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纽约大战（七）
“理念的崇拜者？”
烬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黑寡妇，一本正经的评价道：“你盆骨太宽，不适合登台表演。”
“宽窄用肉眼可看不出来，”娜塔莎娥眉微挑，杏仁状的眼眶内，似乎有一汪春水在荡漾：“亲手丈量出来的数据才有说服力。”
“你是艺术家，说话要严谨，可不能就这么敷衍我一个心向艺术道路的柔弱女子。”
一边说着话，娜塔莎的手放到了衣口处的钮扣上，脚步不着痕迹的向烬靠近。
烬再次避开，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极其安全的范围内。
“喂，你是不是男人，”娜塔莎看着对面的面具人，刻意的挺了挺胸前的高耸，挑衅道：“不会是不行吧？”
烬没有回答，偏头看向围栏之外。
他从不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冒险。
哪怕自信对方的实力在他手心中翻不出什么风浪，他依旧没有附身去去品尝外层糖衣的打算，就像他说过的那样，无关胆量，只是必要的警惕。
不然呢？
他跑过去将那盈盈可绕的腰肢搂在怀里，一边耳鬓厮磨的和她说着情话，一边用手掌在她身上下游走，卡在危险将临的刹那在把她推开，欣赏她愕然和娇嗔的模样？
得了吧，现在三流的剧团都不演那种俗套的情节了，他卡达•烬又怎么会去碰这么烂的剧本。
他可不是崔斯特那个自喻浪子的家伙，总觉得自己衣袖中的那张王牌能够通杀一切，然后就一头撞进了伊芙琳的手里……
看着油盐不进的面具人，娜塔莎表面气恼，内心却十分冷静。
无论诱惑也好、挑衅也罢，都是一种表象，她的目的是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各种意义上的。
“呲拉——”
外面的职装被寡姐一把扯下，露出了内里的紧身作战服，原本就曼妙的身姿在战斗服的映衬下越发妖娆，配以她那倔强和挑衅的表情，更添了几分情趣。
和以往特工们的通用战服不同，娜塔莎穿着的是神盾局研究室内的新式装备。
不仅防御力比起旧式的战斗服要强得多，外面新增的融铅冷绘涂层，让哑光的战衣多了一份厚重感同时，也对常见的监测设备有了更好的防备。
起码，贾维斯没有发现躲在楼梯口的她，不然以托尼的性格，无论她是不是别有用心的特工，这位本性良善的花花公子都不会放着她的安危不管。
说来也奇怪，原本神盾局研究室内的研发成效很低，起码像娜塔莎这种奋战在一线的特工，进行新式换装的时候很少。
对比那每年占据神盾局总经费约三分之一的投入，这种效率确实很难让人满意。
不过，娜塔莎也知道科研项目不是请客吃饭，定好什么就能实现什么，所以也只是偶尔腹疑研究室的那群科学家们是不是把时间都用在了喝咖啡上，战斗服已经有接近三年没有更新换代过了。
但是最近，那些研究员一个个都像发了情的……呃……上满弦的机械表，半成品和成品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哪怕不是科研人员，娜塔莎依旧能理解这其中的困难，心中不免对那位未曾谋面的“伊文”有了好奇。
也不知道那个男孩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仅仅是对他制作的成品进行观摩，就能激发研究人员如此多的研发灵感，真要是有他参与其间，复刻一些低配的钢铁战衣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当然，诺娃特工不知道的是，所谓观摩研究伊文的武器而产生的灵感，不过是研究室内一些别有用心的科研者串通好的说辞。
一是给自己突兀产出的研究成果找一个粉饰的理由，二是为进一步参与到拆解伊文制作的器械和与这位天才科学家的交流中，提前打下一些并不显眼的外在基础。
不然，他们总不能说是因为得知了尼克•弗瑞对研究室的怀疑，自己这些研究人员才借助九头蛇的背后支持而努力提升自己在研究室内的价值吧？
高水平的科学家在哪里都如同传世的瓷器一样受人尊敬和护持，别说尼克•弗瑞只是对研究室起了点疑心，就是他已经确信九头蛇的人员就藏匿在其中，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下手。
逼供水？
虽然类似的药物对大脑的伤害已经降到了最低，但是副作用还是有的。
科学家不是特工，哪怕是威望在神盾局内一时无两的尼克，也不会轻易的对科研人员动用此类药剂。
反正他们也接触不到什么重要情报，只要有价值，尼克也不在意把一两个漏网之鱼放在自己眼前看着。
这就是为什么伊文在外界局势尚不明朗的时候隐匿在神盾局羽翼下的原因，他是科研者而非意外变异的超能力少年。
如果他是后者，别说尼克•弗瑞的迁就和维护，九头蛇隐藏在神盾局内的特工早就把他掳走洗脑了。
而正是因为他是前者，所以才能享受当下平和的一切，就像希尔•维特自嘲的那样，给科学家洗脑，洗坏了算谁的？
好样的成年人能扛过那套破坏性洗脑流程的都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现在再看呢？”
穿着紧身战斗服的娜塔莎挑逗的看着不远处的面具人，双手在自己的腰身上做了一个环绕的动作：“当然，如果你想亲手量量，我也不会反对。”
无奈的摇摇头，烬刚想说些什么，就接到了伊文传来的讯息。
彼此交流了一会儿，戏命师将挂在腰侧的低语以及海克斯推注器拿到手里，在娜塔莎警惕和戒备的眼神中，完成了对手中武器的组装。
略微的侧开身子，娜塔莎的左腿向下弯曲，肌肉绷紧到了极致。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阻止其想法的实施，肯定没错。
“虽然我觉得这会喧宾夺主，但谁让观众们喜欢看呢！”
身体后仰，架好武器的烬轻笑道：“而对于观众，我一向极其恩宠！”
话音刚落，一枚灌注了烬意念的符文子弹就从低语的枪膛内飞出，以一种违背了力学定律的姿态射向高空。
它的速度很快，快到相关的观测和研究机构刚刚得到数据和它行进的方向，一颗恰好转动到某一位置的卫星就被击中，在爆炸与火焰当中，从精密的科研物品变为了丑陋的宇宙垃圾。
“怎么回事！”
同一瞬间，拍桌子咆哮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当中有政治家、科学家、军事家，但是在卫星轰鸣的刹那，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几十年的人生都活在了梦中。
尼克•弗瑞同样也是“咆哮党”的党徒，片刻的失神后，才想起来把转播来的实时影像传输到研究室内的特别研究小组当中。
“怎么样，能看出是什么原理吗？”
等了一会儿，尼克迫不及待的拿起通讯器，满怀期待的询问着。
“.……”
通讯器另一侧的科学家们回以沉默，肚子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用手枪打卫星，还原理，这种事情有科学依据可言吗？
用不用我们帮你转接南韩？
当然，问话的毕竟是自家大佬，也不好不回答，几人对视了半晌，其中一人才硬着头皮解释了几句：“对方的子弹能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安然无恙的穿越大气层，材质一定是最顶尖的航天金属，动能来源方面……”
说了两句，这位本就不善言辞的科研人员也敷衍不下去了，或者说，连敷衍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里面牵扯的各种问题多如繁星，几位为科学研究奉献了大半辈子光阴的人看到如此离奇的现象，在迷茫和惊恐之余，又多了无穷的动力和解密的渴望。
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喷涌而出的思绪去一一验证了，哪还有精力去敷衍尼克这个外行。
几人继续对视，都看到了同伴脸上的迫切和不耐，终于，在一位资格最老的研究员起身的刹那，几人都迅的起身，离开了特别研究小组的影像播放室，跑去了研究室内隶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尼克已经听到了通信器内传来的椅子挪动时发出的声响，喊了两声后发现无人应答，于是安排几位特工过去看看。
他还天真的以为是那几位上了年纪的研究人员在影像的冲击下出了什么问题，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了鸽子。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屏幕上的监视画面已经黑了大半，毁灭在面具人手中的卫星不下双十，而至今，他还没有一枪落空。
“诺娃，阻止他！”
尼克对着特定的联系器喊道，然而遗憾的是，娜塔莎特工在和面具人碰面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已经捏碎了身上携带的通讯耳麦，所以无论尼克此时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听见。
虽然听不见上司下达的命令，也疑惑对方这种架枪对着天空扫射的举动，但是来自于特工的警惕和对战场形式的判断能力还是让她做出了阻止对方的决定。
“砰——”
又是一发子弹射出，“低语”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声音脆响，宛若情人在耳边的喃喃。
抓住了机会的娜塔莎，在枪声响起的刹那就对着不远处的面具人冲了过去，五六步的距离眨眼而至，仿佛她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便捷的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