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心一意
听到这，陈恒忍不住插嘴道：“你婆娘如此彪悍，你会喜欢百花，也说得过去。”
王晨连忙摇摇道：“这位大人，这种话以后莫要说了。我娘子虽然有些强势，但都是为了我好。这些年，府中大小事务，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每次我陷入困境之中，她总能为我厘清形势，点明方向。她为人善良，我能娶到她，乃是三辈子修来的服气。”
唐晋：“你既心中有你妻子，那为何谈论百花时要背着她？”
王晨眼中晦暗不明：“夫人虽有万般好，却独独缺了善解人意这一条。我也是个男人，有时心中苦闷无处诉说，再遇上她的爆脾气，难免心生烦躁。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本想娶百花为妾，可是夫人她死活不同意，虽说百花现在死了，但夫人心里却一直生我的气。刚才在院子里，就是她在出气，若是让她知道了我因为百花的事而摊上人命官司，我往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珍儿好奇地说道：“你是尚书左丞的侄子，怎会甘愿忍受如此窝囊气？”
王晨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尚书左丞的侄子？呵呵，我又不是他亲儿子。若不是我娘子嫁给我，他认不认我这个亲侄子还不一定呢。”
众人恍然大悟，看来这王氏娘家的势力不可小觑。同时，内心不免唏嘘，自古以来，为官之人最是现实，看来这位尚书左丞亦是如此。
此刻，王氏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水果，咬了一口，不耐烦地喊道：“你们还没完事呢？一会天都黑了。”
“快了，夫人，这就完了。”王晨急忙满脸堆笑说道。
楚煜寒：“王晨，本官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落瑛草么？”
王晨一愣，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道：“小人不知。”
楚煜寒：“你在黑市买了十二棵落瑛草，怎会不知？”
“黑市？小人从没去过，大人，小人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王晨一副送客的模样。
楚煜寒脸色阴沉：“王晨，药铺的老板已经告诉我们了，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王晨脸上充满震惊之色：“不可能，黑市从来不会透露买主的信息，你们一定是在诓我。”
楚煜寒冷笑一声：“若非已经有确凿的证据，你以为晋城这么多人，我们为何来问你？”
“不可能……不可能。”王晨颤抖着声音不断重复着，片刻之后，又哀求道，“大人，你们杀了我吧，如论如何我都不能说啊。”
楚煜寒试探地问道：“是冷若月让你买的？”
“呵，与她何干？”
楚煜寒继续逼问道：“你若不说，那本官就认为是你下毒杀害了百花。”
王晨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绝望的低着头。
“操他奶奶的！小逼崽子，官爷问你话呢，还不快说？！”王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王晨旁边，一脚踹向了他的屁股上。
王晨来不及反应，被一脚揣个踉跄。他身形刚刚站稳，王氏手举个扫把指着他，大吼道：“快说，要不老娘就把你揍个屁股开花，官爷你都敢骗，你个混账东西！”
“夫人，我真的不能说啊！”
“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今个儿，你非得给我说出来不可！”王氏寸步不让。
“是……”王晨面露难色，小声说道，“是万春楼的……柳翠翠让我给她弄的。”
…………
周围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王氏瞪着两个眼珠，怒吼道：“你个混账王八羔子，招惹一个摘星楼还不够，又来个万春楼。老娘在这辛苦操持家业，你却成日里在青楼鬼混。你这猪油蒙了心的烂王八，敢给老娘戴绿帽子。”
她气得双手止不住地打颤，大喝道：“来人啊，给我把他阉了！”
“不要啊，娘子啊，为夫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王晨抱着王氏的大腿，哀嚎道。
“滚！”
“娘子，咱们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敢违背你的意思，这次为夫真的知道错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还没有孩子呢，为了咱们还未出世的孩子，你就饶了为夫吧。”
“现在想起孩子了，早干什么去了？行，今日我可以饶了你，不过你必须得和外面的那些女人断了关系！”
“我断，从此以后为夫再不和她们来往了。”王晨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氏：“包括冷若月。”
王晨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我从此以后眼里只有娘子了，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个屁。”
王晨的态度让王氏还算满意，她看着在旁边看傻了的大理寺一行人，说道：“让你们看笑话了，今日府中有事，不便招待。你们要问的也都问完了，剩下的就去问万春楼的人吧，我就不送了。”
楚煜寒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也不想掺和到别人的家事中，便告辞了。
他们刚出大门，王氏就下令把大门关紧。
眼看着两道朱红色的大门之间，距离越来越近，大门后面，是王晨惊恐的双眼。
“砰”的一声，大门紧闭，再也看不到院子里的景象，却让人无限遐想。
“不知道王氏会怎样罚王晨呢？”珍儿问道。
陈恒：“估计不死也没了半条命了。”
唐晋却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而是若有所思：晋城青楼之中，万花楼排名第三，在摘星阁之上。这段日子，摘星阁生意蒸蒸日上，万花楼感觉到危机，所以让柳翠翠从王晨那弄到了落瑛草，害死百花，目的就是让摘星阁关门大吉。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如今，必须得去万花楼问问清楚才行。
她一抬头，正对上了楚煜寒的目光。
“你看着我做什么？”唐晋问道。话刚说出口，唐晋惊觉，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自称本宫了，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对他没有敌意，卸下了所有防备呢？
“没什么。”楚煜寒继续看着她，欲言又止。
“……”
“公主。”楚煜寒轻声道。
“嗯？”
“不是所有的丈夫都会在外面沾花惹草，有的人，只会一心一意的对自己的妻子。”楚煜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唐晋，而是眺望着远方。
他的话那么轻，那么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楚煜寒，你到底想说什么？”
“偶尔也叫我煜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