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锋芒尽露！

贾政问心肝儿宝玉？

　　王夫人懵懵的在心中想：除了问‘读书’事情，贾政难得问贾宝玉一回。

　　这倒是稀罕，但是宝玉好像拍马走了？不回家也不读书啦？

　　也问了秦鹿？

　　这个……好像……被她遣人抽了一百鞭子伤势很重，昨夜就没能进府？说是去踹了外面郎中的铺子门？

　　贾政见王夫人魂不守舍，大觉奇怪。

　　他的夫人雍容大方，平日里外伺弄妥当，绝不让他等。今日为何如此？

　　“莫非夫人身体欠佳？罢了，昨夜鹿哥儿出了好词，《玉楼春》真是极美，句有余味，篇有余意，是咏梅的奇笔，可不是给我荣国府大大的长脸？给我政老爷大大的长脸？”

　　贾政十分宽慰。

　　只因他才华极佳，不次于裴进士；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自幼酷喜读书。

　　原欲以科举出身，不料其父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开恩赐了他一个主事之衔，升了工部员外郎。

　　这就不能科举了。

　　又因为他为人谦恭厚道，人品端方，风声清肃……最重要的是迂腐。

　　他没能参加科举，就‘谦恭’迂腐到以为金玉会自然闪光，不想过分显露文采，从而踏入文人中比较上层的圈子。

　　于是，裴进士等文人看不起他。

　　而如今裴进士不仅来访，还协同数十位上层雅士联袂而来。

　　既送歉礼，又送贺仪——哪怕不是为他，他也快活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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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政见王夫人没能回话，脸色略微难堪，转身笑道：“裴进士，诸位相公，想那鹿哥儿出了一首《玉楼春》，存周十分欢喜。但鹿哥儿的身份还是贱了些，我等去找他于礼不合，不如遣人唤他来罢。且如今秋意日长，又有《玉楼春》佳词妙句在先，不如去花园咏花？给夏季百花结个妙尾岂非盛事？”贾政的字是‘存周’。

　　他说得合情、合意、合理，偏偏有文人不满。

　　文人中也分小圈子的。

　　贾政和他的清客相公们有钱有权有地；有千般奇花吟诗作赋；有九重楼阁登高畅怀。但在文人中属于中等甚至偏下的圈子，他们却属于高等。

　　就算秦鹿身在奴籍，进了他们的圈子，他们也觉得秦鹿比贾政高上半分。

　　当然了，只是在某些层面……

　　“政老爷……”有文人冷声开口。

　　“钟诚。”裴相公轻唤这个文人的名字。他声望很高，这个文人就住嘴了。

　　裴相公重视自家圈子里的人，不想给秦鹿带来麻烦，笑道：“那便依贾相公所言吧。听说小鹿相公和令宝郎关系很好，不计身份，竟亲如兄弟？我等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