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收回仁慈
唐家堡。
学堂已经开始挂牌开课。
教的都是新式简体字，纸笔没有，只能用沙盘。
但现在作为校长的唐进却没有时间管学生的事了！
每天都有雪地车运来大批的牛羊马匹，和大眼睛深眼窝的突厥姑娘。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眉眼抛的唐进全身发麻。
早已习惯于依附强者生存的草原姑娘们，一眼就看出唐进就是这里的老大，而且还是如此帅气迷人的老大，如何能不令姑娘们着迷？
可惜唐进对牛羊的兴趣明显大于这些姑娘们。
只是牛羊太多，草料就成了大问题，他们可没有准备如此多的草料。
无奈只能就地宰杀，反正寒冬才刚刚开始，让族人们使劲吃就是。
就算吃不完，其他乡村还有数不清的灾民，总不至于浪费掉。
解救回来的汉族女人，有家的回家，无家的唐家堡就是家。
甚至有些人看到唐家堡这里如天堂般的生活，有家的也假装无家！
反正无所谓，唐家堡有的是粮食和牛羊，也不差这一双筷子。
只是住的地方拥挤了一些！
现在同样赖在唐家堡没走的陈杉等人却完全陷入了懵逼状态。
她再次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千古未有的奇迹。
自古以来，大雪封路后都是最和平的岁月。
但这些唐家人竟然在这个时节跑到草原上去打仗，而且还打胜了？
这一切都是如何做到的？
她觉得自己以前的书都白读了！
没有轮子的雪地车，她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凭借一村之力，硬抗突厥一万大军十余日猛攻，自身伤亡寥寥无几，反而让对方伤亡惨重，她没听说过。
突厥人走后，他们不但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过冬，反而立马率领村民踩着大雪，开始反攻草原？
这种行为更是疯狂到赫斯底里，但现在看来偏偏成功了？
突厥铁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对付了？
完颜兄弟此时也真正开始心思浮动。
他们突然觉得，跟着唐家堡也许才能看到复仇的希望。
他们也非常欣赏唐家这位朝气蓬勃的家主，说干就干，大雪封路都敢冲进草原。陈家敢吗？
如果唐家主这次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他们就真该考虑易主的问题了！
……………
高岭县城中涌进了无数的灾民。
这让赵掌柜看到了机会，不是挣钱的机会，而是修功德成仙的机会。
寿春堂门前专门设了一个粥棚，任何人，只要愿意排队都能领到一碗面糊喝。
不论穷富都行，也没有富人会去排队领面糊喝。
一碗不够，就重新排队，只要你愿意排队，就能管你喝饱。
一时间寿春堂善名远扬，赵掌柜却在堂后笑的合不拢嘴。
唐文有钱后就不上他上交醉仙楼的收益了，所以他现在有的是钱。
这点米面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修来功德在他看来比什么都强。
每日前来寿春堂喝粥的队伍都能排里许长。
这可苦了其他的粮商！
“你妈呀！你卖平价粮食也就算了，现在还设棚施粥？这让他们的粮食如何卖的出去？”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因为，钱没有赵家多，关系没有赵家硬，势力没有赵家大，他们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
县衙后院。
此时县令和他的胖子堂弟正在围着一台雪橇车打转。
“神了神了！简直神了！”县令口中不停的赞扬着：“好好的车子，将轮子去掉，装上两块前后翘起的木板，就能在雪地里轻巧的滑行？”
“可知是唐家哪位高人设计的？”
胖子道：“据说是唐家那位少年家主。”
“真是个神奇的少年！”县令略一思索道：“可能安排我与这位少年家主见上一面？”
“恐怕暂时还不行！”胖子这时面色极度古怪道：
“那位唐家主，造出这种车子后，就带着千把号人去草原上，和突厥人打仗了！”
县令：“…………”
“如此寒冷的天气，踏着一两尺厚的积雪去草原上打仗？”
“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对唐文的印象又改观了！
有点小聪明，但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而且鲁莽自大，还记仇。
真以为能造出雪地车就能在草原上无敌了？
茫茫万里雪原，方向不分，就算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都不敢在冬季乱跑，何况是外人。
“家兄这次可就猜错了！”胖子叹道：“目前来看他们还真就打胜了！”
“探子报告说：这次缴获战马都有上万匹，解救回来汉家女子上千人，俘获突厥女人都有两千多人，牛羊更是不计其数。而且还在源源不断从草原往唐家堡运送。”
“这种缴获，不灭杀突厥数万人，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牛羊和女人的！”
县令脸红了！而且红的位置像是一个巴掌印！
这死胖子就是来看自己被打脸出丑的吗？
他看胖子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
再说唐文等人，从一号部落出发后一路向北。
越往草原深处天气就越加寒冷，雪也更厚。
负责开路的马匹体力消耗尤其巨大，只能让马车拍成一条长龙前进。
五辆马车并排负责开路，其他马车紧随其后，每两刻钟一轮换，每个时辰停下来休息一次。
不但战马需要休息，人也需要下来活动一下手脚。
“雪深二尺三寸。”唐虎看了看木棍子上的刻痕道。
唐虎精心削的这跟木棍本来是为了打刘松用的，结果没用上。
所以唐文就在木棍上画上尺寸，这下子本来是用来行刑的刑杖，现在摇身一变，成一杆尺子。
这下子让唐虎喜爱的不得了，每次停下来的第一时间就是量一下雪的深度。
这时驾车的张勇笑道：“现在是阴天，雪都是虚的，如果天晴几天，雪就会变薄一些，但也会更加坚实一些。”
自从张勇大仇得报后，脸上就多出了些笑容，不再是原来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
战士们现在都开始下车，在在雪地上舒展筋骨，活动一下僵硬的手脚。
每次休息最先要做的就是喂马，战马的饲料是整包整包的玉米和豆子。
现在每辆车上都装满了羊肉，实在没地方放置草料，所以马料也换成了既不占地方又抗饿的粮食。
这时唐战道：“现在快到午时了，我看不如提前将午饭吃了再走吧？”
这种提议怎么可能有人反对？
战士们立马开始欢天喜地，用酒精火锅开始享用午餐。
水直接用雪，食材只有一种，那就是羊肉，唐文只负责提供火锅底料，盐和辣椒。
现在这些人也都是无辣不欢，吃饭无酒可以，没有辣椒，那是万万不行的！
吃过午饭，唐文，唐虎，唐战，铁头四人又修炼了一遍易筋经这才接着上路。
就算在这行军路上，他们对易筋经的修炼也没有一日落下。
功夫都是积累出来的，不管习文还是练武，持之以恒都是成功第一前提。无法坚持一切都等于空谈。
又过了一日，众人终于再次发现了一个部落的影子。
也算这个部落倒霉，正好出现在唐文他们北上的路上。
“看帐篷的规模这个部落大概有两千人左右。”唐战这时道：
“按照经验来看，既然发现了一个部落，这附近肯定还有数个同样大小的部落。”
唐文知道唐战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将附近的部落都杀干净再走吗？
“那就杀吧！五天时间，不管能不能杀干净，只在这里停留五天时间。”
残酷的屠杀再次开始，战士们现在对这种猎杀过程已经熟练无比。
步兵方阵推进，远的交给黑豹射手，近的交给长矛手，刀盾手只管防御就行了，甚至都不是为了防御对方射来的箭矢。
他们的箭矢很多都是骨头箭头，射在身上根本就不能破防，疼痛感都很是有限，主要是防御突厥人情急之下扔出的战刀，和斧头。
上次就有个战士不小心被扔出的斧头正中胸口，现在还在车里躺着呢！
如果对方要逃跑，也随意，正好可以顺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去找下一个聚集地。
战争毫无悬念的很快就结束了！
雪，再次被鲜血染红。
这个冬天是草原人的地狱，但对于被俘虏在这里为奴的汉人来说，现在是真正的天堂。
这一个部落再次解救出上百女人，和数七十多个男人。
这些男奴都住着最破烂的帐篷，穿着最破烂的羊皮，全身都是大片大片的冻疮。
很多人脚趾都已被冻的发黑，明显是保不住了！
最后盘点一下，身体完好还能从军的只有二十几人，其他只能运回后方医治了，就算以后能活过来，也只能当个残疾人。
这种凄惨的景象让唐文对突厥人的最后一点仁慈之心也消失不见。
“杀，就算是刚生来的男婴也不能放过，除了少女外，一律处死。”
唐文虽然不愿意下这种命令，但现在面临的是种族之战，实在是来不得半分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