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声东击西
回到客院之后，萧岚风就下定了决心。毫无疑问，这句话是对秦善说的。
秦善和于明清同时苦着脸，你看我，我看你。
“不用了吧大师兄，我觉得……”
秦善还想挣扎一下。直接被萧岚风用眼神打断了，他的眼眸里写满了歉疚和坚决，秦善敷衍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萧岚风对于明清道：“我希望你在素音门期间，务必教会小师妹入门剑法。我记得她以前学过，还曾以入门剑法与金一鸣师弟比试。你并非从头教起，应该不难的。”
于明清一听，顿时满脸纠结道：“大师兄，我……”
“你有别的事要忙？”萧岚风扭头看他。
于明清顿时哑口了，大老远的在素音门，他哪里有机会找借口啊。
萧岚风又问秦善，“让你跟着四师兄学武，你可答应？”
秦善低头道：“大师兄，我不想学。”
萧岚风叹道：“怪我以前太纵容你了，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由着你漫山遍野的瞎跑。今日之事是给了我警醒，若是还由着你这样下去，只怕那天你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的失误里。明清，你也是她师兄，尽可以对她严厉些。她若是淘气偷懒，你就训斥她。师父不在身边，一切由我做主。”
于明清实在不想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可更不想违逆大师兄的安排。他斜瞟了秦善一眼，无奈答应了下来。
他还是给自己找了个退路。“先说好，我只是教她，只保证能教会，不保证能教好。”他偷偷偷的给秦善比了个双手合拢，示意她配合点，不要给他找麻烦。
秦善可以干脆的对大师兄说不，但是对着不那么熟悉的四师兄，她就有些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了。
不过她也没什么机会反对了，因为没过一会，林长老就派人过来传话，说素音门在上津城的店铺被乌沙帮围攻，请萧公子赶去帮忙。
萧岚风立即严肃起来，将赤霄剑拎在手里，跟着传话的人一起出门了。他这一去就去了好久，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回来。第二天，秦善一大早被于明清薅起来，拎着剑和于明清站在客院的中央，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不情愿。
“四师兄，虽然大师兄把这个任务安排给你了，可是你也可随便装装样子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我也想浑水摸鱼就过去了。可是大师兄既然安排了我教你，我就必须把你教会。”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看的出来是真的很听萧岚风的安排了。
秦善将出云剑随手搁在石桌上，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糕饼，稍微填饱自己空虚的胃。
“那也先等我吃饱了再说，早饭没有吃，哪里有力气练剑呢？”
入门剑法“天一生水剑”她都应不知道练过多少回了，三年前她刚从藏书楼关禁闭出来那会儿，她与流云的比试，基本都是用天一生水剑法。不过用的久了，她也生出几分心得来。天一生水剑法毕竟是入门剑法，适合初学者，招式简单，一味的照搬，是无法应对复杂的对手的。
尤其是像流云那样狡诈的对手。秦善暗暗吐槽了一句。
所以，在之后的三年里，她对天一生水剑法做了不少的改进。每一招都演变出七八种作用相似却又有些许不同的剑招。比如第一招落花流水，本来是一招攻式，但是只要稍微变动，就可以用作防守。
于明清对她的懒散微微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正色道。“我先将天一生水剑法从头到尾演示一遍，你要认真看。”
说完便抽出自己的佩剑，一丝不苟的将七招从头到尾练了一遍。为了配合秦善的进度，他特意放慢的了速度，好让她看的更清楚些。
秦善吃完一块糕饼，又抓了一块，边看边点头。
到底是四师兄，掌门的亲传弟子，跟内门弟子松散的架势相比，于明清的剑招更干脆利落，也更有攻击力。
可惜，到底有几分死板了。不过这也是天一派弟子的通病了，过于信任老师和师门，害怕做出改变。
一套剑法七招，不到一刻钟就全部演示完了。秦善有吃有喝还有剑法看，觉得十分满足，甚至想热烈的鼓掌，鼓励他重新再演示一遍。
如果四师兄不逼迫她练剑，那就更好了。练过无数次的剑法，要装作不会重新学一遍，可真的是一件考验演技的做法。
她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风声从不远处吹过，风声里夹杂着脚步快速移动的声音，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对。
“那边，有一群人在靠近。”秦善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方向道。
于明清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有些不太确定道：“那边，我们没去过，仿佛是玲珑阁的方向？”
两人一路跑到了一处繁花簇拥的院落门口，秦善听着那一群人的声音越走越远了，拉着于明清的手便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哎，你往那边去做什么？人在这边！”于明清拖住她的手，迅速的躲在院落的拐角。
“师兄，我刚刚听到的声音往那边走了……”
秦善话说了一半，就被于明清捂住了嘴巴。
“别说话！”
两人静静的靠在拐角，没过一会儿，便有个年轻的身影急奔而来，却没有敲门，而是纵身一跃，便翻过了院墙。
于明清没看清那人的脸，刚想问秦善，尚未张口，便听到院落中传来一声女性的惊呼声。于明清眉头微皱，嘱咐秦善待在原地等他，纵身一跃，便跳到了院落内主屋的屋顶上。
于明清方在思索从哪里开始找人，只听屋内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你怎么又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贼人呢！”
“我，我来看看你，你不是不舒服吗？”年轻男子的声音既忐忑又歉疚。
于明清只觉得那男子的声音颇为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女子厉声道：“与你何干？你不要再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年轻男子的声音明显带上了一丝恳求，“听说你肠胃不好，还总是失眠。我从上津城买了盐津酸梅，你，你吃一点吧！”
女子沉默良久，方叹道：“你这又是何必，若是被他知道了，你要如何是好？”
年轻男子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你不用担心好，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
站在屋顶的于明清听了两句，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不是贼人来袭，而是这不速之客对这名女子钟情已久，但是这名女子却碍于身份不能接受他，两人在此偷偷幽会。
听那女子的声音，只觉得温柔娇媚，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于明清并不是爱好偷听的人，确定了那女子没有生命危险后，本着名门弟子非礼勿听的原则，打算离开院落去找小师妹。
临走前，他模模糊糊听到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他没来得及深想，等返回院落拐角的时候，就发现秦善不见了。
于明清有些头痛。
“人呢？不会是因为不想练武溜了吧！真是……平常那么乖巧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滑头？不行，我得去找到她，不然大师兄回来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