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最熬人的是等待
尽管是九月天，阴沉的气息不止遮住了天空，同样遮住了外语系的导员办公室。就在半个小时前还在寝室楼里嬉笑打闹的人，还期望着收到警察问询的人，坐在上铺看下铺笑话的人，甚至那个平日里威风堂堂的人，在警察叔叔和阿姨面前都低了头。
灯是开着的，办公室的椅子现在也没感觉到有多么舒服了，正襟危坐低着头没有人把背靠在椅子里，王清一用余光看了一眼四周，老三没在，他有课。老大没在，可他已经收到了老大的回复，老大又不是那种敢冒犯权威的人，寝室大哥去哪儿了呢？
“同学们。”这熟悉的女性声音像是一颗救命稻草，王清一从来没感觉的费导的声音这么顺耳。
“同学们，这两位是咱们市公安局的警察，受咱们学校的委托来调查陈自成同学的失踪案件，请各位同学不要心里包袱，有什么说什么，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的话不要乱说，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够配合好警察的工作，争取尽快将陈自成同学找到。”费导是想给他们减轻一点压力，毕竟不能所有人都低着头。
“我姓康，各位可以叫我康警官，这位可以称呼她为周警官。希望各位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把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认真、详细的讲述清楚就可以。”男警官自报家门，同时介绍了坐在他身旁的女警察，此时她手里正拿着一本笔记本。
此时王清一才真真正正的敢抬头看向警察先生，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短发被警帽压得很平整，目光炯炯有神，鼻子也很坚挺，典型的帅大叔。而他身旁的女警官的相貌也毫不逊色，王清一不太好判断女警官的年龄，可从她精致的五官以及姣好的面容来看，并没有超过三十岁，他之前没见过警花，但如果真的要让他选的话，面前的这位一定就是最漂亮的警察。
“好，那么请张吉帆同学，跟我们去一下隔壁办公室。”康警官微笑着点了老二的名字，起身就往隔壁的院长办公室方向走去，身后有美女警官跟随。
“不好意思，我忘了说，诸位请不要在等候的期间玩手机，聊天，会有同事替我在这里陪各位。”康警官还没走出门口，把话说完的同时冲对门房间点了个头，一名高大的警察走进了导办。
被第一个点了名的张吉帆不知所措，表情扭曲到了一起，蹑手蹑脚的向门外走去，路程中还被椅子绊了一下，高大警察伸手扶了一把，老二回了句谢谢。
老二说谢谢，他们寝室怕是穿越回了大一报道那会，老二有求必感谢，如今第三年，什么模样早早暴露出来了，尽管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宋大壮还是环视着室友们抿着嘴笑了笑。
张吉帆一出去，警察就把导办的门关上了，径直的走向刚才康警官的座位，坐的倍儿直，国字脸粗眉毛，简直就像是警察的模板，一脸严肃的他紧紧盯着在座的各位。
“同学们有情况的可以举手，会有同事陪各位去解决。”这件事王清一他们经历过许多回，无论是期中期末还是重大考试，只要你想上厕所就会有人跟着。
无人回答，但是都点了都头，此时的王清一多么希望自己有课，更希望老五能立马出现。他曾经也想过，要是自己讨厌的某人忽然失踪或者出事，那该多么好。亦或者自己假如有什么情况发生的话，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今后他不会再想这些了。
老四坐在他左边，此刻正无聊的用脚蹬着桌子，身体靠在椅背上解闷，如果按寝室年龄排序问话的话，老三不在下一个就是他了。大概过了二十五分钟左右，张吉帆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康警官。
“各位同学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向我的同事说明，他会尽自己的全力满足各位。宋大壮同学是哪位，麻烦你跟我来。”康警官望了一下同事点了点头，喊走了老四。
“好。”老四的一个字打破了宁静，然后气氛又一次宁静了下来。
“报告。”老四刚走没一会，又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进，你是？”留守的警察站起身迎着门口的老大。
“报告警官，我跟陈自成同学一个寝室，刚从书记办公室问话回来。”老大站在门口声音带着点颤抖。
“好，我想起来了，进来吧。”警察给老大让了个身位。
按老大的说法他是被问完话了，而且去的还是书记办公室，刚才康警官说的可是问话去院长办公室，难道老大有内幕？王清一想起了昨晚他在晾衣间看到老大在寝室楼下打电话的事了，他昨晚回寝室就洗漱躺床上了也没来的及跟室友们说，看来老大要么就是有情况，要么就是知道点什么，可既然书记昨晚都引导过了，为什么昨晚不在书记面前说，而非要在警察面前说呢？老大的脸红扑扑的，看来也是刚紧张过，即使是现在不能说话，就算真的能说话，这寝室里的其余人再好奇，谁又能问出老大嘴里的真话？王清一摇了摇头，寝室齐心，其利断金，这种状态到目前还没在他们寝室出现过。
老六直勾勾的注视着老大，不用说，老六的想法怕是和王清一一样，老二的脸上到现在还写满了紧张，估计都不知道老大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老四回来了，老六被叫走了，老四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强颜欢笑给剩下的两个兄弟打气，虽然脸也红了但毕竟是笑着回来的。
剩下的时间对王清一来说是漫长的，他已经知道每个人大概是要被问二十到三十分钟的话，可他不知道的是会问他什么，尽管他问心无愧，但还是紧张，他现在羡慕这几个已经被问完话的兄弟，至少他们现在安全了，坦荡了，不用再多想了，王清一看了一眼手表，十点四十，快到自己了。
“王清一同学，麻烦你来一下。”老六由康警官陪同着回到了导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