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平原,占西城。
这里是反抗军的核心城镇之一,工业大区,许多重要的工厂都位于此地。
寂寥无人的街道上,一辆电动载客三轮车摇摇晃晃地行驶。
“到了。”三轮车师傅说道。
一个戴斗笠的年轻人跳下三轮车,下车时身形崴了一下。他微微仰起头,露出一张削瘦悲苦的脸,完全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如果王锋看见了他的脸,就会认出,他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已经牺牲的军尉——木齿轮。
木齿轮把斗笠边沿压了压,将脸藏在阴影中,朝前面慢慢走去。
他走路的速度不快,而且姿态有些僵硬,看得出来,他的一条腿有点问题。
木齿轮缓缓走着,右腿上皮肤和金属摩擦的异感,一直提醒着他,他的右小腿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铁腿。
从此以后,他再想快速奔跑、大步跳跃,都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将活蹦乱跳的年轻人,变成暮气沉沉的残疾人,彻底摧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尽管如此,木齿轮仍然心中满怀庆幸,他知道,相比那些死掉的战友,他要幸运的多,他仍然活了下来。
其实反抗军对伤残士兵的待遇还不错,有各种关怀政策,不仅免费安装假肢,还提供各种康复医疗保障,以及之后的工作安排。
但木齿轮没有向上级申报他还活着的消息,在宋季的帮助下,他安装了一条铁腿,然后一个人趁长途客车,默默无闻地回到家乡。
“爸,我想看看,你在葬礼上会为我哭泣吗?”木齿轮心中默默想到,缓缓地在石板街道上跋涉,一步一步朝家的位置走去。
按照本地的风俗,葬礼一般举行三天,即便没有遗体,也会用衣冠代替。
在反抗军管辖的地区,葬礼仪式很重要,尤其是军人的葬礼。
只有哀悼死者,生者才能从悲痛中汲取力量,在愤怒、仇恨以及死者精神的鼓舞下,恢复更加顽强的不屈斗志。
木齿轮算了时间,今天大概是家中为他举行葬礼的第二天,他想回去看看,家里人在葬礼上的反应。
路过一栋房屋,里面传来凄凉的悲泣。门口白色的旗幡在风中微微摆动,两个巨大的花圈竖在门口,黑白照片贴在其中。
旁边挂着黑字白底的横幅,写着死者生前的英勇事迹——为掩护战友撤离,耗尽弹药后,驾驶飞机撞向灵猫的战车。
这户人家正在举行葬礼,哀悼他们在战场上牺牲的儿子。
木齿轮低头驻足,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个仍然微笑着的年轻男人,他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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