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泛舟且激扬
暖阳高照，不知不觉已到午时。
不少人都铺毯歇下，多人围在一起，摆上各自带来的美食，在烂漫的春花里赏着美景，吃着佳肴，好不惬意。
七公子的两个小厮已经架着马车回来，从城中的问仙酒楼里拉来订好的饭菜，布在桌上，散着热气。
可可拉着山竹坐下，“山竹，这个肉半肥半廋的，多吃点！你要长成这个水准，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的模样，未来追你的男人啊都会从河这边排到河那边！”
山竹头埋在碗里，不好意思地轻声道，“公子，山竹是男子！怎么会有男人追啊！”
“得了，你们两个‘正经’‘男人’在爷面前都正经点！”七公子特意在男人两字上加重音调。
“哎，凉公子，你真的喜欢那对玉石？”七公子停住筷子问道。
“当然喜欢！”可可点头，那可都是钱！现在老娘的身家实在过薄，干嘛跟钱有仇？不过也真是这种穷疯了姿态，才跟那玉石有缘无份！看来还是得控制一下心态了，不然非得为钱栽跟斗！
“既然如此，待会儿我帮你敲他闷棍，帮你拿过来！”七公子的梨涡里盛着阳光，在太阳下散着澄明的辉，拍着胸脯义薄云天。
可可看着七公子，默默地咽下一块鱼，手指转动，反过筷子敲着他脑袋，骂道，“老娘喜欢什么跟你有个毛关系！老娘要是说喜欢皇帝老儿的传国玉玺，你是不是就不要命的给老娘偷出来！你他娘的毛都没长齐，成天就知道翻姑娘家的窗子，敲人闷棍！你他娘的是不是嫌命长得过分啊！你他娘的知道活着有多好吗，成天就干些找死的事！”
山竹被发飙的可可惊住了，一边心中崩溃一边小声阻拦，“公子，你是公子！你这样声势浩荡的打骂，别人都看过来了！”
可可的气势又怎是一个蚊子声的山竹可以抵挡的？
七公子身后服侍的小厮缩了缩脑袋，眼皮止不住地抽，又无比惊奇地睁大眼睛，心中又隐隐生出一丝看热闹的窃喜，是以怔在一旁。
七公子被可可敲木鱼似的打法给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支着手臂挡着，“停！停！停！别打了！”
七公子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道，“爷不是想你出来玩开心吗？你那般铆足了劲的射来射去的，最后半块石头都没得到，见你一直不痛快嘛，既然喜欢，那就不要错过了。”
“那不过就是一块破石头！你以为老娘我真稀罕！”可可嗤道，“不过是见不得那死小子出风头，灭灭他威风，教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
不就是点钱吗，老娘又不是挣不到，老娘要是愿意，立马就可以有一座银山！
可可扬起筷子又敲上一记，“还有，你脑袋被门挤了吗？你箭术明显不是他对手，敲他闷棍！你还没靠近他，说不定就变成刺猬了！”
“哎呀！你怎么又敲啊！”七公子苦着脸，一个女人而已，如此彪悍地骑在自己头上！岂有此理！想到什么，七公子心有有一丝苦涩，这不也是自己找抽吗？
“让你长记性啊！”可可挑眉，威胁道，“下次再说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我就打你如花似玉的脸了！”
“你这么凶，将来谁会娶你！”七公子故作嫌弃地瞪了一眼可可道。
“老娘又不稀罕谁娶！”可可喝下一碗汤，哼道。
七公子鄙夷，“话可别说太满，将来可是要打脸的！”
七公子端着碗汤，低头喝着，热腾的水汽遮住眼中的异色，声音有些混沌，“凉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简单啊，给我种桃花树的人啊，不管是一棵、一百棵、一千棵还是一万棵，只为我一人而种。”可可夹过一块黄瓜随口道。
七公子汤水里的眼神一亮，“这么简单？”
可可瞥了他一眼，“简单吗？”
七公子点头，“很简单啊！我就可以做到！”
“切！”可可哼了一声，“你家很有钱吧？你老爹不止一个夫人吧？你老爹的老爹也不是一个夫人吧？你要是只有一个夫人，你老爹会放过你？”
“我老爹管不到我身上来，我当然可以做到！”七公子睁着大眼道。
可可放下碗停下筷子看着七公子，用他的话怼道，“话可别说太满，当心日后打脸哈！”
可可看向安静吃饭的山竹，笑道，“山竹，公子我送你一千万。”
山竹咽下一块菜，知道可可借自己给七公子说话，看着可可，表示自己在听。
“这个世界上呢，说漂亮花的男人一抓一大把，要是有人对你说，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只为你倾心，只为你打造一片桃林，你可千万别太当真，等他把桃花树种上并刻上你的名字后再说。”
“山竹记住了。”山竹轻轻擦了擦嘴，“不过，公子，这样姑娘们好像就嫁不出去了，因为山竹并不愿意为一个姑娘种上一片桃林，刻下一树的名字。”
七公子低声道，“你不愿意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那个人，你要是真爱上一个人了，你必定是愿意的。”
“弟弟，看不出来啊，春天果然到了啊！你爱上谁了？”可可用胳膊撞了撞他道。
七公子扒开可可的手臂，扭开头，生气道，“谁是你弟弟！别乱攀亲戚！”
“好！不是我弟，不攀你亲戚！”可可投降。
掰过来七公子的身子，可可告诫道，“不过，姐姐真心奉劝你一句啊，你要是爱上一个人，要为她种树，还得确认她愿不愿意为你种一片桃林，并刻上你的名字！否则那道名字会变成一道伤疤，极难愈合的！”
接过山竹斟上的茶，饮下一口，“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可以先种树，但是千万不要轻易就刻名字！免得落下名字的人却不是那个陪你一生的人！反而伤害了真正爱你的人的心！若她大度，觉得你长情可以相守一生，但在你为爱痴狂的华年里种下的花树谁说有一天不会成为一根灼灼的刺，鲠在她心头，毕竟女人一旦爱上，心眼难免变小，你栽树刻字反而伤了她的心。”
敲了敲山竹的头，“记住了？”
“那你要去种树吗？我可以去买块地，树苗也很容易弄到的。”七公子出声问道。
“我种什么树？我又没有爱上谁，种什么种？浪费钱！”可可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一秒吝啬鬼上身。
“先种着呗，万一哪天就想刻下一个人的名字了呢？”七公子随口道，“等到你遇着那个人了，现种，多麻烦！这叫有备无患！”
“不需要！”可可摇头。种个鬼树，老娘的树早就种好了，全部刻上老娘的名字了，只不过是不在这里摆了！
七公子看着远方，掩藏住眼中的黯淡。
休息了一会儿，七公子的小厮备上两艘小船，可可和山竹一艘、七公子一艘船，山竹划了几下，便找到了窍门，可可就将船交由她，躺在船上，闭上双目，和风吹在身上，几缕秀发在面上飘摇，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身上，一切都是那般柔缓舒适。
来到这里一直都忙于学习这个世界的规则和适应她的生活方式，可可从没像现在这样惬意的停留享受生活。
七公子也卧倒在船上，荡在可可旁边，闭着双眼，难得的安静。
可可从水里弹出几滴水落向他面上，他立即睁眼，挥开可可的偷袭，他这一动，船身摇摇晃晃地给人要翻的错觉，他的小厮睁大了眼睛，禁不住摇晃扑通掉进水里，他似没看见一般，闭上眼睛，身体随着船摇晃，渐渐地船身安静下来。
山竹担忧的看去，却见小厮从水下冒出个头，松了口气，旋即多了几分担忧，江面上的船渐渐多了起来，不觉更小心翼翼。
“七公子，现在怎么兴致不高？”可可问道。换作平时的他，一脸锅底灰都遮不住他热情洋溢的脸。
七公子心中微惊，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他从小就惯于将心事藏在笑脸后面，除了母亲鲜少有人能洞穿自己的伪装，声音自然而然地带上一丝倦色，“没有啊，只不过为了好好准备今日，爷这几天耗费了不少心力，春日困乏，躺在这里就想睡。”
可可看向他，笑了笑，“别睡了，聊会天吧？”
“你想聊什么？”七公子闭着眼，声音传过来。
“随便啦。”可可伸出手细细感受阳光，随口道。
“那我就随便啦。”七公子像是阳光灿烂的向日葵，身子一侧，一只手支着头，闪着眼睛问道，“有没有被爷今天的安排感动道。”
“嗯，感动。”可可看了眼邀宠似的七公子，眨眼笑道，“感动得都想把我妹妹嫁给你了。”
今日确实是开心的，七公子做了精心的布置，可可感受得到。
“那好啊，把你妹嫁我吧，前段时间我奶奶还说要给我说门亲事，我正怕着呢。解我燃眉之急。”七公子快活的道，“不过你爹娘还给你生了妹妹？没看见呢？跟你一样？”
“我爹妈生我一个就嫌多余，怎么可能再生一个！”可可沉默片刻，颇有些苦涩道。
“你这样的女儿，怎么也是像我妹一样，宠得无法无天，就你一个还不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七公子不信。
“才不是！我老爹眼里只有我娘，我站在我爹面前他都看不见我，要是站在我娘跟前，他就会像个碍眼的玩意把我扒拉开去抱我娘。我在我老娘面前，她除了我爹还是我爹，给我老爹做各种衣服。我问我的呢，她就说家里其他姐姐好多不要的衣服都给我收着呢，足足够了。我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伙！他们要真给我生个妹妹，我定会当个玩具好好藏起来，任何想要娶她的人，得打倒我才有资格站在我妹面前！如何舍得给你啊。”可可幽幽道。
“这么说就说得过去了，难怪在天香楼里胡作非为他们都听之任之，你也够可怜的！”七公子一边感慨对可可满是同情。
“什么可怜！他们这样也很好啊，心思都在彼此身上，不会给我过多束缚，我在外面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你能有我自由？我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长大，过得可是你想不到的洒脱日子！”想到回忆，可可的脸上蒙上一个迷蒙的笑意。
七公子不信，“能有爷一掷千金的潇洒？”
“没有，我们十个人一组，都是八九岁的孩子，不带钱的，肯定没你潇洒啊！不过我们住桥洞，白天去唱歌跳舞变魔术或者……干点别的，反正一年下来，可以买很豪华的别墅，日子过得不比你一掷千金潇洒。”
七公子有些不明，“变魔术？”
“就是变戏法！”可可解释道，“来个简单的。”
可可从船上坐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翻转两面给他看了看，“你看这是一张空白的丝帕。”
可可袖袍拂过，丝帕赫然便是一朵深红的玫瑰，得意地将玫瑰递给七公子。
七公子好看的眉眼里闪着光亮，接到手中时，玫瑰转瞬凋零又变成一块白色的丝帕。
“怎么样？”可可拿回丝帕问道，“想不想学？学会这个以后，遇见你喜欢的姑娘，就可以拿去赢她的芳心了。”
七公子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水面波浪起伏，一艘庞然大物般的画舫飞快地行驶过来，河上荡着的扁舟霎时纷乱起来，纷纷避让，七公子的船桨被小厮带到河里去了，刚才让他滚蛋，他滚得太利索，现在被撞得在河面上打旋。
山竹也好不到那里去，本来技术就勉强，在此突发状况前，便显得力不从心，凉月在船上拉着她保持着平衡，那个山竹不会游泳！眼看画舫便要撞过来，七公子眉头微蹙，足尖一点，抱起可可和山竹腾空一跃，落在开阔的画舫上。水面上的两叶扁舟顿时支离破碎。
看着船上持枪的侍卫，目光落在中间，是一位身着华丽的劲装，腰间挂着根黝黑长鞭，眉目秀丽却透着几分凌厉的女子。
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将老娘的船给撞沉了！这个露晞今日我非得让你洗个澡！
露晞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可可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可可身上，细眉一挑，冷冷道，“也就你看着还顺眼，本大小姐许你留下，其余闲杂人等就扔了吧。”
她话一落，侍卫便上前抓七公子和山竹。
七公子哪肯依，抬脚飞踹，顿时侍卫便倒在了七公子密不透风的连环腿下。七公子弹弹裤脚的灰尘，风度翩翩地摇开折扇站在可可前面。
侍卫挣扎着爬起来，痛苦的弯着腰，握着枪对着七公子，大喝一声，齐齐刺向七公子，七公子折扇收拢，架着长枪，横踢出脚，一众侍卫顿时又倒在地上。
露晞脸上浮出一抹愠怒，鞭子打在忍痛爬起来的侍卫身上，高声骂道，“一群废物！”
侍卫不敢吭声，只能咬着牙任她出气，侍卫身上很快出现几道血淋淋的鞭痕。
七公子摇着折扇，一脸看戏的瞧着，煽风点火道，“大小姐教训的是，挺废的！连爷的一只脚都比不过，这如何请得动爷下河戏水啊！不如把他们都扔下去清凉清凉，吃点教训，从此勤奋操练，小姐想撞谁的船就撞谁的船，想请谁来就请谁来，想送谁走就送谁走？”
七公子一句话说得可不讽刺辛辣，可可瞧瞧玩世不恭的七公子，你知道她是谁吗？这个人可是皇上的女儿，你这样挑衅人家，小心人家在她父皇面前一撒娇叫一队羽林军来送你见上帝。还好你小子有先见之明，涂了个黑炭脸出来。否则就只有求公子我给你换脸了！
露晞吃人的目光刮在七公子脸上，鞭子狠狠地抽向甲板，随即鞭子风声霍霍的甩向七公子的脖子！
七公子桃花眼微眯，单手一伸，鞭子便被他牢牢抓在手里，咋舌道，“大小姐，你这鞭子可是一点也不到家啊，打废物还行，要是打风流倜傥的公子我可就实在有心无力啊！”
露晞气急败坏，往回扯鞭子，“本小姐要你好看！你给本小姐松手！”
七公子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抹诡谲，“好，那本公子就如你所求！”
话未说完，手干净利落地松开，露晞一个踉跄跌坐在甲板上，对七公子咬牙切齿道，“混蛋！你等着！”
七公子嬉皮笑脸，“好，大小姐！爷就在这等着！”
露晞对着船舱大喊，“三哥哥！你给我出来！”
三哥哥？三殿下？想到那晚他的不怀好意，可可眼神微冷，不管怎样，今天得收点利息！
七公子看了看舱内，撩了撩发，“凭公子我这等以一敌众的英雄气概，大小姐不光你的三哥哥，你的大哥哥、二哥哥都得上来才得行啊！”
“我的好妹妹，你又怎么了？”一道慵懒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从舱里响起。
“你妹妹被人欺负了！你还抱着那个贱人！”露晞破口大骂。
今日的露晞一点即燃，吃火药了？外强中干还要如此盛气凌人。
可可一直信奉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立即补刀，过时不候！听这声音，这三殿下怕也是不待见这公主，这么大动静也没出来，想来也是乐得她吃苦头，否则这侍卫的战斗力不至于弱成这样，便勾唇一笑，“呵呵，贱人可也重要得紧呢。”
你骂人贱人，似乎这‘贱人’很得你三哥哥的心呢！
露晞如何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愤恨地乱甩着鞭子，打在船甲上升腾起愤怒的烟尘。
一会儿，三殿下踩着木屐，走出船舱，看样子刚从美人怀里出来，脖子上还带着美人的吻痕，衣服松松垮垮的系着，他目光懒散的落在甲板上，在可可和七公子身上停留了一下，对着地上的露晞无奈又宠溺地道，“三哥哥把整艘船都交给你折腾了，怎么还折腾到地上去了？”
露晞站起身，指着可可三人，尖声道，“就是这几个混账！私自跑到咱们的船上来，一看就是居心叵测，还将你妹妹打倒在地上！你给本小姐把他们都给我扔下去！本小姐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三殿下打了个呵欠，对着可可三人挥挥手，轻飘飘地道，“爷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了，但你们惹我妹妹不开心了，你们就自个跳河赎罪吧！”
可可叹息一声，靠着栏杆，袖袍笼罩下银光闪耀，撑着腮，苦恼地叹息一声，“这如何是好？公子我现如今心情不好！得跟你们计较一般了，你妹惹我不开心了，要么她跳河赎罪要么你当哥哥的跳河赎罪！自己选吧！”
三殿下搂过露晞，对着露晞咬耳朵，声音收敛得周围人清晰可见地道，“好妹妹，哥哥今日喝了酒，目前体力不在状态，打不赢他们几个，乖，今天就你跳吧，下次哥哥帮你跳。”
“哎呦！大小姐，你看你三哥哥来了都这么说，你就别忸怩了，跳吧！别耽误你三哥哥的好事，多体谅体谅三哥哥的辛苦。”七公子善解人意地道。
露晞一把推开三殿下，指着他哭骂道，“你眼里就只有那个贱货！你混蛋！你也欺负我！”
三殿下踏着木屐上前，露晞扑在他怀里又打又踢的，他一只手轻易地箍住露晞胡搅蛮缠的手。
三殿下拍着她的背，终于有了一点哥哥的样，“今日是怎么了？一来三哥哥的船就拉着一张脸，今日这般好日子，哭成什么样了？三哥哥又不是真的要让你跳河，你伤心做什么？”
可可和善道，“那就是公子要替妹妹跳河罗？别耽误呀，跳完河再来好好给你妹擦眼泪也是来得及的。”
露晞从三殿下怀里露出头，擦干眼泪，狠狠地盯着可可，“混账！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竟敢如此嚣张！”
“知道的！”可可看着露晞道。
“哦？你知道爷的妹妹是谁？”三殿下狭长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七公子也诧异地看着可可。
露晞冷哼一声，咆哮道，“知道你还不给本小姐跳河滚蛋！”
一个姿势保持的有些酸麻，可可换了只手，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莞尔一笑，“我当然知道大小姐你是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遇到事了只会躲在哥哥背后哭鼻子的怂包！有本事别仗着自己哥哥在外面耀武扬威，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也不敢是你这个德行！”
可可微笑地看着一旁的七公子，“七公子，时常听你说长庭的公主，清雅温厚，宁静淡远，为子民所推崇，青年俊杰无不心生向往，连你也不例外，对吧？”
七公子眼中浮出一抹笑意，哈哈答道，“是啊，清宁公主确实是长庭男子心心念念的佳人啊！”
露晞胸口剧烈起伏，紧咬着牙，极力隐忍着什么，那双手却是紧紧的握成拳，指骨泛白，不断流窜的气血，猛地上涌，她顿时失去了稀薄的理智，大步上前，狠狠的一巴掌甩向可可，“你给我去死！”
可可怎会让她如愿？身旁的封扬比可可更快，抱住可可离开，露晞巴掌落空，收势不及，堪堪撞上可可倚靠过的栏杆，栏杆应声断裂，露晞一个跟斗栽向水去！
可可心中冷笑，今天我就好心帮你去去火！
猛地，感受到空气中一股凌厉的杀气袭来，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他周身都被漆黑的衣服蒙盖，只余一双清冷如月，冷漠凉薄的双眸，森寒的剑锋诡秘莫辨的刺向露晞！
这个露晞打压一下可以，真要死绝对不能死在自己在的场合！可可踹开小七，手腕儿一动，一道银白色的光从袖中飞出，缠住刺客的剑，露晞尖叫的落入水中。
三殿下也不迟疑，一个扑通下去，向在水里扑通的露晞游去。
刺客的剑被可可胶着挥向不了露晞，他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左手向水中的露晞掷出一排飞镖，飞身上前，剑气挑起凌厉的光芒，刺向可可，可可向后一仰，身体弯成一道拱桥，避开他凌厉的一剑！就在这时他的剑锋一转，却是水里的露晞！
可可一个空翻，再次缠住他的利剑，一排飞镖斜飞攻来，可可足尖一挑，踢出一把长枪，击落袭向山竹的的一只镖！右手的银辉转瞬退开，在可可身前盘曲成一面银白的盾，‘叮叮叮’几声，飞镖落在甲板上。
刺客扫过被团团护在中间的露晞，知道失去最好的时机，移向可可眼眸中透着冰冷的杀气，一抬手一个掌风朝着可可袭击而去，七公子飞身而来，以扇为剑点向他的魔掌，他的身影突的转向山竹，可可使出银线拉住他的手，他身形一闪跨越到可可身边，左掌气势夺人的杀向可可身后，落在七公子的肩上，发出沉闷的重击！七公子的折扇不偏不倚地点在可可后背！
刺客再次甩出一排飞镖，指尖在可可胸口飞快的点过，眉目一怔，却毫不停留，抱住可可向天边极速飞去。
这时林中响起一道烈马的嘶鸣，隐约闪过一道黑色的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