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日,天气终于放晴,长安的百姓迎来了许久不见的太阳,李渊朝会结束后决定带**的妃子和朝中重臣们去终南山散散心,一来让是想三个儿子多在一起接触接触,希望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二来大家也能趁此机会享受享受久违的阳光。
终南山位于长安之南,与长安宫阙遥对,满山秀色映城内。山中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李渊建唐以后认道教始祖老子为圣祖,大力尊崇道教,“楼观道”道士岐晖曾赞助李渊起义,故李渊当了皇帝后,对楼观道特予青睐,武德初年便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斥巨资交给岐晖,让他在终南山修建宗圣宫传道,一直到现在李渊也没有停止对宗圣宫的修建。
道士岐晖是一名传奇人物,大多数人都知道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风以相术风水称一代术数大师,各种神奇的预测无不准确,却大都没听说过岐晖,更不知道岐晖的能耐绝不在他两人之下。
岐晖也叫岐平定,隋大业七年隋炀帝亲征辽东,岐晖预知“天道将改”,告弟子云“当有老君子孙治世”此后吾教将大兴,后数年,隋朝果乱,天下狼烟四起。李渊起兵以后兵锋直指关中,平阳公主屯兵宜寿宫,岐晖以观中粮草相助,后李渊兵至蒲津关,岐晖大喜说道:“此真君来也,必平定四方”,便给自己改名为“平定”,并发观中道士八十多人向关前应接,李渊授他为紫金光禄大夫,唐军进攻隋都长安前,唐高祖李渊特遣使诣楼观设醮祈福,次日唐军果克长安。
岐晖以“斋醮有验”之功,深的李渊器重,经常常奉诏入朝,主持斋醮,为国祈谢。颇得朝野尊崇。
宗圣宫的山门前岐晖带着一百二十名弟子正恭候李渊的大驾。他们全部身着崭新的道袍,头带莲花冠,手持拂尘,静静地站着。不远处李渊的龙舆正缓缓驶来,天子的龙舆自然是道不尽的华美飘灿,金龙衔璧,玉凤翻飞,金穗华盖流光天地,使人如仰望艳日皎月,好不璀璨。
岐晖赶忙带着弟子们迎上去,龙舆一停下众道士们一起伸出右手弯曲拇指食指,伸直其他三指弯腰行礼:“无量天尊,楼观道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渊神采飞扬地走下龙舆,对着岐晖行了个道礼:“半年不见岐真人风采依旧。”
岐晖恭恭敬敬地还了一礼,笑着说:“拖陛下之福,陛下精神矍铄,倒是更胜从前了。”
李渊听罢,哈哈大笑,随行人员中够份量的都赶过来和岐老道见礼。
岐晖领着李渊一行人先到三清殿拜过李渊自己认的老祖宗太上老君,然后又带着他们去偏殿去吃素斋。
吃饱了饭,李元吉闲的无聊,眼珠子一转,居然让他想到一个教训李世民的点子。他按奈住得意的心情,将李建成拉到一旁耳语了一阵。
李建成听完,眉开眼笑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行,有你的!”
按说太子、秦王争储君,与他齐王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李元吉为什么这么恨李世民呢?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的老婆齐王妃杨氏,杨氏经常在李元吉面前夸秦王英雄了得,偏偏齐王又对杨氏爱之甚深,不忍打骂,便将一肚子怒火撒到了李世民头上。再者李元吉从小就跟李建成在河东长大,两人感情深厚,在他心里李建成既是兄长又像父亲地位甚至比李渊还要高。而李世民一直跟着李渊在太原,李元吉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兄弟感情。所以他才坚定地站在太子这边,不遗余力地帮太子出谋划策,充当李建成的急先锋,尽管他李建成认为他出的全是馊主意,但历史证明李元吉在玄武门事变发生前夕的判断和他屡次想杀掉李世民以绝后患的想法都是正确得。
李建成走到李渊身旁:“父皇,元吉想与二弟比试骑术,让儿臣来求父皇恩准。”
李渊闻言颜色大变,继而欢喜地笑着说:“准,裴监留下来陪朕,其他的人让都去做个见证,赢了的朕有赏。”
“父皇,人有贵贱马有优劣,儿臣以为要比骑术就不能骑自己带的马,儿臣请父皇准许我和二哥从父皇的御马里各选一匹比试,这样才能显示儿臣的骑术。”李元吉开始将李渊往沟里带。
“说得好,就依你之言,世民你说呢?”李渊还以为这是个好的开始,兄弟间的关系会逐渐融洽起来,根本没想到太子和齐王的心思。
李元吉坏笑着说:“二哥,我跟你带个彩头,我若输了齐王府的东西你随便选,你要是输了就把你那匹特勒骠输我,你敢不敢?”
李世民心说你小子莫不是发疯了吧,敢和我比骑术还要带彩头,一看李建成也正笑嘻嘻的等自己说话,难道他们有必胜利的把握,可低头认孬又不是他的性格:“好啊,既然四弟有兴趣,那我就和你赌。”
山脚下,皇帝亲卫扎的行营里,宇文士及和殿中省尚乘奉御张轨正陪着三位皇子在临时的马厩里选马。
“四郎,你看这匹马,身长腰细,马蹄内缩,毛色油光闪亮,眼神清澈,群马对它敬而远之,必是良驹。”李建成指着马厩里一匹身材高大健硕,毛色墨黑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胡马说到。
李世民点点头道:“大哥所言不差,此马确是难的一见的良驹。”
宇文士及笑了笑说:“太子殿下,秦王,齐王,臣任尚辇奉御多年,相看过不少良马,以臣看来此马野性及大,应该还没有驯服。”
“张轨,宇文士及说的可对?”李元吉明知故问。
“回齐王话,宇文大人说的不错,这匹马很难驯服已经摔伤三个骑奴了,就在刚才还又踢伤一个。”张轨回答道,张轨是皇帝宠妃张婕妤的弟弟,他这个养马的官就是靠他姐姐的裙带关系得来的。
李世民冷冷说道:“此马有灵性,就是被驯服了它也只认驯服它的人,不会认旁人的。”
李建成沉吟了一下,说:“二弟,四弟,你们谁敢去驯服它,若能驯服,我去向父皇请旨将此吗赐予谁。”
“二哥你敢不敢?你要是害怕的话小弟我就上了。”李元吉挤眉弄眼地说。
李世民心高气傲,一见元吉出言相激立马说:“我骑了这么多年马,什么样的烈马没见过,你们就瞧好吧!”说完向张轨一摆手,示意他叫人把马牵出来。
李世民手握缰绳纵身一越,稳稳当当地骑到了马背上,围观的众人好字还没叫出口,就见那马四蹄乱蹬,前俯后倔,眼看李世民就要被甩下来,秦王当机立断飞身跃下马背,战在几步之外。李世民不甘心,一连又试了两次,可结果还是一样。
齐王放声大笑。李建成强忍笑意,责备李元吉说:“有什么好笑得,你没听见张轨说这马已经摔伤三个骑奴了,亏你二哥身手敏捷,要是骑奴的话说不定又伤一个。”
李元吉马上止住笑声,一本正经地说:“大哥教训的是,二哥的身手比骑奴强的多。”
李世民这个气呀,心想马欺负我,我无话可说,你们哥俩一唱一和翻来覆去,一个说骑奴不如我,一个说我比骑奴强,我堂堂天策上将居然被你们拿来和骑奴相提并论。正欲出言反讥却又被李元吉抢先了一步。
李元吉笑嘻嘻地说:“二哥今日驯马消耗了不少气力,元吉不想沾你的便宜,我们还是改日再比吧!”
李建成附和道:“四弟说的是,二郎今日乏了,我还是去奏请父皇改日再比吧!”话一说完就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
李元吉见状紧跑几步:“大哥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李世民终于明白他今天被人当猴耍了,看着太子和齐王离去的背影恨恨地对宇文士及说:“大哥想让那匹马摔死我,可惜我命在天,不能如他所愿,再说那马又不是刺客马,怎么能杀人呢!”李世民本来是想借宇文士及的嘴让李渊知道自己今天受了委屈,可他一时大意乎略还站在他身边的张轨。
李渊正在宗圣宫的紫云衍庆楼里和裴寂、楼观道道主岐晖谈论养生之道。
抢先一步得到消息的太子不禁有些气恼,心说我就是想摔你下,那想过要你命来着,既然你敢这么说那就别怪哥哥狠了,在太子的授意下,张婕妤缓步走进楼去俯在李渊耳边悄声说:“陛下,张轨刚才跑来告诉臣妾,秦王在试御马时被马连厥三次,毫发无伤,然后他就和宇文士及说他有天命,当为天下之主,马摔不伤他。”
李渊勃然大怒,并不是他不怀疑张婕妤的话,而是他了解以李世民的性格是绝对能说出这些话来的。当着岐晖的面皇帝不好发作,李渊强忍怒火和岐晖闲扯了几句后就吩咐少监赵雍摆驾回宫。
一到行营里,李渊就迫不及待得屏退左右将李世民和宇文士及招来。本来他就觉的李世民想当皇帝想地要命,现在居然急到要喊自己有天命了,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你大哥太子还在,怎么能轮你呢。当初诬告建成谋反,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了,这次要是再不收拾你朕就不是你老子。
“谁是天子,自然会有上天授命于他,靠个人的力量能求的吗?你谋求帝位怎么这般急切呢?你说你有天命是不是想让朕现在就把皇位让给你呢?”火冒三丈的李渊不等李世民和宇文士及行礼就质问道。
刚开始李世民还不知道父皇为什么这么生气,说些莫明其妙的话,等李渊说完他才明白自己又被建成黑了,李世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何必说那些话呢,他恨不得立马就扇自己几个大耳贴子。
“父皇儿臣绝没说过此话,是有小人诬告儿臣,恳请父皇明查。”李世民摘下王冠,打散头发,伏地叩头道。
宇文士及慌忙跪下磕头:“秦王只是说人命在天,非马能左右,绝对没有说过有天命,臣愿以全家性命为秦王做保,请皇上明查。”
一看向来胆小怕事的宇文士及敢用全家性命来做保,李渊立即明白一定是建成还为杨文干一事耿耿于怀,指使张轨诬告世民。
李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苦笑一声:“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朕信你们。”
小报告是谁打的,是受了谁的指使打的,李世民知道李渊心里清楚,既然皇帝不想追究自己再说什么也肯定没用,当下叩头谢恩后站起身来,整理头发戴好王冠。
给大家道个歉,昨天我们县停电,没有更新,请各位原谅。今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