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嘴上不说,可是脑瓜子里面都清楚背对里村民暗地里怎么说自己,当时这件事不同寻常。麻溜很肯定不会听错,那声音就是从坟堆里面,自个媳妇桂香发出来的。
当天麻溜死活求着陈大妈,最后还挨了狠狠挨了一顿骂,陈大妈才又陪他去竹林沟子去看看,顺便把锄头捡回来,可去看的时候,哪有什么动静。
陈大妈和颤颤巍巍的麻溜站在坟头听了半饷也没个动静,起先还有点害怕的陈大妈又骂了麻溜一顿。当时麻溜也摸了摸脑瓜子,寻思着开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现在连麻溜自个都不太确定。
但是他依然害怕,每天太阳落山就开始锁房门往被窝里钻,因为精神上的压力,人也变得压抑不振
而在很多山村,还有另外一种真实说法,那就是头七,外面的人都称回魂夜,那是死者尘埃未定,能够回到自家来看看亲人。而且村里人都知道,死人后第七个晚上,在自家大门口洒一层子母灰,要是死人回来,就会在过大门的时候留下脚印。
这麻溜别的不知道,但这些忌讳从小还是清楚的。那天晚上这麻溜就早早的睡下了,搬了一根木柱子还把门撑的死死的,就怕自家媳妇跑来找自己。
要说那天天色也挺怪,白天还好。看不出啥,晴空万里的,可一到晚上天就暗了,起了大雾,林子里到处都飘着白雾,尤其是麻溜家就紧挨着后面山坡地,有一大片林子,全是野蒿子。
飘着朦胧细雨,风一吹,那后面的野蒿子就哗啦哗啦作响,吓得钻进被窝里面的麻溜直哆嗦。尤其是脑子里面想着今天是自个媳妇死后的第七个晚上,麻溜就更害怕了。钻在被窝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床边那破烂柜子上点的煤油灯发出昏黄微弱的亮光。
麻溜就浑身裹着被子,紧紧的靠在床边的木板上,这房子实在是太简陋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当做赌注的资本给抵押卖出去了,就连挡住窗口的两块铁皮都当废铁给卖出去了,麻溜害怕,是趁着白天,用几张破油纸挡住的,风一吹,就啪嗒啪嗒的响。
村里有个说法,死后头皮,亲人要给死人烧纸,还早在正屋供一些祭品,但麻溜实在没钱,伏三去坟地卖的香纸还是在张大爷那里赊账好不容易求来的,今个没什么东西,只能在白天睁了桂香活着的时候,经常吃的红薯,还有煮的面粉,放在了正屋的桌子上。
这么一折腾,也没个时间,麻溜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应该是大半夜了,村子其他人应该都睡了。除了还能听到屋后面野蒿子和贴在窗户上的破油纸发出来的声音,麻溜就啥也听不到。
这几天精神一直都紧绷着,麻溜也隐隐感觉有点疲劳,就想着闭上眼睛,最好一觉睡到大天亮。可这眼睛刚闭上,麻溜就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好像是大门被推开的声音,麻溜的屋子已经是四面通风的地步,破烂不堪,他也从来不管,也没那闲心修理,自家大门的一侧都歪斜了,麻溜以前都想直接把门拆了,可是房屋没大门那成,但自家又没钱,也不会修理。
桂香只能找了几根生锈的铁丝把门跟捆住,每天回来推门的时候,因为大门一侧歪斜着,所以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麻溜一听,吓得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那里还有睡意,他在被窝里睁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竖起耳朵听着。
隐隐的,麻溜似乎听到了脚步声,那不像是穿着鞋子发出来的,更像是光着脚丫踩在了屋里面的渣子上发出来的。这一下,更是让麻溜气都不敢出了,他猛然就想到了自个媳妇挂在枣树上,光着脚丫子的场景。
麻溜听的仔细,好像进屋来了,不过没往自己这间屋子,似乎去了灶屋,随后那轻微的脚步声消失了。但麻溜还没放松,就听到哐啷一声。
是灶屋里面的水盆落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还夹着瓷碗摔碎的响声,麻溜想到了自己吃了两碗包谷米,碗都没洗,放在了灶上的破铁盆里面。
还没等麻溜回过神,屋里面又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声音,弄的是噼里啪啦作响,就好像有人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毛骨悚然,吓得麻溜是冷汗直冒。捂着被窝差点没背过气,好长时间声音才停止,好像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过了很久,见到没动静,麻溜才哆嗦从被窝钻出脑袋,大口喘息着粗气,被子上黏糊黏糊的,赫然全是冷汗。
煤油灯还没熄灭,依然发出了微弱的光亮。将整个不大的屋子照映的昏黄,这倒是让麻溜多少松了一口气,他看了自己房门撑着的木柱子,还好好的。这小小的房间,多少还是能让人安心的。
不过舒畅的大气还没出完,麻溜就见那煤油灯的火苗子左右摇摆不定,似被风吹的忽明忽暗起来,那贴着的油纸影子,也拉的长长的。这麻溜心里琢磨着是窗户的风灌进来了,可看到了那油纸贴在破烂窗户口,而且油纸都没动一下,他就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四面门板挡住的,那来的风啊!
ps:刚写好就迫不及待的发了,今天是晚上九点多下的班,回来就做电脑前码字,因为(猎灵笔记),还在上架的缘故,每天更新肯定要4-5千字,这本算上去不多,1700+,但每天六千字左右,已经是我的极限,毕竟我也是人,也不是专业写手,还得每天上班,加班。这本我默默的写,也不敢求收藏,推荐。我想过两天就努力写快点吧,每天看评论,催更的上帝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