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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齐正远刚刚说什么,她没听错吧?柳暖觉得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齐正远竟然说爱她?

  这个男人居然在自己婚礼上说爱别的女人,柳暖突然不觉得新娘不近人情了,她甚至有些同情她。

  “柳暖……”齐正远用他自以为深情款款的声音喊着柳暖的名字,意图唤起当年的丝丝情意。

  可惜,柳暖心中翻涌而起的只有当年自己一颗真心被反复践踏的痛楚。

  柳暖被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果断地给了齐正远一个响亮的耳光。

  “学长,麻烦请自重,这可是你自己的婚礼。”

  听到婚礼二字,齐正远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

  “柳暖,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你只是介意我结婚对不对?”

  柳暖猝不及防地被齐正远搂进怀里,西服布料拥堵在鼻子面前,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结婚只是走一个过场,结婚后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你,柳暖,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原本执意挣扎的柳暖,听到齐正远的话,却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

  齐正远以为自己的一片真情终于打动了柳暖,他渐渐松开怀抱,让柳暖和他四目相对。

  柳暖莞尔笑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齐正远点头,就差把一颗心剖开在柳暖面前:“只要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柳暖似了然地点点头,然后下一秒面色狠厉地一个高抬腿撞上男人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拿老婆的钱来包养我?齐正远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柳暖看着弓着腰面色扭曲的齐正远,真是好气又好笑。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再次看上你?以前喜欢你,那是我眼瞎。但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优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齐正远愣怔,柳暖微笑地看着齐正远,红唇轻启。

  “吃一堑,长一智。”

  “你认为同样的地方,我会摔倒两次吗?”

  柳暖满眼嘲弄地看着齐正远,世界上能享齐人之福的人肯定有,但他齐正远,肯定不属于其中一个。

  或者恶毒点说,像他这样的人,就活该孤独终老。

  齐正远捂着某个疼痛的部位,还想靠近柳暖,柳暖只是挑挑眉,她可不介意再来一次呢。

  “正远——”一声惊呼从柳暖身后传来,柳暖回头,只看到一个提白裙的人朝这边跑来。

  柳暖心里“啊哦”一声,正主过来了呢。

  正盘算着怎么解救新娘于悬崖勒马,齐正远却满眼深情地执起了新娘的手。

  “婉婉,是我错了,我不该念旧情请柳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柳暖:???

  齐正远:“我不知道她还对我余情未了,如果知道……但是婉婉你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齐正远敞开胸前,像是强力涂抹上去的红色印记是那么的扎眼。

  新娘一瞬间就明白了齐正远欲尽未尽之言,这个贱人,居然勾引她老公!

  恍然明白的柳暖顿时瞪大了眼睛:齐正远这是恶人先告状!

  “不要脸的贱人!”提着裙摆的新娘快步走到柳暖面前,抬手便是一个耳光。

  不比新娘的修长美甲,柳暖给齐正远的那巴掌,只留下了浅浅的几个红印,而新娘的一耳光,柳暖嫩白的脸上渗出了丝丝的红血丝。

  “柳柳——”算着时间差不多,端着香槟过来找柳暖的许叮叮正好看到这一幕,飞奔过来。

  看到柳暖脸上的伤口,许叮叮登时就像一只气炸了的河豚,护在柳暖面前,冷冷地说:“我还以为新娘多么有涵养,原来也不过动手打人的素质啊。”

  “这个贱人在婚礼上明目张胆勾引我老公,给她一巴掌算是轻的了!”新娘大概早就听说了柳暖和齐正远之间的瓜葛,本就对二人没有善意,“证据”又赤裸裸躺在她面前,眼光就变得不能再恶毒了。

  “柳暖勾引齐正远,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许叮叮笑得无比夸张。

  “叮叮,够了。”柳暖此时也从许叮叮身后站出来,面色冷然,“顾小姐是吗?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没有勾引你的先生,是他搂住我说什么心里只有我一个。”

  是啊,心里只有你一个,这话多耳熟啊

  齐正远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对不同的两个女人都说了一遍,大概就像认为结婚证是张废纸一样,这些话也不过就是齐正远嘴里的废话。

  “你休想把脏水泼到正远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

  “不不不,我认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货色。”柳暖直视新娘的双眼,新娘被她看得莫名有几分心虚起来。

  新娘回头看齐正远,齐正远先一步握住了顾婉的手:“婉婉,你宁愿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吗?”

  一句话,像是给了新娘巨大的底气,新娘转过身,如同宣誓主权一样:“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行行行,信是你的事,不信也是自己的事,我们先告辞了。”许叮叮才没耐性扯那么多,拉着柳暖就要走。

  你说她们来参加这个破婚礼,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而柳暖只觉得只觉得下限再一次被齐正远刷新了,这个男人,到底能有多少张面孔?

  “勾引完人就想走?”新娘咬牙切齿地说着,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被吸引过来看这场闹剧了。

  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叽叽喳喳的切切私语,柳暖不着痕迹地皱起眉:这两个人是想把事情闹大?

  “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勾引我老公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话音未落,顾婉一把抢过许叮叮手中的大杯香槟,准备朝柳暖泼过去。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像是凭空伸出一般,握着新娘的手腕活生生拧转了一个方向。

  一道闲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泼人,也是要看准方向的。”

  一声高亢的尖叫。

  原本要泼向柳暖的香槟,经由陈俞的手,悉数泼到了新娘的头上。

  一滴两滴沿着发梢滴落,在雪白的婚纱上蜿蜒出难看的印记。

  柳暖其实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好奇,爽滑可口的香槟泼到人脸上是什么感觉呢?但听到新娘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柳暖想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这样的“殊荣”,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的。

  七八个伴娘冲上来,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新娘脸上的衣服上的香槟,好好一个清婉秀丽的妆容,愣是给擦了个稀烂。

  齐正远眼里晦暗地闪过一丝不悦,紧接着脱下西装披在了新娘的肩上,开口道:“陈总不给个解释?”

  陈俞万般随意地走到柳暖身旁:“解释?有什么需要解释的,难道我要看着新娘把香槟泼到我的女伴脸上?”

  不泼柳暖就可以泼新娘吗?在场的人无一不笑陈俞这是什么流氓逻辑。

  齐正远正欲发作,陈俞却打断了他的话:“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我的女伴会勾引你,齐先生?”

  听这话柳暖心中顿时一惊,原来陈俞早就在一旁了?

  而陈俞此时的神色已经从漫不经心变得有几分严肃,经年累积的气场压在齐正远身上,齐正远的气焰顿时就矮了一节。

  稍微打理了一番,但脸上妆容依然张牙舞爪的新娘一把推开齐正远,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两人:“这个贱人勾引我老公,你跟她一起,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想来新娘子顾婉应该是不认识陈俞,齐正远想拦住顾婉脱口而出的话,可惜失败了,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陈俞。

  陈俞却一反常态地点点头说:“嗯,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柳暖内心无限附和:对,尤其是个不要face的老坏蛋。

  “但你口口声声的勾引,我还是能给你找个证据出来的。”陈俞微微一笑,解开身上的西装外套,露出洁白的内里。

  柳暖发誓,当她看到陈俞看着她的时候,她绝对不知道陈俞打算干什么。

  陈俞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将人摁进了怀里。

  被陈俞吃豆腐已经成为条件反射的柳暖顿时开始拼命的挣扎,紧扣柳暖在后脑勺的手仅仅坚持了三秒钟就松开了。

  柳暖下意识要给陈俞一个耳光,却被陈俞截在半空中。

  陈俞意味不明的笑了,轻轻在柳暖手背上留下一个吻,算是一点小小的安抚。

  紧接着陈俞坦然走到新娘面前,只见陈俞衬衣上浅浅的红印和齐正远身上的如出一辙。

  红色的印记到底是怎么样的“勾引”,事实,昭然若揭。

  但新娘却还沉默着,她回头去看齐正远。

  “刚刚柳暖下意识要扇我一巴掌,我想这应该是每个女人被强迫的下意识反应吧?”陈俞再次打出一计强心针,“不如顾小姐亲自看看齐先生脸上有没有印记?”

  所有人都下意识去看齐正远的脸。

  的确,齐正远脸上的五指印虽不如柳暖脸上的触目惊心,也是微微得红了一片。

  这下齐正远一时间真是百口莫辩了。

  新娘顾婉被泼香槟的气於积在心间,又加上齐正远的当众出丑,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她提着裙摆就朝内厅走去。

  这婚,能不能继续结,看来还是问题。

  当众打脸二人的陈俞却是功成身退,搂着柳暖的腰离开了。

  坐在回陈家的车上,柳暖才堪堪将思路理顺。

  “你一直都在边上看着?”

  如果不是看到了,陈俞怎么能还原出大部分事实?柳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陈俞淡淡地扫了柳暖一眼说:“不需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是了,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偏见,怎么会有人忽略齐正远脸上的掌印。

  听到陈俞依旧毒舌的话,柳暖反倒没那些不是滋味了。

  犹豫片刻,柳暖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陈俞总是能够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解决问题。

  相比之下,似乎陈俞吃她的那些软豆腐,也不是那么令人耿耿于怀了。

  从柳暖嘴里听到谢谢两个字,陈俞倒挺新奇。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两只手腕的袖口,说:“谢我,怎么谢?”

  柳暖一时语塞,难道谢谢不是说了就说了吗,还要有怎么谢?

  陈俞像是看穿了柳暖心里想的,说:“成人世界的谢谢可不是说说而已。”

  柳暖一双大眼睛到处乱看,怎么谢陈俞?这可真是难倒她了。

  说钱,陈俞不缺;说吃穿,陈俞更是不缺。

  陈俞能缺什么呢?

  目光落到陈俞衬衣内里的口红印上,柳暖脑子里“叮——”地一声有了。

  “我帮你洗衬衣吧!保证干干净净还给你,像是新的一样。”柳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

  口红是她嘴上的,给陈俞洗衣服来表达谢意也无可厚非啊。

  但陈俞却笑了:“这么简单就想打发我?”

  柳暖也知道自己是小孩子思维,脸上有些窘迫:“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陈俞朝柳暖勾勾手指头,柳暖立即挪过去坐在陈俞边上。

  陈俞接着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柳暖坐上去。

  柳暖:???这是一秒又变流氓了?

  虽然柳暖吐槽着,但对于陈俞行为容忍度变高的她,还是犹犹豫豫地坐上了陈俞的大腿。

  只听陈俞附身在柳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做我的女人。”

  ——成为我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护你周全。

  昨天的话还在耳边,柳暖似乎明白了陈俞这句“护你周全”的含义了。

  她破天荒地没有在一瞬间驳回这个条件。

  陈俞伸手将柳暖的小脸扳向自己,两人四目相对,只听陈俞低沉好听的声音问“怎么样,还需要考虑吗?”

  陈俞背后似乎还飘着一句话“如果你答应,我就资助柳家”。因为要护柳暖周全,其中当然包括要护柳家周全。

  于是乎,柳暖眼中挣扎的神色愈浓。

  回到陈家。

  陈俞一边走一边解衣服,带着口红印的白衬衣被随手一扔,劈头盖脸地砸在柳暖头上。

  被衬衣盖了一脸,险险没被男性荷尔蒙熏死的柳暖捧着衬衣,心里各种无语。

  方才在车上柳暖答应“成为陈俞的女人”之后,陈俞毫不客气地摁着她来了一通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