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了不起的教父
史诗帝国，帝都。
在帝都，最高的建筑物，不是金色的华丽宫殿，而是，穹顶高悬的教堂。
帝都的教堂，对于所有地区的信徒来说，都是圣地。
许多的教士和牧师在如同迷宫一般的教堂里来回穿梭，低阶教士面对高阶教士的时候，右手在胸前画了三角，低头行礼。
伯莎.伯班克现在快急死了，秀丽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穿着一件雪白的亚麻布教袍。
伯莎.伯班克来自于帝都一个普通的技工家庭，父亲是一个木匠，收入不错，所以她从小到大活得很幸福。
她是一个好命的人。
就比如，她今年第一次魔法觉醒，就觉醒了神圣属性加入了教廷。
伯莎.伯班克作为见习牧师，在帝都的大教堂里负责给各位参观圣地的人引路。
今天，她迷路了。
“圣地，真的是太大了。”伯莎.伯班克垂头丧气的说道。
“伯莎，你在干什么？”一位红衣主教怒气冲冲的朝伯莎.伯班克走了过来。
伯莎整个人往后一缩，吓得快丢了魂，“完了，完了，完了。”
结果，那位红衣主教走到半路，跪倒在地，匍匐在了伯莎面前。
伯莎.伯班克整个人僵硬的像教堂进门处的天使雕像，听别的主教说，那是光明之子米迦勒。
脑满肠肥的红衣主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连微微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伯莎.伯班克则丢了魂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愿神保佑你！”
苍老而具有威严的声音从伯莎.伯班克身后传来。
伯莎.伯班克缓缓的转过头，见到了一个脸上挂着慈祥笑意的老人，本能反应想要和之前的红衣主教一样匍匐在地。
加百列.吉本阻止了她，老人平和的说道：“在神面前，你我皆平等，都只是神的信徒罢了。”
“愿神保佑您！”
伯莎.伯班克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只好说出了教堂里的人挂在嘴边的祝福语。她连加百列.吉本什么时候从她身后走到身前的都不知道。
加百列.吉本忽视匍匐在地的红衣主教，从他身边路过，作为教廷的十二位红衣大主教之一，万万人想排着队匍匐在他面前，亲吻他的脚背，只苦于没有机会。
加百列.吉本作为红衣大主教，在这所谓的教廷圣地里没有人不认识他，他快步在一条走廊和另一条走廊中穿梭，所有遇见他之人皆靠到一边虔诚行礼，就如同他们对神祈祷的时候一样。
一扇青铜铸造的大门，门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天使与魔鬼，它们互相之间不停的战斗。左边一扇门象征天堂，右边一扇门象征地狱。
加百列.吉本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右边的大门。
高悬的穹顶上记载了教廷千年的历史，遇到的危险，挺身而出的圣者与红衣大主教，逃出的魔鬼，净化的圣光，救赎的光柱。
这些都是属于教廷的辉煌以及历史。
图密善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头顶有纯金的王冠，上面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
“吉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
加百列.吉本停下来，在胸前画了一个三角，道：“愿神保佑您。”
“说吧，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加百列.吉本从怀里取出来一个水晶球，将魔力灌入其中，从之前兰克.兰顿的布局一直到查士丁入局的过程全都展现在了二人眼里。
图密善注视着水晶球里的查士丁，不知道是不是碰巧，水晶球里的查士丁也正好望向他。
图密善闭上眼，沉声道：“谁？”
加百列.吉本低下头说道：“夜鸦的人，兰克.兰顿。查士丁斩去了他一只手和一条腿，并且断了他通向至耀的路。”
图密善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带着神器，把查士丁从他身上拿走的都还给他，再帮他一把让他突破到至耀。”
“告诉他，他的功劳已经消耗一空，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了。”
“是的，教皇陛下。”
图密善站了起来，抬头注视穹顶，那里有一位身穿白色教袍的老人，喃喃自语，“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还是说，你别有所求？”
“这件事情你告诉其他人，我来处理！”
图密善说完，消失在穹顶之下。
很久，很久，加百列.吉本才缓缓抬起头，退了出去。
对于他而言，教皇陛下，便是离他最近的神明。
查士丁便是要找到真正的神，或者成为真正的神，才放弃了教皇之位。
——
理查德的房门外，卢卡斯主教正在门口来回踱步，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敲门。
“卢卡斯主教，您有什么事吗？”正巧从训练场回来的理查德见到了卢卡斯主教，问道。
卢卡斯主教浑身一抖，受了一惊，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放光，欣喜的叫道：“理查德！我正要找你呢！”
“我？”理查德一脸疑惑。
卢卡斯主教一把拉住理查德的手，将他往屋子里带：“走走走！进屋说，对你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一进屋，卢卡斯主教偷偷的瞥了一眼查士丁的房间，见到里面没人，长舒了一口气。
卢卡斯主教取出十枚金币，在桌子上一字排开，望着理查德微笑着说道：“这是教廷对于魔法师的赞助，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当成去往帝都的路费，多余的钱可以换一件体面的教袍。”
“等你去了帝都，最好先去魔法师协会获得认证，到时候你每个月都可以获得一笔钱。这些都是你成为魔法师的福利。”
理查德知道成为了魔法师以后能很容易赚取金币，没想到竟然这么夸张。
要知道一位熟练的技术工，辛苦工作一年的的收入也不过两金币到三金币，能够买一件丝绸制作的礼服，或者供普通家庭生活两年。
而自己，什么都没付出，仅仅是成功觉醒成为魔法师，就获得了十金币，这也太夸张了。
这可是普通农工家庭十年的生活费，甚至更多。
理查德沉浸于十枚金币带来的震撼中时，卢卡斯主教欲言又止。
“卢卡斯主教，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教父？”理查德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从卢卡斯主教第一次给查士丁送来一大堆教袍的时候，他就想问了，一直碍于主教的威严他不敢开口。
卢卡斯主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当初我第一次前往圣地，就是圣者给我带的路。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给我带路的那个人是圣者。”
“可以说，我在教廷里唯一跟随和信仰的人只有圣者。”
“我本以为圣者会继承教皇之位，然后继续带领我们这些虔诚者前行。可是，他突然消失了。之后，教皇之位就落到了现任教皇陛下身上。”
回忆这些的时候，卢卡斯主教很是失落。
理查德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这的确很像教父的风格，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手足无措。”
卢卡斯主教似乎追忆起很久之前的岁月，在他刚刚加入教廷不久，每天跟随查士丁一起研究圣经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查士丁专注且严谨，每一天都想着如何追随神的脚步。无数教士和牧师都因为他的存在而格外虔诚，每个人都追随着查士丁的脚步。
突然有一天，查士丁突然丢下圣经，说了一句，“我要找到神，或者成为神！”
也就是那一天以后，查士丁消失不见，整个教廷都对他讳莫如深。
失去了主心骨，查士丁大部分的追随者都选择信仰现任的教皇陛下。
卢卡斯主教也失去了追随的对象，心灰意冷的离开圣地，前往各个偏僻的城镇传播教义。
查士丁刚巧从外面回来，见到二人，心情不错，笑道：“今天挺热闹啊！可惜理查德每天忙于修炼不去购买食物，也不下厨了。否则我们可以喝一杯。”
卢卡斯主教受宠若惊，连连后退，直到背部靠到了墙壁，“圣者说笑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为上次让理查德在我面前遇险而道歉的。”
查士丁毫不在乎的说道：“那个与黑暗王签订了契约的孩子可是荣耀法师，你可不是他的对手。另外那个就不用说了，碰到哪一个你也不是对手，所以你也不用道歉。”
说完，查士丁又指着理查德说道：“这不是好好的吗？境界还提升了几级，因祸得福，你无需自责。你作为主教应该没有这么闲吧？回去好好传教，这就足够了。”
卢卡斯主教平静的听着查士丁的絮絮叨叨，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之前的岁月。
卢卡斯主教在胸前画了一个三角，“愿神保佑您，圣者。”
卢卡斯主教出去之前，轻轻的拍了拍理查德的肩膀，“小子，我很羡慕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圣者的期望。”
望着卢卡斯远去的背影，理查德颇有感慨的说道：“教父，没想到您竟然还有如此虔诚的追随者，您以前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查士丁听完，瞪了他一眼，叫道：“什么叫我以前是很了不起的人？”
“你的教父，我现在也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