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门打开,一身锦缎。貌似潘安。盈盈笑意。轻摇折扇。这不是子游又是谁?
只是眉间的彼岸花印记,显得几分妖艳,同时也证明春梅那日真的没有看错。
“我的牡丹姑娘,好久不见。”一只手伸到牡丹面前。她满脸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自己出了幻觉。在夜灵儿拉起她的时候。牡丹像是总算肯定眼前是真实的。哇的一声。扑到了夜灵儿身上。
“春梅姑娘,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造成这个样子了?”任由怀里的牡丹放肆的大哭。这一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几个人又哭又笑的。
夜灵儿带她们沐浴更衣。带他们去街上挑好看的料子,胭脂水粉。几个人开心的逛了一天。谈起当初是何等风光。谁谁千金只为求见牡丹一面。
夜里一桌子丰盛的菜把几个人都灌醉了。唯独剩下夜灵儿,此刻她正站在城墙上目送幽瞳离开。她说她不会去送别。就让幽瞳这样惦记着离开。
有着这份挂念,就算死他也不会甘心。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偷偷来看。终于还是舍不得,还是做不到冷了心肠。夜里的风有些凉。凉的心有些慌。
第二日醒来。吃过早饭她们被夜灵儿找到一起“今日,我要宣布一件大事。那就是子游要重出江湖了。”夜灵儿一身女装任由几个人打量。
“这是我的真实身份,我本是冥皇的皇后。现在是皇帝的母亲。不过我要以子游的身份重新开始。我要重开极乐楼。”夜灵儿看着眼前的几个姑娘。
姑娘们面露难色,“游郎,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实在是年老色衰,比不得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我们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春梅本应该是万千宠爱的人。第一次相遇却在端茶递水。
“有游郎,你们又何须担心。况且我说过,在我这里,你们是宝贝。我是需要让你们帮我打理极乐楼。作为我与皇帝的信使。”夜灵儿表现得十分随意。
姑娘们,对于夜灵儿有着盲目的崇拜和信任。一天的解说,最后几人一拍即合。
第二日,一个自称子游的在极乐楼外面叫门。叫了半天惹了一大堆人围观。终于有看不下去的出言提醒。“公子没看到门上贴的封条吗?这极乐楼犯了事。被封了。”
那子游公子问清楚情况,依旧不舍得离去。又抓着人问当年的花魁牡丹。又问那老妈子青姨。一副对牡丹用情很深的样子。
“公子劝你死了这条心吧,牡丹姑娘被抓进大牢了。说不定很快就要陪着东家一起问斩了。”总会有人嘴欠。
“再说,如今的牡丹可不是当年那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如今怕是见不得人喽。”人群哄堂大笑。开始散开。
“游郎,你可是游郎?”一道惊呼惹得众人回头,两人执手相望。相拥而泣。
“这人是牡丹姑娘?”原本准备离开的人,纷纷回来看热闹。
“还真是牡丹啊。”已经越来越多的人认出牡丹。牡丹当街哭诉,自打子游走后,新东家如何刻薄,刁难。受尽委屈。又被东家牵扯,受牢狱之灾。当真委屈极了。
那子游听后十分愤怒。为了表现对牡丹的爱慕。扬言要为了牡丹买下极乐楼。并且为她重开极乐楼。还当场让大家作见证。
也没人当真。都当做哄姑娘开心的。而且这子游闻所未闻。说不好就是个江湖骗子。欺骗牡丹那点体己钱的。
当各种队伍在极乐楼进进出出,当桌椅搬进极乐楼。开始有人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很快神话般的爱情故事传开了。
夜灵儿把极乐楼做了大改动。除了原有的密道,又增加了很多。出口四通八达。甚至有一条直接通向皇宫。
夜灵儿把极乐楼分成四层。一楼是红尘女子,最为常见。二楼需要花大量的银子才能进去,也就代表非富即贵。二楼女子多为清纯风格。淑女,或者大家闺秀,举止十分优雅端庄。三楼是一人一间的主题房,空姐。萝莉。各种制服诱惑。配上房间的装饰,情调十足。
四楼是只有邀请卡才可以去。无论你权势如何,无论多有钱。没有邀请卡也进不去。十分神秘。
所有人应该都认为,传递消息应该在四楼。可惜是在后院的柴房。表面上是柴房,其实按动机关。墙后面就是密室。也是通往皇宫的通道入口。
牡丹一身锦缎,坐镇一楼,像极了老板娘的样子。把青姨的姿态学了个九成。
其余每人坐镇一层楼。最后春梅掌管楼里所有的吃穿住行,暗中监控。获取了重要的消息,便用夜灵儿留下的变色龙妖传递。
极乐楼二次开业。有的人是看看新鲜。有的人听了传言而来。有的人等着看极乐楼热闹。这是隔壁青楼的。
总之开业大吉,人满为患。少数人进了二楼,几个人上了三楼。三日之内假装看管不严,好多人趁机跑到二楼三楼悄悄看了一眼。
很快极乐楼的名声传开了。那些只是偷偷看一眼的,便开始吹嘘自己上过楼上。姑娘如何如何让人着迷。里面如何如何奇妙。
一番宣传下来,倒是让极乐楼大火了一把。三日一过。再也没人能溜上楼去,一个个眼馋的做梦都想上楼一次。
同时夜色降临。极乐楼的表演开始。首先是春梅带队演唱辞旧们回忆。
戏曲声响起,春梅一身戏曲服装,画着花脸就上了台。台下开始骚动。
“什么意思啊,这是没有姑娘了,开始让戏班子登台了吗?”有人开口,马上就有人附和。
楼上夜灵儿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台上春梅有些不知所措。乐声已经响起来。
“快下去吧,没人听戏。找姑娘们上来。”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挑事的扬起了得意的笑脸。
眼前闪过夜灵儿的面孔。他说“你放心,大胆的唱便是。他们有多讨厌,后面就会多痴迷。”春梅闭了闭眼睛。手中动作扬起。
一曲定重楼
一眼半生筹
看的全都是那诡谲云涌
入得此门不回首
无需宣之于口
我对案再拜那风雨瓢泼的残陋
再聚首
几句歌声,下面倒是安静了。后面姑娘们纷纷上来。春梅回到台中心。戏子多秋
可怜一处情深旧
满座衣冠皆老朽
黄泉故事无止休
戏无骨难左右
换过一折又重头
只道最是人间不能留。一段合唱倒是听到了一阵吸气的声音。这都什么反应。一个个跟见鬼了一样。
误闯天家
劝余放下手中砂
张口欲唱声却哑
粉面披衣叫个假
怜余来安座下
不敢沾染佛前茶
只作凡人赴雪月风花。春梅的独唱便是点睛之笔。特别是帅袖欲离去,竟有人忍不住出声挽留。
误闯天家
劝余放下手中砂
送那人御街打马
才子佳人断佳话
怜余来苦咽下
求不得佛前茶
只留三寸土种二月花。一曲完毕,已经有人往春梅身上扔银票。春梅冲他甩了一下衣袖。便离去。不是不想捡啊。是子游真的不让啊,上台前再三叮嘱,不可见钱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