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你们新一届学生申请入学的日子。而我在学校内碰到的那人正是飞田鸿志。
说实话我有点怕这家伙,他与我是在同一个贫民窟长大。他的事迹我一直都有耳闻。
飞田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为了更多食物,他会从露宿的流浪汉包里偷取。想要用钱了就去学校周边敲诈和他一般大的孩子。
听说他十二岁就开始收黑钱杀人。因为年纪小,即使被卫兵抓住了也很快会被释放。所以他越发地肆无忌惮。
直到在一年前,他自己成立了帮派,还占了一块地盘。
我没想到这样的家伙竟然能通过学园的入学资格审核。他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让这家伙进入学校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将遭到他的黑手。
我当时就想着既然学校的审核如此草率,我就帮他们把把关。顺便再测试一下军团配发的觉醒剂是不是如信上所说的,无毒无害不上瘾。
所以我就直接向他说明了来意。对于飞田来说,像交易致幻剂这种生意完全不用绕弯子,他早已熟门熟路。
我当场就给了他一支觉醒剂原浆,让他验货。
我虚构了一个组织,声称能拿到大批觉醒剂,想利用他的帮派作为渠道销售。
第二天,飞田鸿志就来找我,说愿意做这笔生意。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个星期都会与他碰一次面,每次交给他两到三支觉醒剂。
直到你们结束入学考试,正式入学那一天。
我听他骂骂咧咧说是被一个本地帮派挑衅,还被下了战书,约了第二天晚上打群架。
这时候的飞田我已经感到有点不太对劲了,我能感觉到他体内如野兽一般的力量在蠢蠢欲动。
以我对他一个月的观察看,他应该将大部分的觉醒剂拿来自己服用了。他的战斗力可谓突飞猛进!
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在第二天晚上暗自在纪念塔楼上看到了你和飞田战斗的过程。
从军团那得到的这批觉醒剂果然不简单。
当然,我昨天主动找你也是因为我是这起凶杀案的目击证人!
你可是将他炸得连个渣渣都不剩啊,小伙子够狠!
别狡辩,不管他是人是兽,就是你杀了飞田。你的把柄可是握在了我的手上!
所以,你必须听命与我!
下次再敢烧我衣服看我不把你彻底打死!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找不到能帮我的人了。
你说花柚姐?
没有,我没有和她说起过这些事情。
而且以她这种身份的人来这南方小城肯定有她的特殊目的。
你不会傻傻的以为她就是单纯来海晏学园学习的吧?
那你就太天真了。
她是圣徒,教皇圣柯雷芒的大弟子,她肯定知道海晏学园的秘密。
你和她关系这么好,替我去探探口风呗,她知道得肯定比我来的多多了。
啥?还不承认?你在忏悔亭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可看在眼里。
还有你那罪大恶极的“爱”!
哈哈哈,好肉麻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果我是雅图肯定想掀开铁窗给你两巴掌打醒你。
你个大男人脸红什么,敢作敢当啊!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
那么现在你有两个把柄在我手上了,下次见到我记得行大礼。
什么?吻手礼?你想的美,吻脚礼还差不多!
咦……你眼睛看哪里呢,当我没说吧……
说正经的,就在昨天我又收到了一个盒子。
这也是我昨天急着来找你的原因。
同样,这个盒子里装了十支觉醒剂原浆。还有一封信。
可这封信和上一封完全不同。这次上面神神叨叨地写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东西。
但整篇疯话的最终结论我至今记忆犹新。
“让世人品尝绝望的美味,感受绝望带来的快感,释放尼德霍格,让绝望散布人间!”
说出这话还是会让我忍不住感到恶心。
一个月前,写信人至少还保有理智,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让军团成员服用觉醒剂。
这次却直接赤裸裸地宣称要释放尼德霍格!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毁掉整个大陆,而且包括他自己吗?
我完全无法想象写这封信的人竟是军团成员,我觉得军团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故。
可当我正想将这封信撕掉扔了,发现这信纸竟然撕不烂,它是用特殊的魔法材料制成的。
然后我发现信的背面画着图案。
乍一看像是一个白色相框中插入了一张纯黑色的照片。
在这个“相框”的四个角分别画了四个样式的军团咒印。
这也是我能肯定写这封信的人也一定是军团成员的原因。
因为他将荆棘缠绕断剑的过程一一描述了出来,
前三个就如我刚才所说的,是按照接受绝望的程度,荆棘依次爬满断剑的过程。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第四个图案。
最后一把断剑被粗壮的荆棘层层包裹,几乎已经看不见里面的剑身,而在荆棘上竟开出了诡异的花朵。
难道这意味着如果超过绝望阈值后继续吸收绝望的话,咒印将会变成如信上所画的模样?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刚才不是说信纸中间有一团黑吗。
然后,我仔细一看,发现信纸上的这片黑色并不是随意涂上去的颜色。
而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绝望”两个字。
虽然我很想在这整一屏都呈现出“绝望”,但可能会被另一群人暴打,想想还是算了。
我越看越惊讶,这两个字并不是互相紧挨着的那种排列,而像是图层一样,一遍一遍不断码上去的。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疯子,眼睛瞪得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凸出,嘴巴笑着裂开到了耳根,在信纸背面不断重复书写着“绝望”两个字。
我想那家伙肯定是疯狂到已经开始享受绝望了吧!
我看着这片黑暗,总感觉这写信的疯子也同时用他阴冷的眼神盯着我。
这些上下重叠着的字迹可以让人感受到书写者当时的疯狂!
昨天我把盒子和信都收了起来。飞田已经死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觉醒剂。所以就将盒子又放回了我的置物箱。
说来也奇怪,军团成员互相并不认识,对方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呢?难道也是像你一样发现了我脖子上的咒印?可这几率也太小了点,学园里可是有着一千两百多名学生啊!
总之我不想再这样被动得等下去,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要找出那个寄信人,向他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