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西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吊起,耳边响起木头被火烧发出的噼啪声。
不就是鞭打火烙吗?张涵西暗地里发笑,反正他爹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疯婆娘打死的,自己待会只要忍住疼痛一句话不说,那就是胜利了。
张涵西的脸颊被轻拍了几下,眼前的林毓秀变得越发阴狠冷漠,显然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我已经没有耐心陪你这个小孩子玩了,你要是聪明点,就乖乖地告诉我红血草你还种在了哪里。不要等到吃尽了苦头才说出来。”
张涵西张口想说话。
林毓秀却阻止了他,“你先别急着说话,你是不是想说你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我折磨死?可是你睁开眼好好瞧瞧,这个刑房里除了你和我,你还能找的出第三个人吗?”
“张涵西,你还是快点告诉我地址在哪儿吧,省的受这些皮肉之苦,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啊没什么耐心的,我怕你都撑不过这一天呢~”
张涵西忍痛咧嘴强行拉出一个嘲笑,“你可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撑过一天。”
林毓秀又再次拍了拍他的脸颊,扯起一个温柔无比的微笑来。
“我说了,不要先说狠话。来,就先让姐姐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间刑房,顺便跟你解释一下各个刑具的用途。如果你有喜欢的,我们不妨挑来先用用。”
张涵西将脸一歪,硬是闪开那只冰凉无礼的手,林毓秀看着自己被躲开的手,更是不悦。
“要来就来,无须多说废话!”
“好吧,既然小少爷你这么迫不及待,那么我也不好怠慢,你说,我们先用这个好不好?”
林毓秀与张涵西打着商量,很是随意地从一边的架子上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有十二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正静静地躺在那红色丝绸上。
张涵西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
不过就是几根针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见张涵西故作镇定的模样,林毓秀轻笑一声,而后缓缓开口道:
“你可别小瞧了这十二根金针,他们虽然看起来和普通。其实你仔细看来,就可以看到它们身上的花纹乃至形状都完全不同。除了形状不一样之外外,每根金针都浸了不同的药水。”
“至于这些金针为什么会具有这些花纹和形状,为什么要浸药,浸了后又是什么效果,等下你自己一一尝试之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林毓秀伸手轻轻抚过那冰凉的金针,随意拿起一根,举到张涵西面前。
“小少爷,你看这根不及三寸,身呈六菱形,上面纹有唐草图的金针好不好看?你说我把它插入你的右脚脚筋里好不好?”
“只要别进去这么轻轻一卷,不需要多大的力气,你的右腿啊就会一直弹啊弹的,看,就像现在。你现在弹得多欢!”
林毓秀此时的笑脸在张涵西眼里不亚于是个恶魔,他没想到林毓秀这么会折磨人。
他弓背缩身,绷紧全身的肌肉,想要抗拒这被人生生抽筋的剧痛。
这个林毓秀根本就不把受刑的人当人看!
因为缩得厉害,被吊住的双手手筋被拉得似要断裂。
也不知道哪个更疼一点,不到半盏茶的实践,张涵西已经痛得两眼翻白,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湿透。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张涵西实在痛得说不出话来,林毓秀也不着急,就那样慢慢地在他身上将那套金针试了七八根,见张涵西奄奄一息的模样,林毓秀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张涵西,我知道你现在说不出话来,所以如果你肯告诉我,你就点点头。如果不肯···”
一把冰凉的匕首贴上张涵西汗津津的脸庞,他稍稍转动眼珠,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常年带在身上防身的那一把。
心里的恐惧战胜了他的仇恨,张涵西忙不迭地点点头。
林毓秀满意地笑了而后拍拍手让张瑜温他们进来。
“好了,他答应说出红血草的地址了。”
“多谢林姑娘,不知道老夫能否将小儿移至他的房内,派人替他医治。”
林毓秀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张瑜温一眼,而后开口道:“这是你儿子,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问我干什么。”
“是,是···老夫愚钝了。”张瑜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立马叫下人们带走了张涵西。
林毓秀也掏出身上的方帕,擦了擦汗,缓缓走出了这间刑房,她也不知道在里面到底呆了多长时间,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林姑娘,你还好吗?”黑山与言无机一直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了,黑山一路小跑过来,握住她的双手。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没有见她,黑山却觉得自己仿佛几年不见她一般,满腔的思念之情都要溢出来,他想他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