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珄坐在一块约莫半人高,表面平坦的石头上,她下意识侧目,看到周围杂草丛生,时不时有虫鸣从草地里传出。
从残留的布局来看,这个园子雅致精巧,显示它的主人品味颇高。
倏来忽往,物在人亡。
她的眼中有一丝不忍,当然是对他口中的小女,开口问道:“那个人是谁?”
“太师萧平寿。”章寻咬牙道,“一举登科后,我便被他纳入门下,为官十五载,不曾违逆过他。他明明有能力庇护小女,可他偏不这样做。”
“我做的那些事他都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章寻再次强调自己的‘无辜’。
可惜柳毓珄并不相信他无辜,做坏人就要有东窗事发的觉悟。
‘萧平寿’,她心里暗暗重复这个名字。
她想起那日在京郊见到萧平寿,虽然两人算是敌对双方。但他还是给她留下文质彬彬,而又渊渟岳祠的印象。
这样的人不像是为了撇清自己,不愿意对一个幼女伸出援手的人。
“你不相信?”章寻眼中满是讥讽,“你不会以为他是一个君子吧。”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道。
“你见过一个君子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如同女儿一般的人产生男女之情吗。”
“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个鸿胪寺已故女官淳于婴,就是那个被太子殿下射杀的那个女官。”
听他说起淳于婴,她便想起约莫两年前跟许师壁锄强扶弱的经历。怅然道:
“对,知道的。我听说她是萧平寿门下,背靠着萧平寿做了不少利民的实事。”
“哈哈哈哈。”章寻笑得眼泪就要出来了。
“难道那些事都是假的吗?”
“她做的事是真的。”
“那你笑什么!”柳毓珄有些生气,起身,斜靠着石头,俯视着章寻。
“我笑她愚蠢不自知。”章寻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她六岁被太师收到门下,得太师谆谆教诲,太师在她眼里可谓是父亲一样的人。”
“然后呢?”
“然后她的第一次就被太师夺去了,后来太师多次侮辱她。是我,找来忘情水,洗去她许多黑夜里的记忆,这样太师在她眼里,依旧是个可敬的师长。”
“什么!”柳毓珄双目瞪圆。
他狞笑着,一字一顿道:
“你没猜错,所谓忘情水,就是从幽都拿到的。之前叫过什么离人醉,后来叫什么博浪沙,反正都是一个效用。陆必安陆堂主给了一坛,说够用十年了。”
‘嘣’的一声巨响,柳毓珄座下的大石块碎成无数个小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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