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午夜,巨鹿城的东门起了一阵骚动。
刚才城上士伍来报,说是发现有人企图趁夜攀爬城墙,其中一人中箭。
在东城门值守的张简立即组织手下巡卫进城搜捕,他一会儿还有其他事,眼下被此事拖住,心感烦躁:为何偏偏是现在?
纷忙的脚步声列队小跑,夜深人闹,引起阵阵狗吠。
他们在杂草丛里发现了坠落的绳子,和被人踩过的痕迹,沿着这个踪迹寻找过去。
“去东巷看看!还有东阳街!”
“这边没有!”
“上那边!成文里!”
“这边有血迹!快!”
“快快快!快跟上!”
一队士伍从逆旅后门跑过,后门是关马的厩棚,几匹马慢条斯理地打量这些紧紧张张的人们,挤在一起甩着尾巴。
其中一匹身材高大的白色骏马,胸口有黑点,待搜捕队走远后,它抖抖鬃毛,打了个响鼻。
厩棚暗处的薪草堆后,露出三双警惕的眼睛。
中箭的是将离,他右臂的三角肌被利箭划破一道口子,伤口不深,但流血不少,顺着手臂从手掌滴落。
之前一直在跑,没来得及处理伤口,草草捂着。
现在终于躲过一波,才有机会停下来检查。
厩棚后面的门栏通向逆旅后院,此时被紧紧锁死,三人进不去,就只好暂时藏在草堆后面。
这里一片漆黑,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才能勉强看清五指。
公羊丘放哨,夕雾顺着将离袖子的破缝,摸到伤口,惹得他一头冷汗。
他知道这伤不算严重,没有伤筋动骨,但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的话,感染也是必死。
现在还被这姑娘用力按了一下,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嚎!”夕雾低声呵道。
“谁嚎了?”将离皱眉反驳。
她取下自己的面巾,撕出三道裂口,扯成一条长长的绢布条,紧紧扎上他手臂。
美人为她包扎,而他却在关心另一个问题:“你这帕子那么香,熏香进到我伤口里怎么办?会不会烂掉?”
夕雾懒得理他,扎了一个很死的死结,把他扎得“嗷”了一声:“歹、毒。”
公羊丘望风回来,蹲下身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回到驿馆。”
将离点点头,扶墙站起,对夕雾说道:“你就从这儿进去吧,连累你了。”
她摇摇头:“把你送回驿馆,我再回来。”
“何必呢,”将离摆摆血手,转身就走,“回去吧,乖。”
刚离开没两步,夕雾大步追上,从他们身边超过,一语不发,领着两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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