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眼珠子瞪的都快掉出来了:“啥,借钱,你想干啥?!!”
家里的钱可都是她在保管,,老太太的占有欲强着呢,让她主动给可以,别人主动要就不行。
钱有财也是第一次跟家中开口要钱,而且要的也不能算是小数目,十分的难以启齿,不过为了以后家中的日子能够宽裕,他还是咬了咬牙把话说出了口:“娘,我要去省城一趟,想跟你借点路费。”
“去省城?咋的啦?你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老太太十分不解,家中就算是有人要干什么怀事那也是老二干的,怎么也牵扯不到老三身上啊,那他去省城干什么?
“我想去省城卖点东西,嘿嘿。”说完这话钱有财把一直放在手心儿的那个钱多多做的模型掏了出来,对着老娘神秘的说道,“就是这个,。”
王氏无疑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脑门儿被门夹了吧?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就这么个破木头条儿,还想去省城卖,把省城的人当成傻子了,还是把她这个当娘的当成傻子了?
“老三你不老实呀,你不是想去省城吧,是不是想拿着银子去干点儿别的?我可是你亲娘,你就跟我实话实说行了,你都长这么大个儿了,娘也不能打你了。”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开始诱供,眼睛却开始四下寻摸着,只要老三一说实话,她就去拿窗边儿的鸡毛掸子。
钱有财还处在兴奋的心情中,丝毫不知道他娘要拿鸡毛掸子收拾他了。
“娘,我说真的呢,你怎么不相信人呢?我啥时候撒过谎啊,上回挣了二两银子,我可是一分没少都给了你了,要是老二,早自个儿昧下了。”钱有财挺冤枉的,自己打小不会撒谎,是个多老实的孩子呀,自家娘居然不相信人,冤枉。
王氏思来想去,觉得老三说的对,老三是个老实孩子,她生的三个儿子里头,就属老三最实心眼儿,自己肠子爬出来的,她不会看错的。
“你真去省城呀?”老太太眼含怜悯,斜眼儿看了一眼被三儿子捧在手中的东西,
“就卖那个?”
“就卖它。”
王氏一拍大腿,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傻了呢!
“三儿啊,等会儿你跟娘去镇子上一趟。”
“娘,去镇子上干啥呀?”
“娘豁出去了,带你去镇子上最好的医馆瞧瞧,怎么也得给你把病治好了。”
“娘,你在说什么话呢?谁病了呀?”
“你呀。”
钱有财丈二摸不着头脑,自己病了自己咋不知道呢?
“娘,你可别学那些神婆,天天不着四六的,哪有光看面相就知道人家生病的,您老要是有这大神通,咱家早发达了。”
王氏生气:“我说去就去。”
钱有财有些狐疑,别是自己娘生病了吧,她说不出口,非得推到他身上说他生病了。
“去,咱们今天就去,我回去换身衣裳,咱们一会儿就走。”这下他可不敢耽搁了。
等走出二老的房门,钱有财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才干嘛来了,不是借钱来了吗?
钱呢?
他的脚都迈出去了一半儿,又转了回来,“那个,娘,你还没借我钱呢。”
还没忘呢!
王氏本想怼他两句,但是想着自己儿子可能一时脑子迷糊,且忍着他吧,但是钱是万万不能给他的。
“你先去准备吧,等咱们从医馆回来我再给你,免得叫你得瑟丢了。”
“娘说的是,那我先回了,一会儿过来。”钱有财一想自家娘说的也对,万一拿着银子回头再丢了,不如等会儿过来再拿。
果然岁数大了有经验。
吴氏眼看着自己丈夫去借钱,然后两手空空的回来,脸上还有些焦急之色,说是娘生病了。
这下子吴氏也顾不得借钱的事情了,屋里头仅剩的三十文钱都给了丈夫,以备不时之需。
钱有财去村长家中借了一辆牛车,,娘儿两个心事重重的去了镇子上。
其实镇子上也总共就一南一北两家医馆,说不上哪一家生意更兴旺一些。
两个人随便挑了一家,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晌午,一般人家都是要开始准备午饭了,所以医馆里根本没有人,只有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大夫正在桌子上打盹儿。
娘儿两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发出的响声惊醒了老大夫。
老大夫睡眼惺忪的看向来人:“坐吧。”
桌子前面正好有两张凳子,一人一张。
老大夫抚了抚胡须问道:“哪个生病了呀?”
“他。”
“她。”
母子二人双举起双手指向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娘,不是你病了吗?”
“我哪有病?我不是看你脑子不好使才带你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脑子不好使了?”
王氏心想,自己不能跟脑子不好使的儿子争辩,说了也没用,还是给得跟大夫说。
“你往一边挪挪,我自己跟大夫说。”王氏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把自己儿子赶到一边儿。
钱有财心想,看吧,果然是自己娘生病了,也不知生了什么严重的病,居然还不敢告诉自己。
他担心的脑门子都冒汗了。
那边王氏在跟大夫诉苦:“大夫呀,我的命好苦呀,我儿子二十大几的人,忽然脑子不好使了,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也不敢当他面说,说了他也不能承认,还怕刺激他。”
老大夫还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就问道:“那他有什么症状呀?”
“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说,”王氏压低声音悄悄说道,“我儿子今天拿着一个破木条过来跟我借钱,说是要去省城卖,我这个儿子您不知道呀,他是大小不会撒谎的人,他说去省城卖就是要去省城卖,所以我就觉着他肯定是脑子哪块儿不好使了,脑子好使的人,谁会去省城卖个破木条啊?”
说完王氏还比划了一下木条子大小,也就比那一寸略长一点儿。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是,正常人不能干这事儿。
“小伙子,你来,我给你号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