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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妖修

白云山下有个南湖。

  这是一个曾经很特别的地方,不过,如今已经渐显萧条。

  南湖本名磨刀坑水库,属于白云山一处风水宝地。

  大名鼎鼎的明朝开国国师刘伯温,曾在此留下一首评点此地风水的诗:磨刀筑水口,洞奇鞍马走,谁人葬得中,世代出公侯。

  从地形地貌来看,南湖东面的山叫洞奇峰,西面叫马鞍山,马鞍山下面有一个水口叫磨刀坑,这是天然的风水宝地。

  南湖北面有一座坟,是本地许氏望族的祖坟。当年军阀许崇智(鲁迅夫人许广平的哥哥)主政本省,恰是应了刘伯温诗中之言。

  哦,对了,佟彤妈妈和她老哥许江城,姓的也是这个许。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看好他当上省厅一把手呢?

  话说回来,磨刀坑改名称南湖,是因为杭州有个西湖。

  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因为几位伟人,从此有了关系。

  因为这里曾经是新社会的“行宫”。

  湖边上有一座南湖酒店,如今已经不再辉煌。

  前几年,被一个来自香江的资本集团收购,同样经营得不温不火。

  有说建筑风水有问题的,也有说是上面刻意淡化的原因。

  众说纷纭的背后,往往意味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但我并不是为了其中某个秘密而来。

  走进大堂,金不换已经在那里等着。

  我跟着他离开大堂,从一个后门走出,穿过内停车场,又顺着蜿蜒的绿地小道,来到了一面围墙根下。

  金不换长得不高,而且举止木讷,身手却非常灵活。

  他原地跳起,举手搭在了墙沿上,也不见用力,就轻身翻到了另一边。

  我跟着翻过,进入了与南湖酒店一墙之隔的——

  不是桃园!

  南湖桃园不种桃树,而是个纯别墅豪宅小区,在我脑海中的地图里,我刚刚翻过来的这面墙,应该就是这个小区才对。

  看着面前的一林桃树,我没能立刻回过神来。

  金不换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林子里穿梭,速度越来越快,我极力运转起步法,这才勉强跟上。

  以致于没心力去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没多久,他又停了下来。

  面前是一间非常煞风景的铁皮房。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打开门来。

  是交换情报那晚,那个堵住巷口的胖硕身影。

  在远比鬼市小巷明亮的月光下,我看清了他巨蚺一样的面孔,还有双眼。

  回忆起他的声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特么根本就是蛇修啊!

  “你是人!你是人!”

  我陡然想起妖修“讨封”的说法,立刻指着他大喊。

  挤着铁皮门框的胖硕大汉眨了眨蛇眼,蛇脸上满是莫名其妙。

  金不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估计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他的确是人。”金不换面无表情地说。

  我有那么好骗?

  “只不过学了妖修之法。”

  听到他补充了这么一句,我的眼神从质疑变成了惊讶。

  小雪芙也曾说过可以教我她的法术,不过动则数十年的苦修,立刻让我打起退堂鼓。

  ——就算是睡觉,想想不也苦?

  “黑蚺是小公......姑娘的护卫。”金不换介绍道。

  “关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个连名字都是蛇的半人不人朝我咧嘴笑笑。

  让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回过礼后,他将我让进了铁皮房。

  房里一个没有窗户的漆黑小间里,角落处困这个麻袋。

  “这就是化骨龙?”

  我掏出手电照去,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近。

  化骨龙,已经被警方端掉的黑龙堂二把手,黑老大龅牙龙的亲弟弟。

  龅牙龙在警方的抓捕行动中被当场击毙,同时化骨龙失踪。

  没有想到,这群少数民族同胞如此厉害,就连警方撒下天罗地网都捞不到的人,会落到他们手中。

  “上次他被带回市局调查,我刚好在,就在他的水里下了蛊。”

  不用我问,金不换就主动解释道。

  我觉得自己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妙。

  “省厅没找你们要人?”我问起“神仙话”。

  “明天。”

  “黑兄,麻烦把他弄醒,我问几个问题。”我侧身让开位置,朝后面的黑蚺说道。

  化骨龙出名的奸诈阴险,谁也不知道他在麻袋里面是什么情况,我可不想被他算计。

  “不用。”金不换拦住黑蚺,然后用口腔发出类似于拨浪鼓敲响的声音。

  随着“鼓声”响起,原本被塞在麻袋里还没有一分动静的化骨龙,陡然剧烈挣扎起来,最后甚至将糙厚的麻袋都从里面撕裂,冒出了那副皮包骨身板。

  化骨龙眼神发绿,神情呆滞,如同失了魂。

  “你叫什么名字。”我试探性地问。

  “冯钊。”化骨龙说出了自己的本名。

  “黑龙堂背后的人是谁,跟你们兄弟什么关系?”

  “冯陆军,我们的堂叔。”

  化骨龙冯钊,毫无悬念地说出来那个刚刚被带走的市局一把手的姓名。

  “半个多月前,黑龙堂的人去瘦狗岭做什么?是谁让你们去的?”我自然没忘记六月晦日那晚,自己差点被爆头。

  “我大哥冯龙的安排,是受人之托,具体是谁,我没问......啊!”他说着突然面目扭曲,咆哮起来。

  他抽搐了一会,挣扎着喊道:“不.....我想想到了一点点,他接过一个电话,是、是香江老洪门的一个叔公打来的,应该就是那个叔公让搞的。”

  “具体是谁!”

  “裘让!”冯钊伸手抓脸,发黄的长指甲直接掐进脸皮,划拉开一道道血痕。

  “毒瘾发作。”见我一脸恐惧地看向自己,金不换只言片语就甩开锅。

  “有没有听过秦三,人称秦爵爷,或者秦三爵,三爵爷?”

  趁着他还没昏死过去,我赶紧追问。

  “没有......”他刚用喉咙说完这两字,就揉着血淋淋的脸,倒地抽搐,接着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秦三爵,我听说过。”

  没想到,黑蚺居然接住了我的问题,我一脸惊喜地看向他,心里还没冒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酣畅感,却是听得他说:“那大概是在一百年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