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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谋深算的武夫

宝物一事,在整个云州愈演愈烈。小小的城镇在几日内,涌进数百的江湖人士。听乞丐老哥言,江湖中前几的门派都来到此地,就连他们丐帮的几位长老,都来参与一脚。

  于是这小小的镇子出现个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此地的百姓家不去种田,反而每日跟随着那些江湖人士,去往田郊,荒野翻土挖宝。

  浩浩荡荡的人群,人手一把镐头,满山遍野的寻找可疑之处。就连余江几人,也被丐帮长老拉去充当人头。

  不过这丐帮子弟在劳动这方面确实不怎么样。忙活半天后,丐帮长老果断选择放弃这伙混日子的家伙,从而雇佣当地的百姓。

  镇子西门的院落里。

  张庚满目愁色,虽然圣上并没有给予期限,但眼下这种情况让他想不着急都不行。

  朝廷表面上是一国之主。但实际上这些江湖人士一点并不惧怕他们。若是这仙人的宝物落在武林中,恐怕他的脑袋非得搬家。

  “哎,当初不该多嘴。”他叹息一声,后悔当初接下这个差事。

  “老爷,为何唉声叹气?”

  夫人见张庚依旧坐在那里,担忧的劝慰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宝物一事已经人尽皆知。老夫的机会小之又小,若是被人抢先,到时没法向圣上交差啊。”

  “既然如此,老爷不如悬赏此物的线索。”

  “哎,也只能如此。”

  ……

  余江近日一直考虑该用个什么样的契机,来散布出这件消息。而之后又不会引到他的身上。

  搞个拍卖?

  似乎不行,有点太高调。

  混迹在人群中,散布消息?

  似乎最后还得他出面。

  余江摸摸口袋,只剩下一枚铜钱。若是再不能有所收入,就真成街边的乞丐了。

  镇子西边有家馒头铺,一文钱两个馒头。为了能多吃一顿,他选择去买馒头。

  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前面的乞丐,等一下。”

  余江扭头看去,一个衣着鲜亮的男子,迈着大步向他走来,远远看去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李早?

  余江不确定得想到。

  男子走近,欣喜的道:“余江,真是你,我还以为眼花了。”

  “李早哥,好久不见。”

  “是啊,你怎么当上……,哎,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街边的一家酒楼,小二上了一桌酒菜。李早边斟酒边道:“余江你怎么到镇上来了?”

  “在村里实在无趣,便想到这镇上看看有什么活计。”

  “你啊,是不知道这镇上的难,我看你还是回去继续种田好一点。”

  “呵呵,哥说的是。再挨两日,不行就回去。”

  “嗯,来吃,别客气……”

  余江对这所谓发小没什么记忆,唯一有的也是他来到此地的那半年。那时,李早说话间都是带着关怀,如今确是变化极大,言语间多了些许高傲之色。

  对此,余江虽有感触,却也没有在意。像李早这样的人,比起穿越前,那些攀上枝头当凤凰的人来说,算是不错了。

  而且当初若是没有李早,他恐怕挨不到现在。

  酒过三巡,李早的醉意上来了。他叹息一声,拉着余江的手道:“兄弟,为兄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别看咱们那时过得清贫,可心里舒坦,如今你再看,难受啊。”

  他说着撸起衣袖,鲜红的印子还未消失,看上去像是皮鞭抽的。

  余江瞬间乐了。心想:难道这个年代也有所谓的滴蜡,皮鞭。

  “哥,你这是跟嫂子玩……”

  余江没有说下去,毕竟说了他也不懂。

  “你说的没错,这都是你嫂子家里人打的。为兄是入赘,在家里不仅没有半分的话语权,而且稍有不悦还会拳脚相加。”李早越说越憋屈,顷刻间,声音哽咽起来。

  “原来是家暴,我还以是那种电影的调调。”余江暗自的嘀咕道。

  “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李哥就没打算离开?”

  “离开?不,不行。在这虽然憋屈,但是吃喝不愁,我是不会回去的。”

  “呵呵。”

  余江干笑一声,没有多言。一人一个活法,纵使他不会苟同,也不会妄加评论。

  李早的倾诉似乎有了效果,他调整好情绪问道:“余江,你听说镇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听说了,大家都说有宝藏。”

  “对,我那老丈人正好跟那张大人是同宗,如今也正为此事着急。而且今早张家更是悬赏千两寻找宝藏的线索。”

  千两?

  要不然去碰碰运气?

  李早见他没有回应,接着说道:“若是让我找到这件宝物,我到要看看我那老丈人,还会不会给我脸色。”

  “我倒是知道点消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犹豫良久,余江半遮半掩的说道。

  李早闻言,双手抓住余江,质声问:“快,快告诉为兄,你知道什么?”

  “说可以,不过我要一百两银子,李哥能办到吗?”

  “这……”

  李早瞬间冷静下来,为难的做回位置,有气无力的道:“别说一百两,就是一两我也拿不出来。老丈人根本不给我钱财。若是需要付钱,都是商贩随我回府取银子。”

  门不当户不对,看似风光,却是哑巴吃黄连。

  余江感慨一声,道:“李哥可以去那张大人家,略微提醒下,剩余的事情就让小弟来办。不过李哥切记一点,就是将消息说的朦胧一点,让外人听上去,就好像我们也不敢肯定。”

  “兄弟是想赚那一千两?”

  “不,我只要一百两。”余江似笑非笑的说着,心里却又加了一句:实际上十两也行,再不济……

  “兄弟,你告诉我,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吧。”

  余江压低声音,比划个九的手势。

  李早面露喜色,欣然道:“此事包在我身上。贤弟慢慢吃啊,饭钱我已经吩咐掌柜的记账。为兄就先告退。”

  看着他离去,余江心中多了一丝愧疚。不管怎么说,李早对他也算恩,如今却为了一己私利去骗他,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余江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住了,随后起身离开酒楼。

  又是一个白天过去。

  张庚依旧没有收获的回到府中。此事夫人早已备下美酒佳肴,可是他却一点心思也没有。

  宝藏一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唯一令他欣慰的就是,那些江湖人同样没有收获。

  夫人催促他进食,忽然听到下人通禀道:“老爷夫人,李姑爷求见?”

  “李姑爷是哪位?”张庚疑惑的看向夫人,实在搞不清这位姑爷是谁。

  “老爷有所不知,这位李姑爷是隔壁三叔家招的赘婿。半年前才结亲,你不知道不奇怪。”

  张庚闻听是同宗家的赘婿,也拉不下面皮拒绝,索性吩咐下人请他进来。

  李早行礼后,张庚见他生的俊俏,颇为满意的问道:“贤婿到来,可有何事?”

  “大人回乡后,小婿一直未曾拜见,今日特来请安。”

  “呵呵,你我一家人,不必多礼。快过来坐,进食否?”

  闲谈片刻,李早恰逢时机的问道:“大人此行,还没有结果?”

  张庚摇摇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大人莫恼,小婿倒是挺到一些消息,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快说来听听。”

  “事情是镇上的一个乞丐告诉我的,他说他知道一定线索,不过要收取些费用。”

  “费用好说,你去找他来,只要有用,千两又如何。”

  “请大人稍等。我去去就回。”

  余江没想到李早竟如此着急,不过一天的功夫就找上他,还要带他去见张大人。

  房间中,张庚皱着眉头言道:“你知道宝藏的秘密?”

  “知道几分,至于是不是大人寻找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庚见他说话,没有半分乞丐的模样,颇有深意的说道:“那你就敢来此处?”

  余江没有回答他,反而对着李早说道:“李哥,麻烦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大人说。”

  李早闻声,识趣的离开房间。

  张庚随之坐在椅子上,期待的道:“有线索就说出来,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余江笑了笑,满怀深意的回道:“大人,要是小子说宝藏是假的,你会不会杀了我?”

  张庚起身,猛拍桌子道:“假的?戏耍老夫,你可知道后果。”

  “大人莫着急,小子不敢欺瞒大人。不过小子倒是有办法解决大人的难题。”

  “说来听听。”

  “大人既然贴出悬赏,看来对宝藏一事,实在是没有线索,对吗?”

  “是又如何?”

  “那不如弄个假宝藏交差,了却此事。”

  “呵呵,你可知欺君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莫急,听小子道来。”

  余江按按双手,示意张庚不要着急,接着道:“宝藏一事,全都是那神秘人传出,是真是假,无人知晓。大人若是用个新奇的东西交差,想来能骗过一二。”

  “若是不能呢?老夫全家老小陪葬?”

  “大人莫慌,小子还有一计。”

  “说。”

  “不瞒大人说,小子早就埋下一物。只需大人明日时,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挖掘即可。”

  张庚看似五大三粗,却是心思缜密,瞬间便找到一丝苗头。他不敢断定的问:“难道你想让他们断了寻宝的念头?”

  “大人果然聪慧。”

  余江趁机恭维一声,接着道:“只要大人断定那东西就是宝藏,这镇上的人便会传开,宝物有主,他们还会继续挖掘?”

  “呵呵。你说的好,不过老夫觉得这个办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说对吗?”

  余江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他丝毫不怀疑,接下来要是说不出对张庚有用的话,免不了毙命于此。

  “大人好心思,不过大人可能还不知小子在那埋藏的是什么?若是见到,想来大人就舍不得杀小子了。”

  张庚眯着眼睛盯着他,眉宇间严肃之色,似乎在考虑得失。

  而余江看似平静,心里却慌乱不以,生怕眼前的人卸磨杀驴。

  片刻后,张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口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给老夫什么惊喜?”

  “多谢大人,不过小子有两个要求,相求大人帮忙。”

  “嗯?说于我听。”

  “第一就是相请大人支付一百两的报酬。”

  “可以。”

  “第二就是麻烦大人为我那老乡,也就是李早。在他老丈人面前说几句好话。”

  “好,两件事我准了去领银子吧。不过有件事我提醒你。”

  “大人请讲?”

  “第一不准外传,第二不要想着逃走。”

  “您放心,小子还不想死。”

  “去吧。”

  余江退出房间,对着院中的李早点点头,示意他安心,便随着府中下人去领那一百两。

  房间里,藏在屏风后的张夫人,走出来道:“老爷就相信他所言?”

  张庚笑了笑道:“不是也无妨。只要交差时,告诉圣上。此事是老夫的权宜之计即可。”

  张夫人闻声,面带笑意的回道:“老爷此计甚妙。”

  “呵呵,夫人不用恭维老夫,还是把我那贤婿请进来,让我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