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抉择

“你回来了”，雪奴在半心身后乍然发问，吓得半心一阵颤栗，几乎拢不住要出窍的灵魂。

　　自己的心法和身法与那雪奴相差无几，却因匆忙，对院中雪奴的存在，竟无一丝察觉。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像是如释重负，未发一言，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刚推开门，屋内的灯被点亮，众人皆在，曲清如面向房门坐着。触及到曲清如那郁复深邃的眼睛，令半心的心陡然一惊。

　　半心忍不住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曲清如，急走两步，跪在曲清如的膝下，哭道：“小姐”…

　　…

　　曲清如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凌寒众人皆盯着她们主仆二人。

　　“为什么？”

　　曲清如终于开口问出，只是吐出的疑问那么的无力。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自己知道大部分原因，只是想听半心说出来。

　　就算事情的真相如同刮心般血淋淋，就算答案似万千把刀扎进体内一样疼痛。

　　她曲清如，也要听到真相，就算自己倔强好了。

　　半心止住哭泣，抬头看向曲清如苍白的脸，心痛如针刺。“为什么，说”，曲清如猛然抬高了声音。

　　如同炸雷一样，半心看着曲清如苍白的脸，苍白的嘴唇，却坚毅的眼神。这才是她家小姐，外表雅清，内心坚定。

　　曲清如怒道：“在寿福门你被人打伤吐血昏迷，我为你诊脉，却无一丝损伤，你的脉象上内力深厚，我就已经怀疑你了，现在已被我们抓了现行，你还不肯交代吗？”

　　“回小姐的话，奴婢被父母抛弃于府门前的大街上，是老管家不忍心看奴婢冻饿而死，请示了老爷，允许将奴婢抱进府中，抚养成人，随后跟侍小姐”。

　　“开始的时候，奴婢不知道老爷为何要定期传授奴婢武功，而且拿着各领主各掌门的画像，让奴婢一一牢记，直到凌先生来寿福门治病…”

　　曲清如问道：“那你对我爹都禀报了些什么？”

　　“在寿福门的时候，奴婢只是禀报了先生苏醒的日子，老爷问过先生的朋友，奴婢对他们一无所知”。

　　半心跪爬至曲清如脚下，摇着曲清如的裙角，哭道：“小姐，老爷于奴婢是教养之恩，可小姐于奴婢是主子，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老爷和小姐，奴婢皆不能辜负，奴婢左右为难，日夜煎熬，这颗心真正是劈为两半了”。

　　半心哭泣难止，曲清如叹了口气，将她拉起来，说道：“半烟半雨河桥畔，心无挂碍天高云淡。我给你取此名，本是希望你一生逍遥，不想一语成谶，令你痛苦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