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时节,拂晓甚寒。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足够遮掩上官道的路面,一眼望去好似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绒毯。天上虽然还有一轮弯月,却远远挂在天边。
月色分外凄清,星光很是黯淡.突然一声马嘶划空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天边一匹青色健马远远奔来。马速很快,一路奔来,冰雪四下激飞,马上也只有一个人,这一骑人马,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在快速滚动着的烟雾一般。
这种天气,这个时辰,居然有人这样催马飞奔,如果路上还有行人的话,一定感到很是奇怪和诧异,只可惜这里已远在城外,路上的行人好像也就只得这一个骑马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备返回相州的快剑宁飞。
宁飞当前走的这段路左侧是一座矮山,右侧是一片林子。矮山上白雪皑皑,林子里的树木早已早凋,无边的肃杀落寞之意充斥在山野林间。
马蹄拖曳起一连串的冰雪,单人独骑的宁飞心头上却带着这无边的肃杀落寞。幸好他出道江湖以来,很多时候都是如此,实际上早已习惯了这种无法言说的孤独。他突然感到并不是那么孤独了,因为看到正有两个同样带着无边的肃杀落寞赶路的人。
几乎是胯下的健马刚转过路边的山角,他就看到了这两个和自己一样起早赶路的人。这两个人虽然身材完全不同,但是一身装束却是完全一样,白色范阳遮尘笠子,青白裹脚多耳麻鞋,一身月亮白的肥大袈裟,看这身装束应该是两个和尚。这两个和尚并没有并肩走在一起,而是一右一左分开,在路的左右两侧踯躅前行,每人身后都留下了清楚的两串脚印。
这段道路还算比较宽阔,八匹马并排奔驰都没有问题,就算两个和尚肩并肩都走在路中心,也不会影响宁飞骑马通过,如今他们两个左右分开各靠一侧路边,就更对宁飞骑马通过没有影响了。
正是因为路足够宽阔,所以宁飞连招呼一声让路也省了,稍微放缓了一下马的速度,准备直接从两个和尚之间催马奔过去。
按道理讲,那两个和尚可能早已经听到了马蹄声,不知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反应,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仿佛真的根本就不知道背后奔来了宁飞这一骑人马,但是宁飞马上挨近两个和尚时,他们却同时突然抬头!
笠缘下目光猛地一闪,那两个和尚拢在胸前的双袖霍地往上一分,双手自袖中穿出,左手捏剑诀,右手握长剑,随着两人手中的长剑急刺,因为剑速极快发出嗤嗤的破空声暴响,人剑齐飞,左右交剪,就像是螃蟹的一双大螯,恶狠狠剪向宁飞的腰肋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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