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驱逐的人族
看着四周聚集而来的亡灵林生心理有几分紧张，纵使他知道亡灵应该是被自己莫名召唤。可是看着一张张丑陋的面孔，林生慌张地起了身，法杖上还残留着淡紫色的光芒。
亡灵们在他十米开外停了下来，一个个整齐划一地排在一起，一圈一圈地延伸至很远。
运起身上仅存的微弱真气，法杖的微弱气息荡漾，四周亡灵开始慢慢倒退。
天空中响起带着浑厚力量的音爆，一个青色的人影踏空而行，昏暗的天空残留着刚爆开泛着微光的音障圈，在临近林生所在的废墟瞬间下降，大地上激起一圈蘑菇形状的灰尘。
“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李蒙撑起手，一朵纯洁的莲花气盾，发着剧烈的冷冽白光缓缓升空。照亮了方圆几公里大地。
“我能感受到，可是还是本能畏惧啊，我可是一个普通人。”林生惨兮兮地说道，看着这制作精良的画面有些震撼。虽然看过很多良心特效仙侠大电影，可是视觉冲击始终没有切身感受更真实。
“你是不是在对这一切都怀着疑问？包括城中黑色光柱，是不是又认为自己触发了隐藏的世界线？”李蒙微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就是觉得游戏做得太生动，自己一直开挂一样有些接受不了。”林生看着天空有些向往，在游戏里可以肆意地御空而行。
年少时期，看着那些电影里的大侠飞檐走壁。凌空而立心中说不出来的艳羡。
“随着这些天的适应，我好像记起很多事情，仿佛我曾经也是一个人，在前些天苏醒。当时的我与游戏服务器同步，被人为的植入了很多关于这个游戏的知识。当时我也只认为你只是偶然触发条件的冒险家。”
“我给你说个事儿吧，其实我本身行为能量消耗过大已经沉睡太久，我数数应该有十来年了吧，差点就认为自己就是这游戏的NPC了。”李蒙随手扒开一块青色石砖蹲坐下来，坚毅的面孔有几分惆怅。
在未知的时空，无法回溯的远古。青春年少的李蒙因为资质优异，被仙家宗门选中。一路飞速成长，成为当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那时候青春热血，身无责任，经常陪同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探索各种远古遗迹仙家遗冢。故事便从这里开始。”李蒙追忆着，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一一诉说。
“在那座星空，生命的进化主要依靠灵气。存在着各种先天灵物。”
“体修吸纳灵气将身体如灵器般锻造，然后食用灵物或与之融合，进行进化。体修成神之后如果陨落，遗留下躯壳化身太阳照耀四方反补位面。而这条路往往是天生强大的异族才能登顶。”
“人类何其弱小。”
“而有的种族先天体质优异，体内伴生小世界，通过各种功法引起灵气与其共鸣，吸纳灵气进行生命升华，他们被称之为修士，强大的修士世人称之为仙，永生不灭，仙路没有尽头，得道有成的仙王其名会被万族供养。万族凝聚的信仰之力会为他们铸就真身法相。这条路其中基数最多的莫过于人族。”
“我的家乡，那座特殊的位面，世人称之为沧澜界，就像这座星空被你们称为宇宙。此界共计三十三层，层层如你现在所在的星空一样无边无际，就算是永恒不灭的大能也做不到周游所有位面。只能通过时空虫洞穿越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李蒙所在的逍遥门，属于沧澜界中一个中层的宗门。宗门位于十二天。
“喔？我听着，你继续吹。我倒要看看这鬼才文案到底有多少墨水。”林生不屑的说道。
在现代化的教导下，林生本能的反感这种设定，太过虚幻缥缈，而且他只是一个游戏玩家。
“混小子，打断别人是一种不好的习惯”李蒙哭笑不得。
“既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只是沉睡太久，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想把自己知道的提前灌输给你，让你有心理准备。”
“那你觉得这群亡灵真的只是NPC吗？”李蒙伸手招了招，那个身披黑色残破布条的亡灵纵身一跃在林生身前落下。
“我*****。”林生口中念着三字经快速闪身。离开之前不忘好奇的看了看眼前的所谓亡灵。
“嘿嘿，他们只是这座城灵气实体化共生出来的生灵罢了，当然也有部分是真正的命族修士灵魂体，如果能学习有自我意识那么他们也算是一种生命形态。而你释放所谓的技能只是这座城与你产生共鸣，你所想象它都能办到，你所拥有的魔法不过是一种类似于传承的手段罢了。”李蒙坏笑着说道，手中长剑插在亡灵身上，快速抽出之后并没有任何液体，只有一层浓厚的深紫色烟状气体。
“那我为什么会触发世界主线，为何这座城突然会跟这游戏接轨。这两者之前又有什么联系？”林生好奇地问道，自己心中却有些难受，居然被NPC给忽悠了。
“因为这座星球上的人类所有进化路线都被控制着，你所知晓的网络虚拟空间其实其层次还是太低。这世界的一切都有一层你触摸不到的轨迹，而这个游戏也是一种引导方式。让人提前适应”李蒙手指捏了捏手中的气体，在鼻尖嗅了一下，样子有几分陶醉。。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更为亲和保守的筛选方式”
“在我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们所在的位面发生了一场莫名的战争。”
“人类中最强大的命族被异族联合驱逐，那一战人族仙王大多惨死。剩下的人族大多沦为异族口粮，如果当成长到一定的修为会被莫名收割。毕竟相对而言人族在沧澜界基数太过庞大，这一场灭族战大概进行了一万年那么久。”
“嗯，很精彩的设定，我感觉这文案可以去当导演拍电影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特效应该能做到，一场为自由而战的仙魔传说。”林生有些不耐烦。打断了李蒙的叙说。
他尝试着切断游戏连接。可是不知道何种原因，他做不到，此时的林生突然感到恐惧，一种对未知的畏惧感弥漫身心。
“现在给你说这些太过牵强了吗。”李蒙看着眼前有些臃肿的小法师，心中有些反感，不知道主人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废柴。
“你还是听我说完吧，其实选择你的不是我，对你这样蝼蚁一般的角色我可没半点兴趣”。李蒙面色突然改变，一层暗黑色的光圈炸开，周围上万的亡灵瞬间破灭，形成一股庞大的紫黑色的气体在天空中缓缓流动，气体中漂浮着一个个拥挤的面孔。
“嗯，”林生努力的绷紧神经，看着眼前如神灵的李蒙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绝望感，在感觉中李蒙像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开始喷发，一层层激荡的威压在四周炸开。大地开始出现裂缝。
“在沧澜界，命族大多只存在传说中，他们能预知缥缈的命运轨迹，能看到所谓的沧澜天道，他们屹立在万族之上，替天而行，维持着万物平衡。”
“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在那个位面。他们就是神灵。”
“后来，异族强者崩坏位面干扰天道，驱逐人族强者。而我修道有成飞升之后也被屠杀，后来被一位命族修士复生，自愿成为了他的追随者，死后再生的我被他的伟岸力量折服，在心里将他称他为主人。”
“战争无可避免，可崩坏的天道加上仅存的人族强者无法战胜人多势众的异族。我的主人命族最强者被迫离开沧澜界，率领部下打破界壁，沉睡于这座混沌星空之中。”
“而在这座混沌星空没有丝毫灵气，主人用仅存的灵力封锁着整个地球，暗中对人类进化有着莫名的贡献，他强大意念封锁整个银河系。最终身体归墟坐化于星空，主城里封印着主人的意识，这些年我偶尔也会醒来然后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总有一天他会归来。可能是天命难违，每一个星空都会以他独特的方式存在。地球始终无法诞生灵气，我们在这座星空寻不到塑造主人复生所需要的庞大能量。”
“而我们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还活在主人的精神空间。地球上的人类就是生命的延续，这千年以来，一代又一代的人类自我成长，通过科技手段实现了很多神迹，也让主人缥缈的意识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能在普通人里寻找到意识强大的个体，他们不需要进化就能接受时空转换带来的冲击。”
“也就是说地球只是你们的试验场吗？”林生有些接受不了，冒着生命危险本能倔强的打断他。
“并不是”
“这座城封印着仅存的灵力，足够进行一次跨界穿越，开启传送之后主人会陷入沉睡，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而我也一样，机会只有一次。”
“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这也是我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卑微的蝼蚁！！”李蒙咆哮着。
“而在银河系之外，存在着你们眼中所谓的外星人。他们拥有者更先进的科技，可是在主人意念罩内他们无法入侵，可能有的生命会心存善意。你可能无法想象那大如恒星的生命体，在他们眼中你们可能如地上的尘埃。轻轻一碰就会灰飞烟灭。”
“我们？您不觉得可笑吗？还说我们是希望？嗯？？”林生有些忍受不了。
“其实我们都一样啊，可能我心底太过急躁。”李蒙情绪有些激动。
“知道这些年，地球人始终无法与你们所谓的外星人相遇吗？你们活着的每一天都无形消耗着主人的一切，这可能是一种约束，更是一种最彻底的保护，真是愚蠢至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没有同等实力之前不要轻易尝试任何交流碰撞。”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为什么是我”林生竭力的接受着这太过梦幻的一切。他多想自己从梦中醒来，继续过着自己废宅生活。永远也不会接触这个“游戏”。
“每一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抱歉。”李蒙面容从严肃转为祥和。
“等待吧，现在的你不需要在游戏里表现得如何优秀，我不懂主人，但是他选中你成为继承者，那么你肯定有特殊的地方。当然也可能只是试验品。”李蒙说着腾空而走。
天空中的气流如雨滴轻轻落在大地上，一滴一滴的慢慢蠕动在一起汇聚成一个又一个的亡灵，他们木然的靠近林生。
“修筑城墙。”林生机械的发出声音，脑中一片混乱。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生命的自由权被剥夺。
四周的亡灵开始搬动一片片的石块堆放在一起，从主城分溢的气流慢慢勾勒出一座宏伟的城墙将整座命运之城圈了起来。
如果有选择权，林生会放弃这一切或者选择忘记。林生对生命的极限渴望瞬间被现实所浇灭。这一切让人接受不了。
“降临，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