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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让花成花:求求您

盯着四爷如何行事的,可不止云惠这一处,福晋那边的嬷嬷亦是耳聪目明盯得甚紧。这不?胤禛前脚跨进李氏的门,后脚便有人火速来报,她紧接着进了屋里。

  “福晋,主子爷今儿个又去李氏那了。”

  “准是白日云惠又去过了罢。”

  “福晋所言极是。”

  “呵,爷的这招声东击西对付云惠,怕是没甚用。”

  “可老奴担心,那二人若是沆瀣一气...”

  “呵,妾为何物?不过俩个玩意儿陪爷玩玩罢了。”

  “福晋说的是。”顿了一会儿,嬷嬷又试探地问:“老奴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与我,但说无妨。”

  “是,福晋。初二那日,您命老奴去了趟东耳房,老奴正巧瞧见炕几上随意放着一支白玉花瓶簪,品质尚可。不知...可是主子爷为您定做的那支?”

  福晋面色不变吩咐:“查清楚。”

  “是,福晋。”嬷嬷轻声退下。

  福晋独自一人坐在诺大的厅里,脸倚在一只撑起的手掌上,另一只手拔那盆兰花里的杂草。往日极力克制的怨情就像这杂草,日日被清理,不知不觉又已长出来。

  将杂草全部拔出,丢在桌上。

  望一眼厅内的空荡荡、黑漆漆,年前在书房的那一问一答出现在眼前。

  “八年来,爷待你可好?”

  “好。”

  “那她,为何不觉得好。”

  同样的话在宋氏的孩子夭折后萎靡不振时,爷也问过。

  “三年多来,爷待你可好?”

  “好。”

  “那她,为何好不起来。”

  “爷多给宋氏些时间,慢慢会好的。”

  慢慢...慢慢快五年了,她以为爷慢慢地厌弃了,宋氏慢慢的也就那般不成气候了。

  世事难料,谁知向来不重男女之情的爷会突然带一佳人回府。甚至没与她招呼一声,便将人安置在了那无人踏足过的东耳房。不是安置在后院的某个院子里,而是与他寝殿仅有一墙之隔的东耳房。

  爷的寝殿,至今只有大婚之日,她歇过一夜。怕是云惠自己也尚且不知,她寝室的床榻与爷的一般无二。她更不知,两个床榻处同一位置,隔墙相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入府与出府,对她而言都无异,只要云惠搬离东耳房。任她与李氏沆瀣一气,还是与宋氏同病相怜,总越不过她正室去。

  现下晖儿已大好,她再不用为此而心力交瘁。额娘说的对,只要她用心打理好内院,不惹事生非,朴素行事为爷分忧,即便爷再如何疼宠别的女人,也不能弃她不顾,不能罔顾纲常理法。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大婚以来的郎情妾意轮番忆起。

  相思正浓...

  忽然传来家雀儿的啼叫声,一声又一声。

  天亮了。

  她的那份情,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与此同时,月巴又瞧见苏培盛带一队人去送赏,棉帘子一撩,跑进屋告诉云惠。

  “你也去趟李侧福晋那,问问昨夜可成事儿了?”

  “是,主子。”

  炕几上的手指敲得略急,月半上前安慰云惠:“上回都成了。”

  “是啊,上回都成了,这回就难说了。若真如苏公公所言,那李氏这步棋的影响力便还有待提高。”

  “您总会有法子。”

  会心一笑,云惠一收焦躁的心:“对,世上无难事,解决问题的方法都一样。找出问题之关键,个个击破便可。”

  月巴也没让她们久等,一炷香后便气喘吁吁的扶在屏风上对云惠直摇头。

  月半递过去一杯水,月巴一饮而尽才缓缓开口:“李侧福晋的原话是:爷要她自个儿去说。”

  得~苏培盛跟她的乌鸦嘴有的一拼。

  “取纸笔来。”

  月半将素纸铺好在云惠面前,执起墨条为她磨墨。

  月巴好奇地凑过来:“主子要写信与四爷说?”

  “怕是没那么容易。”

  弹指间,素纸上落满了字。云惠交给月半,月半将墨迹吹干,微微对折后收好。

  云惠舒展舒展身骨,让月巴给她换了身儿衣裳:“走吧~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寝殿到书房也就一道门的事儿,跨过去一转弯儿便瞧见苏培盛抱着拂尘守在书房门口。月半快走几步将那张素纸交予苏培盛,耳语几句,苏培盛便马上进了屋。

  “主子爷,云惠姑娘的亲笔手书。”说着将那素纸推至胤禛面前。

  胤禛瞧了他一眼,又低头瞧手书。

  四爷,民女为您讲一则笑话。

  名曰:答令尊

  父教子曰:凡人说话放活脱些,不可一句说煞。”

  子问:如何叫做活脱?”

  此时适邻家有借几件器物的,父指谓曰:假如这家来借物件,不可竟说多有,不可竟说多无,只说也有在家的,也有不在家的,这话就活脱了,凡事俱可类推。”

  子记之。

  他日有客到门,问:令尊翁在家么?”

  您猜,子如何答?

  胤禛哼笑一声,嗓音爽朗:“去问问她,子如何答?”

  苏培盛正准备高兴地去回话,门牖被推开,一个身穿白色旗装的女子踏步而来:“子答曰:也有在家的,也有不在家的。”

  苏培盛前后瞧瞧,状似为难:“主子爷,这...”

  “下去吧。”

  “嗻。”

  瞧苏培盛出去云惠都没再进半步,胤禛不怒自威:“怎么突然哑巴了?”

  “民女不知,四爷是那在家的,还是不在家的?”

  哼,野狐狸。

  胤禛懒得跟她墨迹,索性起身朝她靠近。这身旗装自元宵后便没再见她穿过,今儿这小葫芦里不知又卖的什么药。

  脚尖相对,一拳的距离。胤禛继续逼近:“你想在家还是不在家?”

  云惠强忍着发怵,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胤禛的袖角撒起娇来:“四爷,求求您了~”

  “......”心神一震,胤禛强压下要弯起的唇角:“嗯?”

  一听胤禛语气变软,云惠立马又晃一晃那袖角:“四爷,求求您了,嗯?”还抬起一副可怜巴巴的眸子盯着他。

  哼,要不是不能白日宣银,他一定将这只野狐狸就地正法!

  “求爷何事?”

本章关键词:

  1,《八六子·倚危亭》【作者】秦观【朝代】宋

  2,《笑得好》石成金:答令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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