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继续提建议:“抛硬币吧”
大胡子说:“抛吧”,情绪缓和了下来。
胖子也说:“同意抛硬币”,没有刚才那么强势。
花儿说:“我也同意抛硬币”,都没有问我的意见。
耿哥看着我问:“蓝哥呢?”
我回答:“显而易见的了,我不能一意孤行。”
耿哥说:“那行”,然后从兜里找出来硬币。
耿哥把硬币拿出来,摊开放在手心里,说:“谁来抛?”,等着被人拿去。
大家都沉默着,我说:“耿哥你抛吧”。
耿哥说:“那行。菊花的一面,是下去阿克赛钦。壹元的一面,是回去大红柳滩。向上的一面,是什么就去那个方向。那我抛了?”
胖子说:“抛吧”
大胡子说:“抛吧”
花儿说:“抛吧”
我说:“我……抛吧”,大家都看着我,我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耿哥说:“好,所有人都表态了。”,耿哥是一把好手,干什么都干脆利索,一点不含糊。
在海拔5176米的奇台达坂抛硬币决定重要事情,闻所未闻。
我们五个人围成一个圈,硬币将在圈子上方翻滚,坠下。
一元硬币从耿哥的手中翻飞出去,窜到空中,我们看它在空中不停地翻转,迟迟不肯下来。
此时,天空一丝不挂,很蓝,蓝的吓人。
对于一个临时组合的骑行队伍,虽然我是队长,但只是名义上带头的,并不能决策和附带约束力,左右队友们的去向。
每一个队友都是自由的,各有各的喜怒哀乐,各有各自的装备,随时都可能离开队伍,谁也捆绑不了谁。
我心里突然有点后悔,感觉这种做法太儿戏。
假如上面的是菊花,那就是下去阿克赛钦,万一发生点什么事,作为队长的我怎么担当得起?
心里,莫名地害怕。
昨晚想的好好的,如果上来到奇台达坂的时间太晚,为了保险起见,要原路返回大红柳滩或509废弃道班,我们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但是现在,却抛起了硬币,由一枚冰冷的硬币决定我们的去向,甚至决定我们的生死,因为生命在阿克赛钦是极为脆弱的。
后面60公里的途中没有任何住宿点,也没有任何可以遮挡的地方,这段路就是历史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死人沟”主要传说地之一,新藏线名声最躁的地段。
如果没有在天黑前到达甜水海废弃板房,要把自己完全敞开给这段“死人沟”,甚至敞开给宽阔的阿克赛钦,这是一件谁也不愿想象的恐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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