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板,上次就想和你认识,不过你贵人事忙,好像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走出地摊,朝着一脸茫然的林晓琳和王若伊两人走去,那个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却是莫名说道。
他虽说长得谈不上有多俊朗,但是这气质,明显就是权贵出身。
只不过,他嘴角噙着的自信笑容,怎么就这么让人觉得尴尬呢?
“谢过这位朋友出手相救。”我抱拳行礼,然后纳闷地道,“只是,我们认识?”
我可不记得跟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约定。
他的脸色一囧,清了清嗓子,不太情愿地帮我回忆起来:“那天晚上,黑市拍卖会,我跟你说过,请你拍卖会结束后留步。”
“哦,原来是阁下,幸会幸会。”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记起,这不就是那个拍下我和贵叔的那尊佛头的年轻土豪嘛。
怪不得会觉得他的后脑勺,比脸看起来熟悉。
可我当时好像没答应吧?
看到他此刻嘴角勾着的笑容,我越发觉得自己对他的评价没错:迷之自信。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好歹他才救下了琳晓琳和王若伊,我的脸上,笑容却不得不充满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当时临时有事,一时忘记阁下的邀请。”
“无妨,今日相见亦不恨晚,直觉告诉我,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他大气挥手,抹掉本来就不存在的爽约记录。
我朝他“呵呵”一笑,既不认可也不否定,对这样自来熟的性格,我还是挺怕的。
倒不是怕他图我什么,而是怕被带某条沟里。
“阁下稍等,容我和她们说几句话。”
说完我就朝着林晓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跟着我回到摊子后面。
“好说。我先淘淘你摊子上的物件。”年轻人跟了上来。
走到马路牙子后面的沿街屋檐下,借着微弱的烛灯,我依稀看见王若伊脸上的病态。
“老大,我错啦。”林晓琳见我没有理她,就主动开口,拉过我的手,撒娇多于道歉。
“那你就说说,自己错在哪里。”我好气又好笑地问。
“这我就不不知道了。”她吐了吐舌头,装疯卖傻。
虽然灯光昏暗至极,林大记者察言观色的本领却不稍弱。
懒得理她,我直接对王若伊说:“你爸爸的事情,和那尊玉观音像没必然联系,不过,这几天我就会把观音像给你送去,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李维民给我打过电话,已经把昨晚的真相告诉了我。”王若伊说着,摇了摇头,“我今晚来这里,不是因为我爸爸。”
“我只是想知道,刘铠现在在哪里。”
“他还活着,其它的,我也不清楚。”
我半真半假地说。
王若伊求助地看向了林晓琳。
“老大……师父,偶像,帅哥……”林晓琳晃着我的手臂,开启死缠烂打的撒娇模式,“你就行行好,告诉我表妹呗。”
我瞪了她一眼,原则问题怎能退让。
林晓琳瘪起了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不能退,但通融通融还是可以的。给自己找好台阶,我便对王若伊说:“他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见到他,就看你自己的关系了。”
“谢谢老大,最爱你了!”林晓琳激动得差点将我的手臂都摇了下来。
“停停停!再晃我就晕了,没事赶紧回去,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里晃悠,我就用赶的了。”我警告道。
“遵命!”林晓琳不论不类敬了个礼,拉起王若伊,不再停留,往着来路方向离开。
走没几步,还恬不知耻回头来了个飞吻,让我一脸暴汗。
送走这两个小妮子,我松了口气,这才回到摊前。
这时,年轻人已经挑中了一颗黑石蛋。
“关老板,请。”他伸出一只手。
我握了上去,手掌细腻温润,不知要羡煞多少女人,但也非常有力,似乎还是个练家子。
我只拉了一百块钱。
分文不收并不合适,拉这个整数,是怕他身上纸币最小的面额就是红色毛爷爷。
“关老板还真舍得。”他莫名其妙地赞叹了一句。
“这块莫西沙场口的料子,八成以上能开出高种水,竟然舍得在这里摆出来。”
即使不玩(玩不起)翡翠,不过莫西沙场口的大名,我自然也听说过。
莫西沙被称为“神仙场口”,可见它赌账的概率。
如果这颗黑石蛋真的出自莫西沙,那还是从最底层——同时也是品质最高的第五层里挖出来的。
这一层的莫西沙料多为黑色,皮壳极老,而且非常油亮,倒是和年轻人手上那颗黑石蛋颇为相似。
“那就恭喜阁下了。”我却不为意动。
“关老板有魄力。”年轻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有拿出毛爷爷,而是递来了一张黑色的金属卡片。
“这是下个月香江一个活动的邀请卡,还请关老板收下。”他说道,“届时让洪新秀带你出席,他知道地方。”
“阁下就是叶笑?”
见他以灿烂的笑容回应,我不由一愣,却是想不到,我等了半个晚上的人,居然就是他。
“洪新秀和茵茵那丫头幽会,就把我这个大舅子给鸽了。”
他和霍茵茵是表兄妹。
“阁下这次来,应该不是为了给我送卡吧?”我没理他的牢骚,而是问道。
“送邀请卡的确是临时起意。”他并未回避这个问题,却给出了一个让我不得不怀疑的答案,“之前就说过,只是想和关老板结个善缘。”
“刚才善缘已经结下。”
我真心实意地朝他抱了抱拳。
怀疑归怀疑,他刚才救了林晓琳两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善缘结下了,那我有些话,就好直说了。”叶笑收起笑脸,盯着我说。
我毫不怀疑这个挥手间就将一个恶鬼打散的年轻人,能够将刻意躲回黑暗中的我看得透彻。
“昨晚之后,关老板似乎在考虑第三条路?”他似问非问,不待我答,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