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崔允贤周岁宴
崔问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我输了，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过你会下棋。”
王若安看着崔问。“你忘了，我是太原王氏的子孙，如何连下棋都不会，说出去岂不是为家族蒙羞。”
“是啊，这事儿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高门出生的。若单论门第，连大娘子都不如你。”
单论门第的话，是太原王氏比兰陵萧氏更为尊贵，可是她家只是高门不是显贵。再怎么也不过是旁枝，人家可是嫡系子孙。“我怎么能和大娘子比家世，我不过是说出去好听，太原王氏出生。除了这个姓之外什么都没有，比不上大娘子家里世代为官为相。”
“可惜，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
“像你有如此才情的女子如果不是家庭所累，也是做正头娘子的人，现在只能为人小娘。如此不是可惜了。”
“谁叫这就是我的命。”
“再过几天，就是我们女儿的周岁生辰了。大娘子如今身子越来越重，文儿也月份大了，恐怕这一次要委屈允贤了。只能在你们自己的院子里举行周岁宴了。”
“小孩子的周岁宴而已，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大操大办我反而怕折了小孩子的福。”
“大娘子准备的礼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很好，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我让留珠留在那里帮忙，毕竟是姐儿的周岁宴不能太过寒酸了。”
王若安一大早上就起来收拾，听见姐姐王若平带着侄子侄女来了，赶紧出去迎接。
“姐姐来了。”
“是啊，我外甥女的周岁宴我能不早来吗？怎么只有这点人啊。”
“没有办法，你是知道的。我家大娘子如今快生了，没有办法操办，这次就我们一家子。”
“那崔郎来吗？”
“不知道，或许会来吧。”
“主君。”
“是你的崔郎来了”
“主君快进去坐。”
“王娘子来了，你家的那一位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我家大郎去外面采买药材，所以今天没有和我一起过来。”
“姐姐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去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好。”
崔允贤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桌子上。周围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让她去抓取。
“我们的小允贤喜欢什么啊。”
崔允贤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都没有什么她喜欢的东西。
桃子拿了一支笔在崔允贤问。“允贤喜欢吗？”
“桃子让她自己去选，你这样做就不灵了。”
崔问在一边看着崔允贤，允贤慢慢地靠近崔问，允贤去抓崔问身上的官符。
桃子赶紧拿开允贤的手。“姐儿这个可不能拿，听话。”
“看来以后我们的允贤说不定会做公侯夫人。”
“主君不要开玩笑了，她就是一个庶女怎么可能的事情。”
崔问看了一下外面的天。“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还有不少劄子要看。”
虽然崔允贤的周岁宴并没有大办，但收到的礼不少。长房也托人送了礼过来。是一个一对木叶天目盏。
“听说木叶天目盏极难烧造，一个就价值不菲，这一对得要多少钱啊。这长房的人够大方的。”
“在你眼里这是宝，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吃茶用的器具而已。”
“我就是一个女使而已，自然比不得他们了。”
王若平温好了酒来叫王若安。“收拾好了没有，快点过来。酒已经温好了。”
“就来。”
王若安和王若平两个人坐在榻上小酌闲聊。
“姐姐有的时候我挺恨父亲的，但凡他能考上进士在朝为官以我们的家世也不必沦落至此。”
“愚蠢，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怎么可以将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我知道姐姐，给崔郎做小娘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只是有的时候会恨父亲。”
“妹妹你也不要太过气馁，这世间做人妾室的又不止你一人。事情已经这样，还是开看一些吧，你看你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也是，怨天尤人不好不好。”
杏儿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大娘子要生了。”
“不是还没有到日子吗？”
“大娘子年纪大了，提前很正常。”
“我要去看看吗？”
“你去做什么啊，老老实实地等着吧。”
“我只是有些担心，妇人生子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说大娘子年纪大了又是早产，恐怕会难产。”
“难产应该不会，大娘子一直不是有专门的医女调养身体，那么多有经验的稳婆在怎么可能。”
“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妹妹心地善良，听说柳氏也有了。她那样的身子生的时候必然要吃苦头的。”
“其实她就不该生孩子，这样较弱的身体如何吃得消啊。”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能怎么办。”
“看来也只能看她自己的命了。杏儿你去给我在热几壶酒来。”
“是，小娘。”
第二一大早上，王若平就醒了。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叫她。“杏儿。”
“小娘叫我。”
“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我这就去看看。”
杏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叫起了王若平。“王娘子快醒来，大娘子那里叫您过去看看。”
王若平睡眼朦胧地。“叫我？”
“说是大娘子不太好。”
“我这就去。”
王若平收拾了一下就赶过去了，这一去就是一天。桃子从大娘子院子过来。“怎么样了啊。”
“还没生下来，但快了。我过来的时候听见里面说已经看见头顶了。”
“已经能看见头了，那就是快了。”
杏儿回来了。“小娘生了，生了。是个男孩。生了就好。”
王若平很晚才回来，累到不行躺在榻上就睡着了。
“姐姐醒醒，我知道你累了。这儿睡夜里冷会生病的。”
可怎么也叫不起来。“来人，来人。”
“小娘。”
“把我姐姐抬到里屋睡。”
大娘子的母亲把王若安叫到跟前。“好孩子，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姐姐。我这孩子不知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恐怕小命都没有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里是给你姐姐的东西，谢谢你姐姐。”
“代姐姐谢过娘子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