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是搞实学的,终究还是落在把“教而后富”变为“富而后教”。
在权哲身等星湖学派的少壮派偷渡中土来寻找救亡图存的答案时,李瀷也告诉过他们。
如果能够找到“道器合一”的办法,当然最好。
如果找不到,那么也要学器,大不了道统一事,以待后来人嘛。
朝鲜国对这些儒生偷渡管的比较严,大顺这边其实管的非常松,甚至其实非常欢迎朝鲜国来学一些种水稻的知识。
刘钰也表示过,可以允许朝鲜国派遣留学生,来农学学习,改进种植技术,为江苏的近代化提供更多的稻米。
至于别的技术,刘钰的态度也是无所谓,因为学了也没什么卵用。
是以客船抵达上海的时候,下船检查非常的宽松,最多也就是走走形式。
权哲身来到松江府的时候,并不是大顺对外贸易最繁忙的时候。
去往欧洲的船,正月才走;欧洲那边来的船,要到过了端午才能到。
不过码头上也丝毫不冷清,熙熙攘攘的人群,行色匆匆。
然而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冒犯了。
才走了几步,就有人冲他喊道:“兄弟,住宿吗?要不要快活一下,解解乏?新来的高丽解语花……”
权哲身皱了皱眉,回道:“高丽乃旧名,前朝太祖皇帝赐名朝鲜,安可再以高丽为名?此正逆交替之大事,岂可错置?”
拉客的人一怔,自己在这边干了五六年了,还真是第一次听有人纠结这个问题,心说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嘀嘀咕咕地骂了两句,便不再搭理权哲身。
权哲身看了一眼远处被烟雾笼罩的城市上空,询问了一下,得知去南通天生港的正规客船要后日才发。
便先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他是两班贵族出身,自小学的是汉学,而且也在仁川学过胶辽地区的官话。手里拿着的钱,也是在江苏省通用的代银纸币。
有钱,且认字,且会说汉语,那么在这种地方,衣食住行便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哪怕不会说话,只要有钱,也一样可以。
住的地方靠近码头不远,很是繁华,夜里也不曾有什么宵禁。
住的地方是一幢楼房,砖木结构的。安的是玻璃窗,他在朝鲜国自然也见过玻璃窗,前几年朝鲜王室一次性就用稻米换了四千余块玻璃,本来这玩意儿是作为奢侈品被禁的,但在禁奢令被取消后,大家都不遵守,那也就毫无意义了。
这些年浸染下来,暂时倒也没有看到什么让他惊诧莫名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起床出门,远远就看到一辆骡子拉着的平板车。
Hỗ trợ các tác giả và dịch giả yêu thích của bạn trong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