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一十九章·985年·“秦将军，我回来了。”

时间仍在流逝。

　　那些年轻人从轻处理了，留了一条命。就像朝颜想到了昔日。

　　她曾在千年后一次又一次地救赎苏明安，将他从神灵的大回档中捞回来。如今苏明安成为了昔日的“神灵”，她望着苏文青，想到了昔日的她。他们也曾经为命运的必然感到愤怒。

　　他和神灵截然不同。但在无知群众的眼中，他们都一样。

　　在不知真相、不知冰山深度的情况下……谁都能成为雨中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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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诺尔举着探照灯，走过红黑色的土地。

　　他捡起一块石头，用扫描仪刷了刷，放入背包中。

　　“——草莓天使大人！您回来了！”

　　他前方等待着几十人——他们是来自机甲时代（732年）的人们，擅长维护机甲。机甲拥有良好的收集资源和探图功效。

　　诺尔来到自己的机甲前，咔嚓一声，铁板移开，露出一个形同心脏的蓝色水晶。他将资源石塞入水晶中，滋滋几声，资源石就被传送到了圣城能源库。这种空间传送技术是近现世时代（801年）的人们研究出来的——这就是集结整个文明一万种“可能性”的智慧体现。

　　诺尔给自己起了个“草莓天使”的名字。虽然听起来奇妙，不过他自认为比吕树的“小黑天使”好听约一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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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李御璇将圣城低于十五岁的孩子们送入抚养园。接下来的日子越发紧张，每一块人口都要规范控制。

　　这时，一个双马尾小女孩隔着栏杆向他招手：“大哥哥，请问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吗？为什么大人们都很紧张的样子？”

　　女孩的目光满是渴望。李御璇蹲下身，和她对视：“我们要飞上天空，飞得很高……飞到星空的区域。我们要离开‘旧日之世’的文明范畴，让星空上那个坏蛋的言灵无法锁定我们。”

　　小女孩茫然地抬着头，她望着漫天漂亮璀璨的银河。从小时候她就明白，星空上有一个大坏蛋。

　　她问：“妈妈跟我说，很久以前人们就喜欢看星星，星星很好看，可它们为什么要毁灭我们？”

　　李御璇想了想：“不是星星要毁灭我们，星星没有错。错的是住在星星之间的大坏蛋。”

　　“那我们是要……离开故乡了吗？”

　　“嗯。”李御璇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小女孩解释文明远航的残酷。毕竟她的寿命也最多百年，同样跨不过十分之一的航程：“我们确实无法返程，但我们……”

　　他望了一眼远方屹立的旧神宫，仿佛那才是最永恒的北极星：

　　“……但我们会永远俯瞰我们……无法触及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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