非如函玉所说的‘无魔无战’,若是函玉内心没有恐惧,又怎会进入噩梦之地。他想讲出心中所想,却见函玉一脸茫然,毫不自知。
罢了,或许是自己想错,有些东西得当事人自己领悟,才算真的明白。
南文艺又抬眼去瞧眼前的大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颗树很亲切,右手不受控制的抚摸上树干;指尖刚刚抵达,周围的场景却猛然转变。
函玉跟着眉头一紧,从地上站起。
漆黑的空荡变为喧闹的市场,一个小男孩的身影渐渐浮现,他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覆盖着泥土和血液,双眼红肿,看起来像是被殴打过,身后则躺着一对气息微弱的男女。
小男孩跪坐在地上,他跟前是一位身着墨黑金边衣裳的男子,那男子的容貌很模糊,完全看不清。
南文艺的身躯一震,那个小男孩......不就是自己吗?
这是他五岁时的记忆!
小男孩抓着男子的衣裳,哭腔连连,“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和娘亲!!”
男子并未置之不理,或是恶劣对待跟前脏兮兮的小男孩,而是低下身子问他,“若是我施手,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