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景的脸登时就红了,仓皇道:“没有!”
说着,双手并用要将窗户拉上合拢。
赵长茹扳着两扇窗牖,偏不让他得逞。
她笑盈盈肯定道:“你就是在看我。”
许元景润了润干涩的喉,恼羞成怒呵斥:“胡说八道!”
赵长茹挑眉,故作不解问:“既然不是在看我,你推窗是为何?”
许元景连忙辩解道:“透气!”
赵长茹“哦”了一声,拉长了尾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眼里荡漾着狡黠的光。
她下了定论:“既然是透气,那得将窗再敞开些。”
说着,赵长茹便把窗牖推向两边。
透过一扇小窗,她一眼便能望完狭小的偏房里的每个角落。
房间里,东西杂乱无章摆放着,唯有伏案一处有几分空地。
赵长茹皱眉。
许元景见状,心中升起一丝难堪。
为了能赶在明日之前,将借来的书抄完,他已经几日未曾打理收拾过了,本想着等明日上县里将书还了云松堂,再好好规整器物,不曾想,却被赵长茹见了这荒唐狼藉的场景……
“长茹!”
许母在房里唤了一声。
赵长茹答应着,离开偏房窗前,进到许母的房里。
八顺坐在榻上,正揉着惺忪的睡眼,应该是才醒,想来是被刚才那一阵猖狂的狗叫声扰到了。
许母拍拍八顺的背,安抚他被吵醒不满的情绪,问道:“外面怎么了?”
赵长茹笑道:“狗闻着味儿犯馋呢。”
许母闻言,皱着鼻子细闻了闻,眼睛一亮道:“真香!”
八顺也被香味勾得醒了瞌睡,睁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可爱极了。
许母温和笑道:“你与元景说的我都听见了,山鸡和野兔都是你抓回来的,真是厉害!比你爹也不差……”
她说着便红了眼眶。
赵长茹疑惑皱眉。
她爹?
原身的爹确实是个猎户,但在原身很小的时候便染上瘟疫死了,所以在原身的记忆中,对亲爹的认知其实比较模糊,听许母提起只依稀有些印象……
见许母垂头掩泪,赵长茹更加不解。
为何提到原身的爹,许母会如此伤感?
八顺趴在许母怀里,着急道:“奶!别哭。”
许母哽咽道:“八顺乖,奶没哭。”
赵长茹干笑两声,缓解气氛道:“哭什么?咱家今日打牙祭,有肉吃呢,这别家吃一顿肉,能乐呵三日,怎么到了咱家,吃肉反倒掉眼泪了呢?”
许母抹掉泪,搂着八顺道:“对对对,该高兴!咱有肉吃了!”
八顺听见吃肉,犯馋地咽了咽口水,期待地看着赵长茹。
赵长茹心生怜爱,摊出手给他,温柔问道:“咱们的小八顺是不是饿了?”
八顺防备地看着她伸出的手,半晌,摇了摇头看向许母。
“跟你婶去吧。”许母摸摸他的头,劝说道。
八顺仍旧摇头。
赵长茹见状无奈暗叹。
哄孩子真是一项技术活。
虽然早上用打翻的粥套路了一把,让八顺对她少了几分敌意,但这孩子心里对她还有抹不去的防备与恐惧……
赵长茹收回手,笑着眨了眨眼:“等着。”
她说完,在八顺呆愣地目光中离开许母房间,转进厨房拿粗陶碗盛了碗鸡汤,外加已经煮好的鸡肝、鸡心等。炖汤的时间还不够,鸡肉还没炖软,八顺没门牙也啃不下肉来,但鸡肝、鸡心这些,煮熟了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