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薇每天都像活在梦里,像活着又像死了,无时无刻不在挣扎着努力醒来。
薄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任她怎么努力也未能掀开一分,身体更像是做了全麻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移动半分。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她能感觉到空气在流动。
总是有人自上而下的看着她,或者贴在她的身边,那温度那么真实,淅淅索索的声音在感官意识被放大的情况下那么清晰。
好像每天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灼灼的目光尽管看不到,却炽热的让她心颤。
‘是谁?冯枭还是风墨天呢?或者是她那形同陌路的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连时间都似乎缓慢了起来,听着耳边模糊不清的声音,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终于她的手指动了下,这次不是感觉也不是徒劳,是真的蜷缩了一下。
她似乎听到有人兴奋的用英文说着,‘这位女士终于要醒了。’
没错,她的手是真的可以动了。
眼皮颤颤地抖动着,下面的眼球不停地来回滑动,似乎是在为重见光线做着准备。
一只眼微微的掀开一丝缝隙,努力适应着光线,然后一点点睁大,却发现屋子里被厚重的窗帘捂得严实。
她眉头蹙起将两只眼睛都睁开,打量着有些昏暗的屋子。
水晶灯折射着唯一一丝光线,很是晃眼。
不管壁纸还是摆设都偏欧式,家具却使用了东方的实木家具。
一个着女佣服装的女人背对着她而站,衣服的上衣和裙子都很短,更像是为了情趣而准备。
“你是谁?”开口的声音像被腐蚀的铁器,嘶哑破败。
女人转过头看她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惊喜,连声音都是雀跃的,“你醒了。”终于醒了,再不醒她家老板都要翻岛了。
“你是谁?”冯薇努力吞咽着口水,但嗓子依然灼痛似火烧般,又像是被齿形叶子一点点的摩擦着。
“哎呀,你先喝点水,都睡了四天了,还喝了海水,嗓子不舒服是正常的。”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直答非所问的碎碎念,冯薇移开视线不再问,只是看着手上还在输着液体的针皱了皱眉,努力的抬起无力的右手拽了下来。
“哎,你干什么啊,这是营养液,你现在怀着孕全靠挂水撑着。”女孩急忙按住她还拿着针头的手。
不用女孩按,听到她的话冯薇的手已经顿住了,满脸戒备与紧张,声音比起刚才更嘶哑了,“你说什么?”
看着她突然睁大的双眼,女孩儿有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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