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门拥蔽贵阳府黔灵山,鲜少人烟,除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的胜景外,亦是坛罗虺蜮伏虣藏虎的积险地,绝壁峭崖崩榛古道,乃其天然屏障,以是该宗门愈发神秘,愈发不可相抗,成为江湖第一势力。要说将宫阁隐匿于这鬼哭狼嚎的地方,最高兴的自然是数那神神叨叨的药鬼了,有事没事抓几只爬门过户的蛇蝎蜈蚣和壁虎,玩死的、纯活的,啥啥都敢扔其他几位少宫主房间里,甚至是枕席之上被窝之内,自称其乐无穷,结果往往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不,此时此刻,假扁鹊正一只脚倒吊房梁上,垂下的袍子已完全盖住他的脸。听到“京都来信”四字后,撩起袍子,倒吊着眼紧紧盯着怀素,见他看完白鹞鸟飞越千里关山送来的信函后,略一收拾便轻装而去,扁鹊连忙大喊:“怀素你等等,你去哪,你是去京城嘛,我也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你别走啊,你给老鬼我站住,站住,来人呐,救命。”
怀素甫一下山,便屏退几名坐下弟子,孤身前往京城。
七天后。
人如其名的捕风,快过八百里加急的驿传,竟已风驰电掣地赶回九宫门,告安老宫主后,信步踱到怀素房间,瞥着依旧吊在房梁上的药鬼一本正经道:“哟,练功呢。”
“你小子快放我下来。立刻马上。”药鬼撩起倒垂下来的袍子,看清面前来人急作命令。
“哟,辟谷术又精进了,七日水米未进,气息依旧绵远。”
“快放哥哥我下来,要不然我一锅药死你几百只信鸽。”
捕风……碍于信鸽毫无甄别坏人的能力,他咬咬牙根,自腰间掏出匕首飞断兽筋绳,药鬼当啷坠地啊啊两声,尔后盘腿坐地,捏捏眉心:“这几天出出入入,都是些见死不救的,没个好人。”
“天道好轮回,你不也喜欢见死不救。”
“这能一样嘛?!”药鬼站起,摇了摇冲顶的脑浆,喝口凉茶,“若非老鬼我身上装着一瓶大补丸,你小子看到的就是具白骨。”捕风摇摇头不瞅不睬,药鬼喝口茶再问:“你可从京城回来?世子爷召怀素去做什么?他可五年没出山了,深居简出臭道士一个,不,道士还云游四方呢。说说看,京城风云几何?”
“无事。”
“可跟那位进士爷有关?”捕风不语,药鬼眉毛一挑嬉皮涎脸,“哎呀呀,果真天道好轮回呢。老鬼我收拾收拾,也上京玩一遭。”
二十天后。
葫芦庙,槐树底,夕阳苍翠,阊闾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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