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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你可知对方身份?

陆仁本身武道意志凝炼,又有随从士卒加持,气势更为猛烈,只一下便挡住道士,两人兵器交击,都是寸步不让,杀得难解难分。

  盾阵再次围上,钢刀砍上去的时候,虽还是不能破防,却也不是钢铁撞击之声,道士衣服被划开,身体露出一道道白印。

  陆仁吼道:“继续,他撑不了多久!”

  道士再次振开士兵,正要追杀过去,杀了兵士突围,可惜又被陆仁跳出抵住,不能得逞,第三次被盾牌围住,脱身而出时,身上已现出道道血痕,众人士气更盛,知道他挡不住几刀了。

  一块方巾出现在手中,漆黑如墨,发出阵阵寒意,他手指朝心口一点,一股心脏热血喷射而出,把方巾浇了一个通透,热血淋浇,反而让方巾更加阴寒起来。

  也不知他怎么一抛,那方巾瞬间升空,足有方圆四五十丈大小,遮天蔽日,把这一块地方印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道士盘膝坐下,头顶一个与他别无二致的身影瞬间闪现,隐隐有微光发出,只是比肉身稍显虚幻,简直就是仙人下凡。

  “得寸进尺,须知法不可辱!”

  神魂出窍,没有了肉身的拖累,力量虽没有增加多少,但速度却是快了太多,只听一阵兵刃撞击之声,七八个士兵倒飞出去,半天爬不起来,若不是有盾牌挡了一挡,只怕当场就是身死之局。

  陆仁再次大吼:“结阵!”

  士兵们也是杀出了血气,三四十个人结在陆仁身后,把宽阔的大街紧紧围住,刀盾相击喊“杀”声震天。

  那道士虽是轻若无物,但毕竟是在方巾笼罩下活动,也不敢飞得太高,陆仁借士气激昂,纵身跃起,人刀合一,与他战在一起。

  每劈中一刀,那道士身影便虚幻一点,但同时,陆仁身上也是也是一道伤口露出,鲜血盈洒,就不知道是他血先流干,还是对方神魂首先撑不住。

  朱允熥当然不能让陆仁在这里和他两败俱伤,冷哼一声,手中尚方宝剑只是一闪,就听一声布匹撕裂声响起,那方巾被他一剑划破,急速缩小,阳光重新照射下来,落在道士神魂之上。

  那神魂一声惨叫,彷似被活生生的下了油锅,身上一阵白眼冒起,急忙回到肉身,只是神情萎靡,再不复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护卫一拥而上,瞬间把他镇压锁住,动弹不得。

  那道士犹在嘴硬,道:“你等亵渎上仙,必遭报应!”

  陆仁一身血迹,咧嘴一笑:“我做过遭报应的事多了,不差你这一件!”

  特么的,活脱脱的一个大反派!

  还是夏冰懂事,此时出来对惊慌失措的百姓说道:“我们是太子殿下随从,巡视天下,专惩不法之徒,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殿下即日在县衙开堂,但有冤屈可来相告,自有殿下为你等做主!”

  这事做的真糙,谁信!不管信不信,人先抓了再说。

  不过锦衣卫这些天也不是吃干饭的,朱允熥的太子身份,还是得了个仁义正直,为民除害的好名声。

  当地县令,得到消息带着一帮衙役捕快赶来,见得是太子当面,吓得两脚筛糠,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县令生得倒是五官端正,四五十岁左右,嘴角长须飘飘,但他双眼浮肿,眼神发虚,一双招子仿佛永远都聚不了焦,滴溜溜的乱转,都不用锦衣卫拿出证据,一看这样子都不是好鸟。

  人不可貌相,让锦衣卫查吧。

  四周百姓知是太子殿下驾到,乌压压全跪倒在地。

  朱允熥心头一动,眼神一扫,只见一女子,十七八岁,虽是一身布衣,但秀曼都雅,世罕其匹,只可惜艳若桃李,神情却冷若冰霜,看人如同看空气般,没有丝毫感情。

  众人下跪,只有她稍微迟疑,虽只是刹那,却被朱允熥敏锐发觉,两人目光对视,少女微微一愣,还是低下头去,不再回看。

  朱允熥对夏冰道:“那个女子,你看到没有?”

  夏冰点头。

  朱允熥道:“她是个高手,你小心点,等下去接触一下。”

  说完不再耽搁,去到县衙。

  那道士自有陆仁招呼,所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神魂道士又如何?锦衣卫做这些事实在是专业对口,得心应手。做为太子殿下,这些事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诚意伯绝地天通,试图天人永隔,凡间之事尽有凡人自己掌控,自然会防着神仙妖魔鱼死网破,报仇作乱,禁锢神魂手段何止一种。

  陆仁看着被禁锢的道士,道:“你也是修行之人,当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没人顶得住,我问你答,免受神魂皮肉之苦。”

  道士神魂受创,精神不振,如今又被锦衣卫特殊手法禁锢住了道术施展,知晓无所谓多做顽抗,到最后终归是受不住,便道:

  “我姓名来历,你无需多问,任你有通天手段,也是无用。其余之事,我若知道,也不会瞒你,只是不知你和那太子有没有胆量查下去?”

  陆仁不置可否,道:“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说,你此行所谓何事?”

  “受雇杀人!”道士回道:“受浙江布政使李彧所雇,杀人!”

  陆仁眼神一缩,这是主政一方的朝廷大员,正二品,肯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有证据证明是布政使?”

  道士哈哈笑道:“这种买凶杀人的事,你会留下证据吗?他托人找我,我自有办法知道主使人是谁,我只回答,信不信由你!”

  陆仁感觉脑袋瓜有点疼,超过了身上的伤口,但还是问道:“所为何事,要杀何人?”

  “所为何事?我不知道,你们可以亲自去查。”道士不屑道:

  “至于要杀之人,乃是一对母女,其母生病致聋,其女年约十七八,看画像倒是花容月貌,自幼仰仙慕道,学了些江湖招数,我便以世外高人身份,希望能引其现身。”

  顿了一顿,那道士桀桀笑道:“你又可知那对母女身份?”

  陆仁明知对方不坏好意,但也不得不问,道:“休得装腔作势,把你所知尽数说来!”

  (借聊斋侠女引一桩大案,否则怎么显王朝末世,四面危机?不搞一个狠的,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