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我们经常聚集的花园里,就有一个小灵仙跑过来,我一看是小耳,他是顺风耳护耳法器里的灵仙,平日里能接触到各种消息,是我们这里的八卦使者。
“金灵姐姐,二十几日不见你,你都去哪了呀!”他刚成灵身不久,还是个孩童的模样,甚是可爱。
“我去做山大王去了。小耳在姐姐不在的这二十几日可有什么消息呀?”我摸摸他的头顶问。
“有有有!”我一问他就忙不迭的开始要显摆“先帝羽化,新帝登基,新帝是当年在仙魔大战当中一战成名,后来又不知为何被先帝流放到荒蛮之地的天帝长子。姐姐可不曾看到咱新天帝长得可真是凶神恶煞,性格更是喜怒无常,听说回来的第一日便将伺候他的仙女姐姐们全都打发到院子里去干杂活了呢。”
“哦,这是你亲眼所见的吗?”我伸出指头戳戳他的小脑袋。小耳哪里就都好,就是有时候会夸张一些,把一些道听途说的事儿当成事实来告诉我们。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小耳撅起嘴不高兴了,“姐姐若是不信,两个月之后,新天帝要举办登基大典,到时各位仙家都需列席,那时姐姐便一看便知小耳说得不错了。”
我能看到什么呀?到时候肯定是仙山仙海的,灵仙地位低下,被安排的座肯定又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隔着那么远,除非我借来千里眼的那一双眼睛,否则连人是圆是扁我都看不清。
“还有其他什么消息吗?”我兴致缺缺的问。
小耳传着他的大眼睛想了想,“哦,还有,刚才有几个仙人亲眼所见司命星君神色扭曲的一路狂奔而去,便猜测是不是她的师傅一直沉睡不醒的羲和女神羽化了,现下众仙们正在纷纷打探消息呢。”
我无语,“放心吧,没那事儿,司命星君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小耳看着我,挠挠头,哦了一声,一脸怀疑的走开了。
我刚清静了没几分,只觉得头顶一暗,“金灵!你可终于出现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日我可担心你了,你都去哪儿了?”
不用看,听着嗓门就知道是黑焦来了。这就无法理解,像太上老君那种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神仙法器怎么会养出这么一个嗓门粗大又极是没有眼力见儿的灵仙?
跟他谈话从来没有秘密可言,基本上是他一个仙说话,所有仙友都能听到。
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我这几日去哪儿了。
不过黑焦也是好对付的,只要我扯出一个美美的笑看着他,他便就晕乎乎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好容易打发了黑焦,转眼又瞧见了白言。
他眼睛越发的红了,见了我仍是一副受惊的样子,我深觉和瑶应该向他请教一下,怎么能保持千年如一日的受惊表情。
“看来你的灵力提升了不少,那便好。”
那是相当好,好吧~
平日里和白言自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跟他说话总觉得自己欺负他似的。
可今日我恰好有一事要问他。
“你们昨夜月老府可可还太平?睡的可好?”
他更加受惊的看了我一眼,“太平……睡得很好。”
“哦。”我撇撇嘴。
“怎……怎么,我应该睡得不好么?哦哦哦,我不是不关心你的安危,只是……”他手忙脚乱的开始解释。
我哪能耐烦听他扯这些没用的,“不不不,不老挂心,我活得挺好~哎呦,我昨晚睡得不好,我先回去补个觉。”
我还是溜之大吉吧。
我回到自己的仙洞,安心吐纳。
像我们这等小灵仙是没有自己的府邸的,一般有灵器的会随着灵器住在主人的仙邸,我没有灵器,又不能厚着脸皮真的住在羲和上仙府中,我这么貌美自然也不能总在外头荡来荡去的,所以便找了一处仙洞~几百年下来,也收拾的有模有样。
我悠悠哉哉的过了几日,将灵力调理了一遍,瞬间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几日我闲来无事便一个劲儿的盯着乾坤镜看,要问我乾坤镜何处来?呵呵,刚从和瑶那里顺来的~她此时正沉浸在睡了月老床的兴奋当中,料想也不会这么快发现她师傅的法器没了。
乾坤镜可看凡人过往,也可看凡人当下,就是看不了未来,不过这直播比话本子形象多了。我看着镜中对神仙祈愿的人,管着姻缘的月老日日香火不断,可他们是否知道,月老自己都不知道线的两头连得到底是什么人,有时候男女都没给签对;财神难怪每日都笑眯眯,我若是受了这么多的香火,我估计睡觉都得笑醒;主管科考的文昌帝君是间歇性的香火好,遇到科考,那香火简直能助一个凡人成仙;掌管功名利禄的禄星整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原来都是在各官家的宅里设坛祭拜,这些凡人的达官显贵们,该不会是以为这天上有无数个禄星,给他们一人配一个吧……
这看得多了,也无聊了,忽然有一个凄惨的声音从镜中传来,配着这电闪雷鸣,破镜而出:“各路神仙,只要能救一救我的夫人,我愿意以命相换!”
就喜欢这种不要命的!
我看这人不惑之年,衣着狼狈,但是气度却不凡,这破庙外电闪雷鸣,他也无惧色,颇有与天帝斗一斗的意思。
我点一点乾坤镜,这人的过往经历就走马观花的在我眼前回放。
镜中出现一个年轻男子,看模样与此人甚是相似,想必是他年轻时。
他正躲在一个连廊的柱子后面,迎面走来一个青衣少女,这少女长得虽不如我,倒也算是上等姿色,瓜子脸,杏眼,左眼下方有颗痣。
少女没留意柱子后面的男子,径直走了过去,还未走过两步,男子突然跳出,从身后捂住少女的双眼:“猜猜我是谁?!”
少女一惊,慌乱后退,恰好撞进男子怀里,男子下意识的抱住,少女便更惊悚了,连忙挣脱开,屈膝行礼,“宋二公子有礼。”
“卿卿何时如此多礼了?”男子说着要上前拉人家的手。
想不到这人看起来仪表堂堂,原来是个登徒子~
嘿嘿,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