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云道:“这全京城属你叶上秋最无赖,最无耻!”
叶上秋皮笑肉不笑,缓缓道:“这句话原封不动还你。当年你为了追苏九九,你……唔~”
司徒凌云死死捂着他的嘴,憋的叶上秋老脸通红。
“你不说,我就放开你!”司徒凌云盯着叶上秋的眼睛,喷了他一脸酒气。
叶上秋眨了眨眼,司徒凌云才悻悻松了手,回了座位。
咦,苏九九不是亡故的外祖母吗?听说当年外祖父死缠烂打三年,才娶到外祖母。难道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卿缦缦立即停杯投箸,一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秋爷爷,您快说说外祖父是怎么追外祖母的。”卿缦缦托腮靠在桌沿上,目不转睛盯着叶上秋。
司徒凌云生怕叶上秋开口,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叶上秋接到暗号,笑眯眯的道:“缦儿,你还是问你外祖父吧。”
叶上秋将皮球踢给司徒凌云,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外祖父,你就说说嘛,说说嘛,好不好?”卿缦缦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又是扯袖子,又是眨眨眼,又是倒酒的。
小心肝撒娇,司徒凌云心哪顶得住啊。
“好好好,外祖父给你说。”司徒凌云这么一说,屋里吃饭的人纷纷停下筷子,竖起耳朵。
老爷亲自爆料,百年难遇一回。说到底,他们还是占郡主的光。
司徒凌云喝了一杯酒,望着门外的光景,缓缓道:“当年啊,我为了追你外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潜入她们家,还摸到了她住的闺房。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在窗边放了盆兰花。我一推窗子,兰花就摔碎了。你外婆吓得花容失色,大喊“快来捉贼啊——”
众人低着头,抖着肩膀,努力憋笑。
“然后呢,然后呢?”卿缦缦给司徒凌云斟了一杯酒,还体贴的喂他喝。
“然后,府兵纷纷围了你外婆的院子。当时我脑子一懵,忘了逃跑。你外婆的贴身丫鬟识得我,然后就让府兵把我捆起来,丢出府!”
司徒凌云说完,耳根子有些红。毕竟在小心肝面前,他怕被笑话。
墨菲定律,你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心中的想法刚落下,卿缦缦就拍着桌子大笑,“哈哈哈……外祖父你居然被活生生丢出府!”
她这么一说,整个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老秋,很好笑么?”司徒凌云环顾屋子一圈,最后定格在纹丝不动的叶上秋身上。
“有点。”叶上秋敷衍一句,自斟自饮。
半盏茶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各自拾起碗筷吃饭,少许人借着夹菜的隙间,偷瞄司徒凌云。
饭后,丫鬟小厮撤了饭桌,又各司其职,碌碌其事。
松鹤堂,司徒凌云和叶上秋在院子里闲敲棋子,离歌前来为两人添茶的隙间,偷瞥了一眼棋盘。
叶上秋落下白子,把黑子逼到了绝境。司徒凌云执黑子迟迟不落下,看的添茶的离歌干着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给叶上秋添了茶,便提着茶壶去了另一边。
卿缦缦坐在一方卵石砌的莲形池边,手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杯沿。见离歌来,便将茶杯放在桌几上,柔柔一笑,道:“离歌,那边战况如何?”
离歌给她斟茶的间歇,回道:“老爷情况不容乐观!”
卿缦缦抿了一口茶,笑眯眯道:“知道了,你把茶壶搁这,下去休息吧。麻烦你了,给我添了三次茶。”
西斜的阳光铺陈下来,加上袅袅茶烟,给卿缦缦戴上了朦胧的面纱。
离歌看着她搭在桌几上的纤白细嫩的手指,蓦地红了脸颊,慌乱说了句“不麻烦”,便转身走了。
只是,踩着大理石的步伐,颇有些凌乱。
池里立着几株莲,水清澈见底,泛着碎碎光点。
水里有几条司徒凌云心爱的锦鲤,此刻正成群结队在水里畅游,似与卿缦缦相乐。
瞧着游淌肆意的锦鲤,卿缦缦觉着它们甚是可爱。心思微动,起身进了屋子,带了一小盅鱼饵返回。
将椅子往前移了移,往上面一坐。双脚踩上池沿,把衣裙往上拉了拉。端过瓷盅,三根玉指聚拢,捏了一些鱼饵扔在水里,唤鱼,“小乖乖,快来吃饭咯!”
她这方话音刚落刚下,游过去的几尾锦鲤便掉头,争先恐后往鱼饵这边游来,开始抢食。
有两尾肥硕点的锦鲤游得慢些,只抢到少许。见着张着嘴巴,等投喂的鱼儿,她笑了笑,又捏了一撮鱼饵撒下去。
几尾鱼上浮下沉,左右摇摆,扑腾着抢食,水面泛着几波大的涟漪。不过须臾,鱼饵便纷纷进了鱼儿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