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端午
王若安一大早就起来了。“艾草石榴都已经插在门上了吧，”
“已经插好了，还有什么事儿。”
“没事了，不过估计今天厨房要忙死了。全家人用的洗澡水要烧多少啊。”
“是啊，我去厨房的时候他们正在劈今天中午烧水用的柴火。都已经堆成小山了。”
“贤儿还在睡觉吧。”
“还在睡觉。”
“我今天戴的钗头符怎么样，很漂亮吧。”
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厨娘正在将艾柳桃蒲揉成水，今天中午要将她兑到洗澡水里。“累死我了，这活儿。”
“我帮你把水过滤出来。”
“还是做主子好，这些活儿都不用自己做。”
“谁叫我们就是这个命，即使去做人家的小娘也不行，即没有好的家世也没有绝美的容貌。”
“上天为什么这么的不公平。”
按照习俗在午时以兑了艾柳蒲桃揉成的水沐浴。杏儿在一旁侍候。
“小娘的皮肤真好，是我们没有办法比较的。”
洗完澡又重新梳了发髻，今天是端午节晚上家里面摆家宴。“我这样还行吧。”
“当然了。”
大娘子看见柳小娘就气不打一出来。她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即使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一看到王若安就高兴，自己的救心来了。
“安儿来，靠我这里坐。”
“这个人心机颇重，利用她姐姐，如今算是在府里坐稳当了。”
“她姐姐不在这里，我看她以后怎么办。”
“大家举杯。”
几杯酒下肚，家里蓄养的歌姬莫娘给大家唱曲助兴。
“莫娘今年是不是快二十五岁了啊，如今看着还像二八少女，如何保养的。我们也想学习学习。”
“没有什么。”
“莫娘真小气，不肯说就算了。”
小孩子们没有那么多的忌讳，贤儿看着莫娘漂亮，跑到莫娘的身边去。“姐姐你好漂亮啊。”
“三姐儿的夸赞。”
“明天你能陪我去花园玩吗？”
“当然可以了。”
莫娘很喜欢孩子的，可惜这一辈子她是不可能有孩子了，一个歌姬的一生不过就如此了，她算幸运的呆在府里这么多年，有很多姐妹一生不知道转手过几次了。
“姐儿以后我跟着你做女使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
莫娘扑通就跪下来求大娘子。“大娘子我求你能让我做三姐儿的女使吗？我不想做歌姬了。”
“你真的不想再做歌姬了。”
“做歌姬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表面风光而已。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愿。”
“贤姐儿愿意让她做你的女使吗？”
“我愿意。”
“既然如此，以后你就跟着贤姐儿吧。”
“谢大娘子的大恩大德。”
“姐姐怎么哭了啊。”
“她这是高兴的。”
晚上莫娘哄着崔允贤睡着，在一边替她扇扇子，今天真热。不像是五月的天气。
“已经睡了吧。”
“已经睡着了。”
“你出来和我说说话。”
“是，小娘。”
出来王若安坐在榻上。“你为什么想做贤姐儿的女使啊。”
“因为贤姐儿没有看不起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奢望别人能给我什么尊重。”
“不可这么说，我知道你的心。以后还请你好好保护我的女儿，拜托你了。”
“是，小娘我一定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贤姐儿的。”
莫娘年长事事都想在前面。“这是新制的蜜饯果子，三姐儿尝尝看，怎么样。”
“好吃，很喜欢。”
“喜欢就好。”
“蜜饯果子我最喜欢了，你以后能不能天天做给我吃啊。”
“只要姐儿喜欢吃，我每天都会给你做的，今天中午有你喜欢的炙羊肉。”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王若安看着崔允贤高兴得很。“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今天中午有我最喜欢的炙羊肉。”
“快起来吧，不早了还要去大娘子那里。”
“我知道了。”
大娘子那里崔允福正在练字，看到崔允贤来了就放下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我刚才来。”
“去见过母亲了。”
“见过了，母亲让我过来和姐姐玩儿。”
“来过来我教你认字。”
看着两个孩子那么的要好，心里就开心的很。“今天柳小娘有没有带着他儿子过来啊。”
“还没有。”
“这个小贱人，她不愿意把他儿子送过来，我还乐意的很。这么多孩子我也累得很，少一个人也让我轻松一点儿。”
“大娘子不能这么说，要是她把孩子给带坏了怎了办，家里面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也不想以后因为他儿子犯错而害死全家人吧。”
“也是，乳娘你让留珠请柳小娘带着她儿子过来吧。”
柳小娘很不情愿的把孩子带过去，她一直想要自己抚养孩子。可是崔问在这个问题上不肯让步。
“四哥儿，还在睡觉呢啊。该醒醒了，要不然晚间就该睡不着了。”
“是啊，姐姐你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啊，白天尽要睡觉，晚上就有精神闹。我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的祺儿也是这样，没有办法。妹妹的肚子又大了一点儿。虽然这个时候胎已经坐稳了，但还是要小心一点儿。”
“谢谢大娘子的关心，我一定会的。”
“你要记住我的话，我是真心的为你好明白没有。”
“明白姐姐。”
乳娘抱着崔允祺，允祺要萧知抱。“这孩子怎么这么爱撒娇。娘抱抱。好孩子。”
“大娘子你看看祺哥儿笑得多开心啊。”
“火狐狸又要生孩子了，你说这次她会生个女儿还是儿子啊。”
“这个我不知道，如果按照老话来讲酸儿辣女，这次还是个儿子。她最爱吃酸杏。但是这个办法其实并不准确。”
“自古都是这个样子，费心思去想还是算了。等生下来以后不都知道了。”
王若安倒是觉得不管柳从文生的女儿还是儿子都没有关系，她只要贤姐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其他的无所谓了。
“莫娘，主君有去让你去暖床吗？”
“有，不过我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去。”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主君，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主人而已。每次都会觉得无聊透顶，我都想着快点结束，还好主君不是经常来找我，还是能忍耐的。”
“不是说做那种事情是快乐的吗？”
“那是和你爱的人一起做才好感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