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自称小女子的老女人
这几日，顾家在昌延城再次掀起了一波热议，谈资被推到了另一个巅峰，还是因为他们家那个姑爷。
这次不是因为他废，而是他突如其来的巨大改变。
先是变得文采极好而且极不要脸，在顾家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娘子说了一段直白且有韵味的诗词。
之后胆子变得很肥，而且很下作，在香满楼扔辣椒水一挑八暴打了几个公子哥。
接下来的事更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奇无比，他竟死潭化活晋入了开元境，紧接着又掏出了一颗三道丹纹的雪阳凝元丹，让明阳三子之一的徐景天当众颜面扫地。
昨天那厮又和西延侯世子发生冲突，在顾家当众对骂厮打，还是顾家老祖宗出面才暂时化解了冲突。
原本一个懦弱颓丧的废材姑爷，为何突然间变成了这番模样？
整个昌延城乃至方圆数百里范围内的人们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一些个文道雅士们又纷纷扎堆品鉴他那几首诗词。
清水出芙蓉，一顾倾人城这两首诗又迅速传播开来，惹得一些个大家闺秀整天两眼迷离地倚着窗栏，念经似的反复念叨着两首诗。
有些个翩翩公子哥已经把那几首诗给改了一下，化为己有，出没于女舍秀苑之类的地方，学着江辰四平八稳的步伐，在莺莺燕燕的大姑娘小媳妇面前摇着折扇悠悠然吟诗。
除此之外，不少武道修士纷纷前往附近的大小山岳，搜寻江辰所说的那个山崖，也希望能摔下去捡到几件宝贝，最好是来几颗雪阳凝元丹。
那些个天地二桥死潭一片的废材们则拼了命地连捶自己胸口三百下，或是由父母下手，昌延城这两天夜里到处都可以听到惨烈的哀嚎声。
结果当然是被锤了个半死最终却一无所获。
……
江辰一大早起来就眼皮直跳，扑棱扑棱地跳得他心烦意乱，大概是有些人正咒他不得好死。
夏花把洗脸水和早点一并端了进来，含情脉脉说要帮他洗漱更衣。
他差点掏板砖，好不容易才把夏花给赶了出去，自己洗了把脸，吃过早点，把昨晚收到的那两件软甲穿在里面，外面再套上长袍，袖兜里藏了那十几个肠衣包住的血袋，悠哉悠哉出门。
隔壁西厢房早已人去房空，夏花说小姐一大早就回明阳宗了。
顾清水大概是想尽快远离这个整天撩拨她的男人。
江辰看了看那空荡荡的房间，有些惆怅。
昌延城边境要道的特殊地理，使得这座小城人流很大，大清早的街上就已是热闹非凡。
江辰刚走出顾家大门，不知谁喊了一声“顾家姑爷出来了”，街上的行人便纷纷朝他投来注目礼。
以他的脸皮，自然不会在意这种目光，四平八稳地朝聚成商会的方向走去。
但没多久，附近玩耍的一群小屁孩忽地闹哄哄围了过来，跟在他屁股后面嘻嘻哈哈唱着童谣：
“我一生渴望把你收藏，细心保存，妥善安放，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
江辰顿时一阵头大。
这段时有女子里面的骚话怎么被改成童谣了？哪个人才干的，还改得挺有节奏感挺有韵律的。
那群小屁孩唱完这段后，又立马唱起了李廷年的那首《北方有佳人》，同样极有味道。
江辰一阵无语，赶鸭子似地挥手想把那群小屁孩赶走。
一个穿着水绿烟罗裙，长得挺俊俏的小媳妇急忙跑了过来，拉住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轻骂几句，又抬头睨了江辰一眼。
江辰不由两眼一亮：“小娘子长得真美。”
“呸！下流！”
那小媳妇脸色熏红，又羞又恼地呸了一声，拉着那小屁孩匆忙跑开。
街上的行人顿时嘘声四起，一些个正直的路人更是慷慨激昂的斥骂江辰无耻下流。
他屁股后面那群小屁孩更是纷纷起哄，也学着大人的口气边嬉笑边骂他。
“我是个正直的人，我只是夸她长得美而已，这是大实话，她确实长得很美，所以我是个老实人……”
江辰心里默念了几声，一本正经地抖了抖长袖，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去。
其实，他心里美得很，这一波又挣了一千多氪金，加上之前剩下的，现在一共有四千五。
没多久后，他带着一群吵闹不休的小屁孩来到了聚成商会。
这个所谓商会的占地虽然不大，但连绵几栋雄伟辉煌的建筑在城里极为显眼，沿街一排出售各种各样货物的店面，除了平民百姓用的东西之外，武道界的东西也不少，兵器法宝甲胄之类的都有。
店面卖的都是些低级货，上点品阶的都得到里面，高级点的得进拍卖场，某些特殊的东西还得是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买得到。
江辰是大名人，哪怕名声不好，生意人也不管这么多，反正有钱的就是大爷，何况他还算是顾家的人。
刚走到门口，一个门房便客气地朝他拱了拱手问候一声，直接把他请了进去，其余的门房则拦住了那群闹哄哄的小屁孩。
江辰说明来意之后，那个门房便带着他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精致的会客厅，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上了茶，没多久又有一个大约三十来岁，容貌不算出众，但顾盼间却极有韵味的女人走了进来。
“小女子白若兰，见过江公子，不知公子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这个别具风韵的女人客气得很，一进门便歉然地盈盈福身说道。
“白小姐客气了，区区小子可不敢劳烦白小姐。”
江辰也客气地回了个礼，心里却暗道大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自称小女子，跟我一样不要脸啊。
那白若兰掩嘴浅笑：“平日里听外界谈起江公子时，小女子总觉得这些市井传闻不但夸张，还过于刻薄了，今日一见之下，公子这淡然自若且又洒脱的风度，果然那些个传闻不过是无中生有罢了。”
江辰瞧见她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里似乎带了电，也眯起眼笑道：“白小姐过奖了，在下也曾听说聚成商会白小姐花容月色国色天香，常常盼望能一睹白小姐芳容，如今一见之下，传言诚不欺我也。”
“咯咯咯……江公子真会说话，只不知小女子与你家娘子比起来，谁人更美呢？”
“这个……自然是我家娘子更美。”
“咯咯，公子真有意思。”
这位风云十足而且极其老道的老女人花枝招展地笑了几声，然后请江辰坐下，自己也坐在茶几另一侧。
“江公子，听门房说你打算要出手几颗丹药，只不知出的是何种丹药？”
江辰往须弥戒上一抹，道：“雪阳凝元丹。”
白若兰顿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