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霍华德

凯尔和亚瑟握过手之后，牧师靠近亚瑟，伸出手，温和的说“重新认识一下，亚瑟·杰克逊先生，我是尼克·韦伯。叫我尼克就行。”

　　亚瑟看着牧师伸出的手，稍微放松下来，他和牧师握过手，说“你好，尼克先生。”

　　凯尔望看着亚瑟，表情逐渐凝固，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说“亚瑟，麻烦你再重述一遍你所遇到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亚瑟重新仔细的向凯尔描述了一遍自己在查尔斯家发生的事情。

　　凯尔看上去心情有些沉重。他旋即开口说“这么看来，警察还没有发现查尔斯先生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是不能瞒太久的，最多三五天的时间，查尔斯失踪的事情就会被发现。”

　　亚瑟和尼克点点头，对凯尔的看法表示同意。亚瑟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对着凯尔说“凯尔先生，刚才我和尼克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查尔斯任职的那家公司招牌挂在草莓布丁街上，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

　　凯尔吸了口烟，对着尼克说“你去下面把霍华德叫上来，告诉他开工了。”

　　尼克随即转过头，缓慢的朝着走廊走去，他的步子还是拍打着木制楼梯，发出轻微吱吱的声音。

　　“什么？开工？这不是保险公司吗？为什么要查这种事情？难道查尔斯先生买了保险？这也太狗血了吧。”亚瑟站在凯尔的对面，他觉得这不只是一家简单的保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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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克推开门，和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位戴着圆形金丝眼镜的男人。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外面穿着黑色的马甲，披着一件黑色大衣。黄色的头发似乎有些不羁的感觉，但整个人看起来很绅士，碧绿色的眼眸显得忧郁，总之，亚瑟觉得这个人有些艺术家的气质。

　　凯尔看到进来的尼克和男人，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霍华德，有任务了。你现在和这位亚瑟·杰克逊先生一起出去一趟，调查一起失踪事件。”

　　那个看起来极具浪漫气息的碧绿眼眸的男子轻松的说“没问题，队长。”

　　亚瑟在一旁看着霍华德，“这不就是刚刚在一楼悠闲喝着咖啡的先生吗？原来是保险公司的职员吗？上班时间这么懒散，生活可真是舒适啊。”

　　霍华德转过身看了看亚瑟，他即刻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靠在门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双眼睛看着亚瑟，轻声说“走吧，亚瑟先生。”

　　亚瑟感到有一些不舒服，苦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克夫丽兰市西区，一条悠长简陋的小巷里，一个穿着淡黄色碎花裙的女人走在巷子窄窄的过道中间。这里的地上满是污水残留的痕迹。垃圾桶在旁边堆放着许多废物。她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快速穿过了这条巷子。

　　她来到一处破旧的房间门口，伸出纤细的手臂轻轻扣响了木门。屋子里面坐在木桌前面的男人，即刻慌忙收起来手中那张褶皱的照片。他起身将照片揣进了兜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走到门口，扭动了门把手。

　　穿着淡黄色碎花裙子的女人没有说话径直走进来关上了木门。面前的微胖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看了眼木桌上的酒杯和旁边的酒瓶。她有些慌乱的说“卡洛斯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现在应该离开了，我们需要的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知道吗？我刚刚在南区看见那个难缠的尼克和一个年轻的先生在查尔斯家隔壁不知交流些什么。”

　　卡洛斯依旧面无表情，他的双眼尽是空洞，木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最近坐蒸汽火车离开的车票，你最好快点离开，我警告你。”女人说完没有多余的停留，留下一道梦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里。

　　克夫丽兰市东区，凯尔保险公司。亚瑟跟着霍华德来到了一楼。中间柜台里面站着的那位姑娘看到霍华德从二楼下来，说了句“你好啊，霍华德先生，看来又有事情需要做了。”她一边用蓝色的眼睛打量着霍华德身后的亚瑟。

　　“她是在看我吗？”亚瑟感到一股火辣辣的东西在脸上泛起，他强作冷静，摆出一张面瘫脸。

　　霍华德仰起头，自信的点了点头，开口说“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比昨天的你更加动人，克莉丝汀。”

　　柜台里面的金黄长发的姑娘忍不住发出笑，说“你真是会讨女孩子欢心呢，霍华德先生。”

　　“姑娘，别信他，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亚瑟在心里顿时对这个霍华德先生有了一点敌意，他感到自己有点危险。

　　霍华德转身问“亚瑟，我们要去哪？”

　　“乌斯坦顿煤炭公司，霍华德先生。”亚瑟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好的亚瑟，你等我一下。”霍华德说着，朝一楼角落里的储物室走去。

　　亚瑟坐在右侧区域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

　　克莉丝汀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来到了亚瑟的面前。“亚瑟先生？我建议你最好喝点东西，你喜欢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亚瑟看了看克莉丝汀，说“咖啡吧，谢谢。”

　　“免费的东西我当然不会客气了。要不是碍于情面，我不介意咖啡红茶都来一杯的。没办法，谁让我是个体面人。脸，还是要有的。”

　　亚瑟冲克莉丝汀笑了笑，安静的坐在厚实的沙发上面。

　　克莉丝汀不一会儿端来了一杯香气扑鼻的浓郁咖啡。亚瑟端起咖啡忍不住品尝。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刚刚滑入嘴中，无数香气在味蕾上开始绽放，丝毫不粘稠不稀释的一口咖啡在嘴巴里面旋转，随着喉咙吞下去的声音流进身体，嘴巴里还残存着弥留的香气。这满满一杯咖啡下肚，真是称得上惬意。

　　亚瑟还在回想咖啡的香甜，霍华德已经从角落里的储物室出来。他换上了一套淡黄色的马甲，里面穿着一件有些发黄的衬衣，黄色的发丝整齐的梳理出正常的发型。鼻梁上面挂着的圆形金丝眼镜换成了规矩的银丝普通眼镜样式。脖子上挂着一条长的丝绳，下面连接的是一个样式传统的照相机。

　　“这是，发什么神经？”

　　霍华德将肩膀上的一个黑色提包扔过来，说“你提着这个。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助手了。”

　　“助手？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助手。”亚瑟一脸茫然看着霍华德。

　　霍华德仔细解释道“怎么？你好像很迷糊的样子。不会没准备就想直接大摇大摆走去乌斯坦顿煤炭公司吧？”

　　“不然呢……”

　　“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助手，我是报社的一名记者，记住了。”霍华德说着递给亚瑟一张证件。

　　亚瑟接过手，看着证件。上面是自己的照片，对应的是不知道谁的名字。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难道你们保险公司还开展副业吗？造假证？”

　　亚瑟提起黑色提包，站起身，揣着霍华德办的假证件。说“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我们走吧，霍华德先生。”

　　霍华德冷笑了一下，十分自信的甩身，和亚瑟一同踏出了凯尔保险公司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