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未转身又见那白衣女子冲了进来,到他面前立住时发丝都还未落定:“不是我有病,是别人有病。”一口气解释清楚,云惠终于觉得没那么丢脸了。
男神太特么帅了!!!她完全不能控制她自己!!!
公子听后走进药柜:“是何病?”
“是心疾。”紧跟着又急切地解释:“就是先天性心脏病,还是动脉导管未闭...”
“呵呵,姑娘莫急,慢慢说。”他用手掌在胸前比划着由上向下的动作。
啊~~~男神的每根手指都在发光怎么办?眼睛跟着光源上下,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跟上,云惠才终于冷静下来。
“姑娘是说病者从出生便患有心疾?”
“嗯嗯嗯嗯。”云惠连连点头。
“在下不解,何为未必?”
“是动脉导管未闭,就是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由肺脏到心的动脉与心的主动脉之间有一根小动脉,负责正常地血液流通。当胎儿出生后,肺脏开始呼吸之能,这根小动脉就会废弃不再使用而闭合。若一岁后还未闭合,出现粗大的症状就会引起气急、呼吸快、喂养困难等病况。”
这下,轮到他目瞪口呆了。
“掌柜?师傅?公子?”云惠正愁苦该怎么称呼男神,男神突然问:“姑娘也是医者?”
“嗯嗯,我是我是,我也是。”
“那...姑娘需要在下如何?”
“啊...这,那个,其实我也还没想好...呵呵...呵呵。”云惠一脸又苦又甜的笑。
“呵呵,无碍。姑娘何时需要,再来同仁堂找在下便是。”
“嗯嗯。”
月巴在一旁戳戳月半,小声问:“掌柜这是礼让主子可以走了吧,主子为何还站着不动?”
月半斜了她一眼:“多嘴!”
“月半!”
“是,主子。”
“锦盒呢?”
月半闻声将锦盒给云惠递上后又安静的侯在一旁。
“民女云惠,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幸会,在下乐凤鸣,字梧岗。姑娘若不嫌弃,唤在下梧岗便可。”
这可真是甜蜜的暴击,云惠的心一块一块崩塌中...她是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人,可这种被男神亲点的神仙感觉~她要飘了~
“梧岗,师傅...”
“呃,好吧,姑娘欢喜便可。”
“梧岗师傅,你看。”这第二声儿就喊得贼溜了,云惠将打开的锦盒搁在柜台上,推给他看。
“这是何物?”
云惠赶紧拿出来,又展开放在一个药方上,由近至远慢慢挪动。
“这!!!此物可放大?”
“嗯嗯,梧岗师傅,这是眼镜。”
“眼镜?”
“嗯嗯,梧岗师傅,您可听说过明代有一物可昏者视之明,小者视之大,远者视之近?”
“便是此物?”
“嗯嗯,梧岗师傅,您真是绝顶聪明一点就透!嘻嘻~不过,此眼镜又非彼眼镜!”
“那又是为何?”
“民女刚才与您说了动脉导管未闭,那种心疾在幼儿五岁前是有望自愈的,可若没能自愈便需要做手术来医治。此眼镜便是做手术时需用到的8倍放大率手术放大镜,它可以令我看到心上的那根小动脉。”
“如此......可做手术,你是要?”
“嗯嗯,梧岗师傅,您懂民女!名医华佗将麻醉散用热酒给患者服下后令其失去知觉,再剖开腹腔,割除溃疡,洗涤腐秽,用桑皮线缝合,涂上神膏,四五日除痛,一月间康复。”
“此为全身麻醉手术的先例,腹部手术。”
梧岗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一动不动盯着眼前这个女子,凡涉及她的领域她都自信无比,像星星一样在发光。听她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些闻所未闻的学识,更是令他热血沸腾,求知欲解。
“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梧岗师傅,您在制药过程中兢兢小心、精益求精实属难得。是以,民女所需药物,皆想用同仁堂之药。”
云惠双手握实虔诚地贴于胸前,攥得死死:“不知梧岗师傅,意下如何?”
到底是骨子里的谦谦公子,面不露心。梧岗拾起微笑:“凡是在下能办到的,姑娘尽管吩咐。”
云惠紧忙摆手:“不不不,怎敢言吩咐二字,明明是民女有求于您。”
“那...你我便都不要客气了,如何?”
“好!梧岗师傅说不客气民女就不客气了!”
“呃……”
......
如白居易《醉歌》云:“黄鸡催晓丑时鸣,白日催年酉前没。”
日已入西山,苏培盛进来为胤禛点灯:“主子爷,酉时了,您可要用些晚点或酒膳?”
胤禛合起书页,将疲乏的肩颈伸展开向后靠上椅背:“她回了?”
“这,回主子爷,云惠姑娘还未归。”
“可有提醒她早归?”
“奴才提了。”
“给福晋定的白玉花瓶簪送来了吗?”
“送来了,奴才这就去取来。”
“嗯。”
苏培盛前脚出去,后脚便有一个黑影闪进了胤禛书房。胤禛在那人的回禀中,盯着窗缝,脸色难看。
正门正对的便是书房,书房的东暖阁里置的便是书案,书案南边的窗牖开着一条缝正好能瞧见正门的动静。云惠三人此时就在贝勒府正门,只是立在门坎处久久不肯踏入,似那门坎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
苏培盛将东西取回来放在胤禛面前:“主子爷,需奴才去福晋那先通报一声儿吗?”
“先叫云惠去西暖阁,再去告诉福晋爷晚点过去。”
“嗻。”
苏培盛恭恭敬敬退出书房。打眼朝正门一看,疾步过去:“诶呦~云惠姑娘,您可回来了!这过会儿子戌时该宵禁了。”边说边将云惠请了进来:“云惠姑娘,主子爷喊您去西暖阁。”
云惠一听,转头盯向苏培盛。
苏培盛凑近耳语:“那窗牖的缝可开了三个时辰了,姑娘您仔细着些罢。”言毕,示意她瞧东边。
这一瞧,云惠的心沉了下去。
“姑娘可需梳洗片刻?”
“罢了,直接去吧。”早死早超生的脸转向身后:“你们先回去,出去一天怪累,吃碗云苏做的面才舒服。”
“是,主子。”
一行四人,进了寝殿的院门又分成两队。一队回了东耳房,一队去了西暖阁。苏培盛推开门,里面却静悄悄的不像有人。
“苏公公,这?”
“云惠姑娘,主子爷只吩咐奴才领您进去。要不您先进去,奴才再去书房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