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叶一与箫
五分钟后，在宋杰的掌声下，秦键下了台。
一首弹唱作品听下来，他对秦键在舞台上所表现出的弹唱水品和舞台气质感到格外满意。
“出乎意料。”
面对宋杰的褒奖，秦键表现的比较谦虚，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而且刚才这么短短的五分钟，他已经收获了8点崇拜值，以此他也确定了并不是只有古典钢琴音乐才会为自己带来崇拜值。
被录用已是定局。
只是在谈到具体工作事项的时候，两人之间出现了一点点小矛盾。
秦键本就是带着明确目的来的，所以他不确定自己会干多久，而宋杰对于这种不确定性有些不满意，尤其是当他知道对方还在上学。
不过最后本着对秦键的欣赏，宋杰还是给秦键开了个不错的价码，他想用优厚的条件把对方留下，以他的经验和眼光，用不了多久秦键就能在这条街上发光发亮了。
最后两个人一握手。
宋杰爽朗道：“赵宇兄弟，那就按你的意思，每周一三五六的晚6点半。”
秦键谢道：“麻烦杰哥安排。”
至于为什么宋杰要叫秦键赵宇，秉着做好事不留名的想法，秦键昨晚把胖子的名字留给了对方。
事情谈妥了，宋杰想留秦键中午在餐厅吃个便饭，一来想和对秦键多一些了解，二来也想增进一下二人之间的关系，得说他确实很看好秦键。
秦键想了想自己回去也得吃，便应了下来。
两人说着聊着，饭吃到一半，安静的大厅大门才次被推开。
秦键的角度刚好看到了走近的人影，普通的粉色长毛衫搭着一条简单的天蓝色牛仔裤。
一条普通的马尾辫。
“好漂亮的女孩儿。”
秦键第一时间得反应也是多数人第一时间的反应。
漂亮不是个肤浅的词，漂亮就是漂亮。
宋杰随着秦键的目光望去：“她怎么又来了？”说着放下筷子，“赵老弟你等一下。”
宋杰起身应向了那个漂亮女孩。
此时这个那个餐厅的目光都放到了女孩的身影上。
只见宋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孩忙比划了几个手势，目光流露出了一些恳求的味道。
手语？这一幕勾起了秦键的好奇。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宋杰点了点头，女孩利索的走上了舞台。
这时秦键才注意到对方身后背着一个老式的黑色长条乐器包
宋杰回来后，秦键问道：“杰哥，她也是这里的乐手吗？”
宋杰叹息道：“是，她在这工作过两个月，后来被辞退了。”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女孩从老旧的乐器包里掏出了一只洞箫。
周围的人像是都已知晓，只有秦键有些诧异。
“这..”
接着舞台上的女孩调整了一下姿势，走到了舞台中央。
片刻，持萧于嘴边。
全场静。
下一秒。
只见女孩檀口微咧，贯气间葱白十指跳动。
呜咽的箫声缓缓的以舞台中心扩散。
传到了台下的米一个角落。
“梅花三弄。”
秦键脱口而呼出，识货的人只用一瞬就听出这首古曲。
秦键即意外在这样的地方能听到如此纯正的箫声，同时也有些意外这个演奏者。
单纯的从对方的年龄来看，能将作品中的苍茫意境表达到这个程度，在燕京音乐学院的民乐系里也是很少见的。
吹的好啊。
“这女孩从哪儿毕业的？”秦键满眼惊艳的问向宋杰。
宋杰回道：“我们这种地方，兼职乐手流动性很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秦键：“她吹的很好。”
宋杰：“是啊，可惜她不适合这里。”
看着舞台上专注演奏的女孩，秦键接着问道：“杰哥，她为什么被辞退？”
宋杰一叹：“赵老弟你也是搞音乐的，她这个乐器根本不适合在这种场所，因为是老店员介绍来的，起初我给了她一些登台的机会，刚开始还好，顾客们都挺新鲜，不过渐渐的反响就平淡了，这里毕竟只是个吃饭消遣的地方，客人也不是来消费别的东西，她吹的这些大家听不懂。”
宋杰的话说到这里，秦键已经明白了。
作为一个曾在这种场所里工作的人，他知道舞台上的一切得遵循大众审美。
但换一个角度考虑，作为一个专业音乐出身的人，他也知道国乐未必不能在这样的场所里演奏。
关键还是看演奏者的技法和曲目的选择。
不过再想想，一时间秦键也觉得有点可惜，他可惜这样的梅花三弄只能在这样的地方演奏。
“杰哥，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叶一。”
叶一的梅花三弄很快结束。
箫声落下，她看向了这边正在吃饭的两人。
对方目光中期许下的那一点怯让秦键看得明明白白，很像他当时毕业之后在燕京四处求职时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一旁宋杰叹了口气，显然叶一今天所演奏的曲目依然没有打动他。
他正欲起身，一旁的秦键下意识的开口道：“杰哥，其实我觉得她真的还不错。”
宋杰停了下来：“赵老弟？”
秦键沉了沉，他认为叶一的演奏技法没有任何问题，只需要改变一下曲目迎合一下大众审美就可以，于是接着说道：“让我和她交流一下可以吗？”
交流？和一个哑巴交流？
宋杰目光一转，看了看秦键，又看了看舞台上的叶一，一时间似是想到了别处。
接着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得笑容。”
秦键一愣，转瞬笑道：“杰哥你误会了，我就是单纯的觉得她的演奏技法不错，或许她只用改变一下曲目和曲风就ok。”
“用一些流行的音乐作品代替古曲，同样是用国乐演奏，音乐风味会相差很大，我觉得她还是有卖点的，你让我试试？”
宋杰想了想便答应了秦键的请求，如果秦键要是能玩出点花，他当然不介意叶一留下来。
台下两人交涉间，舞台上的叶一神色不定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