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勾佬率众弟子灰头土脸地逃回山去,立即把这件事宣扬开来。这已不是个人恩怨了,而是涉及到蛊教的荣誉,涉及到伟大的蛊神的尊严。引勾佬把发生在山下村中的事儿对大家一说,已经喝得醉意醺然的格哚佬和两位前来助拳的部落首领顿时大怒,马上点齐兵马,下山讨公道。
可云道长精明的很,他知道格哚佬的部落近在咫尺,引勾佬这边刚走,他就带着师弟们离开了村庄。格哚佬到了村中没有找到那群牛鼻子,就把张保正抓回山做人质,留下话说:“必须交出那群道士,否则就拿张保正抵罪。”
张家的人慌了,急急忙忙跑去提溪司向张长官哭诉。与格哚佬的部落毗邻的这个村子是提溪氏张氏的领地,保正则是张长官的侄子,张长官闻讯大怒,先前他被迫向生苗让步,已经忍了一肚子气,现在生苗变本加厉,骑到他头拉屎撒尿了,他还能忍?
如果这一回的事儿他再忍了,还如何管理治下那么多村寨?先前的事他还可以说是来自铜仁府的命令,这一次如果再忍了,镇守提溪的张长官就将像铜仁府张胖子一样声威大损,到时候手下的头目们就很难如臂使指地指挥了。
张长官咬牙切齿地集合本部人马,杀到格哚佬的山寨之下。他倒没有昏了头跑去攻山,那群“猴子”玩虫子的能力令他心有余悸,而且丛林之中,生苗像猿猴一般灵活,跳跃发箭还奇准无比,这本事也让他头痛不已。
张长官呈扇形扎下营寨,堵住了格哚佬部下山的道路,同时在溪水一侧布署了重兵,山寨中若有人出来取水,他们就用弓弩对付。
张长官的兵大多是半民半兵,上一次连死带伤千余人,这一回带来的兵不少是那些死伤者的兄弟、同宗、同族、朋友,可谓同仇敌忾,士气方面激昂的很,再加上张长官战术得当,虽然阵容不及上一次华丽,一时间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既然难分高下,当然要找人助拳,张长官把再起战端的事由经过派人急报铜仁府,在他的报告中自然不会提及己方的过错,而是添油加醋地把格哚佬部描述的无法无天、飞扬跋扈。
同时,他担心张知府这次还是叫他隐忍,不肯派兵相助,所以特意吩咐信使沿途就把消息散布了出去,他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张知府还要做缩头乌龟。
格哚佬这边也没闲着,经过一场战争的磨励,他的头脑也灵活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知直来直去。双方处于胶着状态后,他便怂恿引勾佬向神殿求助,这一次的战争是为蛊神而战,必须胜,只能胜,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他们就是蛊教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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