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绹满是冷漠的盯着被府中下人搀扶着站在身前的儿子令狐滈,其人一脸的醉意,摇摇晃晃几站立不稳,酒气与食物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臭味直让人掩鼻,加之还时不时鬼祟的偷瞟来一眼,眼眸中除却惊惧竟还带着几分酒醉后的不恭,由是这更加让令狐绹心生厌恶。
然而即便再是厌烦,可今夜结束了议政,所获知的消息却有些需要预先交付自己的儿子去做些筹划,于是刚回府便遣人去寻,待仆役将人从酒肆的温柔乡中拖回来,却是已将烂醉,这不由的让令狐绹想要再鞭打这逆子一番。
“来人,速将这畜生拖下去醒酒~”。
“就在院中~”。
“用冰水~”。
——
片刻,一阵杀猪般的凄厉讨饶声响彻府邸,令狐绹顿感快意之时也不由心生几分舔犊之情,毕竟是寄予厚望的爱子,且这个儿子除却行事肆意倒也无甚大过,再有而今已是秋日,本就凉气沁身,若是被这冷水一浇再生出些病殃该如何是好?恰此时屋外也没了声响,令狐绹更是坐不住了,也不及唤人便连忙起身要亲自去探,将将走至门前伸手去推,门竟已是被拉了开,落汤鸡般瑟瑟发抖的儿子怯弱的出现在面前。
——
“畜生,你这几日又去哪里浮浪了”?
令狐绹厉声喝问到,问完就拧过了头,他实在不愿见这逆子荒唐无助的模样。然话刚出口,又忽觉过苛,既方才已惩处过了,如今再以厉色相待恐令儿子愈发焦惧,便重又转过头来稍做和缓的说到:“多饮些姜汤,切莫嫌苦~”!
令狐滈紧紧捧着温热的姜汤,暖意自手心传递开来,这渐渐蔓延周身的温润令人极是舒服,可心底却仍是寒凉,更觉委屈至极。他依照父亲的吩咐好生费了些心思,近来才终于同郑颢结交上了,连日的刻意奉承渐也成了朋友,却不料今夜府中忽然来寻,几人畅谈正酣时自己就被强拖了回去,也不知它日再见几位朋友时会否被人嗤笑。心里念着委屈,再闻着杯中浓姜的辛辣,鼻子顿然一酸,泪水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滑了下来。
“回~,回阿爷,我~,我近来并未戏耍,方才亦是同郑颢等人饮酒作谈,非是恣意妄形~”。
“哎~,我知道了,你~,罢了,今日我确是操切了些。然~,实有要事说与你知,省的你再生了事端”。
“你于外多有浪荡之人攀附,早先那温庭筠便是如此,若不是段柯古①作保,早前的变故恐已让那浪荡子丢了性命。而今国事艰难,世道诡变,小人当道,你愈当谨慎用事了”。
“是,阿爷,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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