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才不稀的叫她,赶紧走的远远的,要是自家这个二嫂真的过来帮忙,她还害怕呢。
大家也不知道这钱家三房到底是挣了多少钱,只知道这做买卖的阵势还挺大,时不时的就马车过来上他家拉东西,这一车又一车的,让不少人开始眼红了。
村子里有那不着四六的人家,就开始说一些酸言酸语,钱有财夫妇也不予理会,只低头赚自己的钱。
很快家中的两缸大酱就没有了,钱有财不肯降低自己家中大酱的品质,坚持不用别人家的酱。
钱有福专门为了这件事情回来了一趟,知道老三一家确实是没有办法,他也不是个肯凑合的人,这才又回转了酒楼,并答应三房帮其说和。
三房的日子好过了,他也跟着受益,自己妻子还每天拿着工钱呢,都快赶上自己挣的钱了。
酒楼里头自从有了这个酱,来吃饭的人明显的多了,许多人都是冲着这个酱来的,许多大户人家也好这一口,专门过来买。
本来他们都快被挤兑垮了,可是凭着这个酱如意酒楼的生意忽然好了起来,就被对面的酒楼发现了其中的关窍,他们也派人买了如意酒楼的大酱,结果做出来的味道根本不一样,并没有让他们的生意好转起来,因此就放弃了模仿这条路。
钱有福也深知其中三弟家的大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因此决定不管多晚都要等他们的酱做出来再卖。
他的这个说辞,让三房的人跟着松了一口气,酒香不怕巷子深,可要是巷子太远了,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去呢。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六月份,新的大酱终于做了出来,钱家门口的马车又开始络绎不绝。
钱有财也不是个吝啬的,他们家需要的柴火很多,只要是村中人上门送柴的,他都通通收下,也算是给村里人留了一条财路。
由于需要卖的大酱很多,钱家的人手非常不足,吴氏就从村中找了几个手脚麻利干净的妇人一起帮忙,大酱中所有的调味料钱多多都碾成了粉末,所有的大酱还有各种材料都用称称好,做成一定的比例,往锅中一同添加。
来帮忙的妇人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负责帮忙搅拌还有装罐。
现如今他们的包装也不再是单一的包装,往省城发的货都要由专门的瓷罐来装,那些瓷罐儿外表都是青花的,看起来非常雅致。
这些都是找人专门定做的,自然这种瓷罐做的酱料价格更贵一些,要三百文一罐儿,就是这样他们也能赚上好几倍的价钱。
钱家的银子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吴氏现在跟个老鼠一样,在家里头四处挖坑打洞,银子用布包着觉得不安全,放到瓦罐里。放在炕洞里不安全,就在地上挖洞,东藏西藏的,估计到最后她也记不住自己的钱到底放到哪里去了。
“不如存到钱庄里头去吧,放在家里头,天天觉都睡不安稳了。”钱有财守着这么多的银子也是睡不好觉,天天做梦梦见银子被小偷偷走了。
“行吧,赶紧送过去吧,再不送走,我就扛不住了。”吴氏眼底青黑,她现在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做噩梦,这一天天的,就算是正常人也得给拖垮了。
钱有财也不敢把家里头的银子一股脑的都给送走,而是一点一点的往外送,最后都换成了银票。
这下子两口子睡觉踏实了。
因为他们做的酱确实好吃,保质期又比较长,钱有福的东家就想着,是不是能够单独开一个店铺来卖这些,并不光是酒楼能够消化这些,卖给百姓也很有市场。
如果要是能走入平民百姓家,那么一斤装的大罐子就有些太大了,于是他们又把包装加了一个粗陶的半斤装,只要能挣钱,钱有财才不管你到底怎么装呢。
果然省城这家店铺刚一开张,就非常火爆,他们靠的并不是大力的宣传,而是口口相传的好口碑。
一个人吃着好就会告诉自己的亲戚朋友,亲戚朋友又会告诉自己亲近的人,以这样的速度迅速的辐射出去,大家就都知道这家铺子的酱做的非常好吃了。
因为添加了这个店铺,钱家的订单拿到手软。
钱家工坊的人手很快就不足了,钱有财就想着,本村的人手已经饱和了,其余的人都是他不想雇用的,不如去岳父岳母那边看一看,看看大舅哥他们愿不愿意过来,要是愿意过来也算添个进项。
吴氏自从过年之后忙得不可开交,一直也没有时间回娘家去,丈夫这么一说,她就有些意动。
“咱们家的生意正是忙的时候呢,现在哪里走得开,不如等闲的时候再去吧。”吴氏迟疑的说道。
“咱家哪有闲着的时候?得赶快雇人,把咱们两个都解放出来,要是天天这么没白没黑的干活,咱俩还没老呢,身体就得被拖垮了。”
钱有财平日里干活的士气也很高涨,恨不得一个人顶两个人使,可是随着手里银子的宽裕,他觉得有那个时间雇佣别人不是更好,最后钱也没少挣,他也不用那么操劳。
“那就去看看,这也有半年了,还没回去看看我爹娘他们呢,时间是有些久了。”吴氏同意了。
“多多收拾一下,我带着你去看姥姥了。”
钱多多一听要去姥姥姥爷家就非常开心,姥姥姥爷对她非常好,有好吃的都会给她一直留着,等她去的时候给她吃,这次距离上次去的时间有点久,也不知道姥爷留的糕点到底坏没坏......
钱有财去村长家里借了牛车,拉着一大家子去了甜水村。
甜水村中有一座甜水井,这座甜水井打出来的水异常的甘甜,别处都比不上这里,就算是别的村的人也时常过来打水喝,因此而闻名。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小麦已经收完,钱多多的姥爷吴大力和姥姥孙氏待在家中没有出去。
钱多多他们到的时候,姥爷正在院子中修补一个角柜,姥姥坐在一边缝补破损的衣裳,墙角的两只母鸡叽叽咕咕的叫着,像是一副美好的田园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