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度春宵 155

回到地牢。

　　楚莫辞见我回来，手上的笔尖不停，口中随意使唤道：“渴。”

　　我认命的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试了下温度正合适，端过去递到楚莫辞嘴边，“来，楚大爷，喝水。”

　　楚莫辞张嘴抿了一口，突然抬眼皱眉瞪我。

　　“怎么了？烫……烫着了？”我立刻掏出手帕凑到他嘴边，“快吐出来。”

　　楚莫辞一扭脸，啪的放下手里的笔，墨汁四溅染了刚写好的宣纸一小片。把我着实吓得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哪里又怎么惹到这位爷了。

　　“我要沐浴。”

　　“啊？”

　　我懵了一瞬后，忙放下手里的茶杯，陪着笑脸连声道：“好好，沐浴，沐浴，你别生气，我这就喊弟子送热水来。”

　　一盏茶后，两名诡修弟子一人挑着两桶水进来，调试好温度后行礼告退离开。我将辛玉衡留下来疏经活血的药粉洒在浴桶里，呈时一股浓郁的药草香飘散开来。

　　屏风后，楚莫辞冷着脸已经动作迅速褪去外袍中衣里衣，泡在热汤里闭着眼睛。任由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托着他裹满纱布的左胳膊，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再碰了水，大半夜的他受罪不说，还要把辛玉衡再喊来。

　　原本我心里犯嘀咕，打算问问他白日里书信的事，一看他冷落冰霜那样脸，我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问出口了。

　　大概凌羽玄咽口水的声音过大，楚莫辞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又缓缓阖上，只不过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

　　“擦背。”

　　“好……好嘞。”

　　我拿着手里的布巾沾水，殷勤地赔着笑脸给某人擦背。

　　“嘶！你轻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

　　我懊恼地看着被我擦得通红的皮肤，楚莫辞的皮肤也真是薄，我没怎么用力啊，怎么就红了。

　　一炷香后，这位大爷说什么也不泡了，没办法，我只好将人从浴桶里捞出来裹上毛毯，擦干净水滴再放到床榻上。

　　“你也洗。”

　　“啊？行，行，我这就喊他们换水。”

　　“不换，就用这个水。”

　　“啊？这……这水……”我瞪大眼睛，这水你老刚用过的好吧。

　　“你嫌弃？”

　　“啊？”我能说实话吗？我敢吗？

　　楚莫辞横了我一眼，“我还没嫌弃你身上的脂粉味儿呢。”

　　我：“……”什么脂粉味？下意识我扯了衣领闻了闻，顿时了然，是方才去小院沾上了柳潇湘的香粉。

　　楚莫辞见凌羽玄非但不自知，居然还扯着衣服闻了闻，片刻又一副恍然大悟才回了神顿时冷了脸，“不乐意洗你今晚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