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一切照旧,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样子,只是,少了两个她最为熟悉的人。
苏浅汐面无表情,目光空洞,一步一顿的走进府中,走进自己房里。忘川一直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府里从她身边经过的丫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她现在的样子,谁也不敢开口问。
她知道,陈景元肯定不会带灵婵回来这里的,现在他们应该还在郎中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是她刚刚出了那么多血,应该很疼吧......
那么锋利的一把刀子插进身体里,肯定是很疼的吧......
房间里很整洁,应该是她之前打扫过的,否则若是苏浅汐的话,这里定然是像猪窝一样不堪入目的。
忘川在她身后轻轻带上了门,心底却同样的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却还是疏忽了,更不应该的是,还牵扯进了一条无辜性命。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映在苏浅汐苍白的脸上。她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呆滞的盯着那一小盒胭脂。
那是灵婵第一次做给她,用来遮挡她眉心上的胎记的。自从那件事情结束以后,她便没有再用过了,但却一直舍不得扔。也是因为它,苏浅汐才想到了要开胭脂铺子。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忘川试探性的开口:“你......无事吧......”
苏浅汐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小小的胭脂盒子,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
忘川知道,她是伤心极了。就像当初苏南尘死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可这一次,毕竟是他的责任,若不是灵婵替她挡了,那后果就不不堪设想了。
那么,他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呢......
良久,苏浅汐缓缓开口,却道出一句让他有些心慌的话。
“阿川,你是为什么,来到我身边的呢......”
忘川一愣,有些心虚,这许多年苏浅汐从未问过他这个问题,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论她把他当做是神也好,人也好,只要安安稳稳地度过这十八年,就足够了。他当初编好的那一套说辞,如今竟然派上用场了么......
“你为何......如此问?”
苏浅汐并未察觉忘川的不对劲,她的目光甚至都未离开那烟纸盒子片刻,只是喃喃的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像一碗水一样平静,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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