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布庄,大憨的背篓几乎已经被布料填满了。
秋娘与大憨接着向杂货铺寻去,途中遇到说书人街边说书,说的是——赵国风云。秋娘驻足下来听。
由于原身的记忆几乎等于是无,所以她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甚少,听完说书她了解到,这个国家由赵国统治近两百余年,后来萧、曹、褚,三家分赵,历经七十余年战乱,后由萧氏一统全国。
听完以后,秋娘才知她不光是穿越,还到了架空国度,不过不管哪个时空,她也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改变不了什么,对于她来说都是古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秋娘继续和大憨走着,走进杂货铺看了看,又买了一把木梳、一个木盆,还有些大小不一的陶盆与陶碗花了一百多文钱,看到铜镜问了问,要二十多两,太贵了!秋娘觉得不可思议。小小的铜镜怎么这么贵?
走出杂货铺,看到街边有卖包子的,三文钱两个,十文钱七个,秋娘看了看钱袋,狠了狠心,买了二十文的。
拿着十四个包子,秋娘递给大憨两个,自己吃了两个,剩下的放在背篓拿回去给孩子吃。
逛完以后在路边的调料摊又买了些做饭的调料。后来又买了几颗白菜与胡萝卜等,秋天镇上的蔬菜已经很少了,而且很贵。买的差不多就开始往回走去。
来时一身轻,尚且走了四个多小时,回去背着两个满满的大背篓,刚开始秋娘还坚持背着放棉花的背篓,后来实在是一点也背不动了,才把背篓给了大憨。
大憨宽厚的肩膀背着陶盆等杂物,粗壮的手臂拎着另一只背篓,虽然累,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今天就是很高兴。
就这样俩人一路走走停停,歇歇再走走,六点多的时候终于到家了。
瘫坐在那的秋娘想,以后她再也不要出去了,这比上山还累!
大山看到坐那歇息的秋娘,赶快去给秋娘和大憨倒了一碗水。
“咕咚咕咚”两下秋娘就仰着脖子喝完了,哪里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大憨看着秋娘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我们大山懂事,知道心疼人。”秋娘夸奖道。
大山嘻嘻笑着。这时福头不干了,挤上前来道,“我也心疼娘,”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给秋娘捶起背来。
看着福头的俏皮样,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舅娘买了包子,晚上我们吃包子好不好?”秋娘看着几个高兴的孩子。
“好!”几个孩子欢快的拍着手掌说。
包子对于山里人来说,那可是奢侈品,听到秋娘说吃包子,大山觉得像做梦,因为他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吃过几次。
天色快黑了,秋娘将小米下到锅里准备熬粥,又拿出一棵白菜,炒了一个醋溜白菜,再热上热腾腾的包子,晚饭可算做好了。
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着这桌“丰盛”的晚饭,一个个眼里冒着亮光,秋娘伸手给每人夹了一个包子,“吃吧!”
一声令下,大家飞快的动起了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小福头看到他没有哥哥吃的快,动起了小心眼,他把包子咬了几口,偷摸把剩下的藏到袖筒中,又去伸手拿另一个。
“嗯哼……”
福头抬头看见娘亲正在注视着自己,在那严厉的威压注视之下,他只得把包子轻轻放下,可怜兮兮的拿出那半个包子吃了起来。
小花看了看哥哥大山,悄悄地笑了。
一家人吃完晚饭以后,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大山在准备明天上山的工具,打算上山看看能不能给家里添点荤菜。
秋娘拿出布料和棉花看了看,准备先缝被子,衣服打算明天让陈大娘看看,帮忙给裁剪一下,她不会,在现代虽然什么农活她都会做,一般针线也可以,但裁剪衣服,姥姥辈会,她妈都不会,她就更不会了。
秋娘紧赶慢赶好歹是做好了两床被子,还有一床没做,因为对着油灯实在是不方便。
秋娘把缝好的被子给了大山一床,原来的旧被子,就拿来当做褥子,晚上大山躺在上面觉得虽然是旧的,那也比睡炕席好太多了,虽然他还是得和福头睡一个被窝,但他觉得很幸福!
东屋,秋娘把新被子给了大憨,自己和小花还是盖原来的被子。
看着秋娘递过来的被子,大憨心里很甜,有多久自己没被人这么心疼过?好像娘过世以后,他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今天秋娘再次让自己感觉到了,这种滋味真的很好!
接过崭新的棉被,大憨抱着闻了闻,然后把它铺在了秋娘习惯睡得西边,自己裹着旧棉被躺下了,“睡吧!明天都是新的了!”
棉被——生活——都是新的!
知道大憨要去山里,第二天秋娘起了一个大早。
走进厨房,做起了早饭,用莜面做的窝窝,搓了一笼屉,又用蘑菇和蔬菜炒着做了菜汤,莜面窝窝泡山蘑菇,大憨吃的很香。
“不要进深山,太危险了!”
“嗯。这次不去了,上次去好不容易才打到一头野猪,不知怎么回事猎物变少了。”
大憨走后,秋娘开始洒水扫院子,做完院子清洁以后,太阳才刚刚升起,大山起来帮福头和小花穿好衣服以后,带着他们洗漱。
“快吃饭吧!饭在锅里!”
“知道了舅娘。”
三个孩子吃完饭,大山懂事的把碗筷也收拾洗干净了。
秋娘在炕上缝着被子,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三人,深深地觉得再这么玩下去也不是个事,是不是该让他们去上学?有时间得去问问村长。
缝完被子以后,秋娘叮嘱几个孩子不要乱跑,然后拿着布料出去了。
只知道陈大娘是在西边却不知道是哪个家门?
秋收时节,人们都在忙着抢秋,十八九户的小村落亦忙的热火朝天,大家都忙着在地里收割庄稼,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秋娘在西面瞧着,忽听到不知是谁?在骂骂咧咧,絮絮叨叨……
“哪个狗东西,那个黑了心的王八羔子,偷我这老婆子,这个丧尽天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秋娘听得仔细,原来是陈大娘家,看来像是遭了贼,听大憨提起,陈大娘家就她自己一个人住,她唯一的一个女儿嫁到了另一个山沟,就在窝沟村旁边,叫柏树沟,那里比窝沟村大四倍多,人常年很少回来。
她平常就靠卖点鸡蛋蔬菜,来维持生活,以往照看秋娘也是她的收入之一。
“大娘,您在家啊!我在外面转悠了半天,听到您说话,我这才找到您家。”
“嗐!别提了,我就指着那几个鸡蛋换钱过活呢!你说是哪个黑了心肝的王八羔子,竟然来偷我一个老婆子。”陈大娘显然气的不轻,大口的向秋娘诉着苦水。
“咱村民风淳朴,从来没有这鸡鸣狗盗之辈,我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糟心事。”说完还觉气不过,“不行我得去和村长说说,可别让小贼坏了咱村名声,非得抓住他不可!”
说完陈大娘就向着村长家走去,秋娘连忙劝阻,“大娘,您丢了几颗鸡蛋?”
“两颗,”说完睨了秋娘一眼,“你什么意思?觉得不值当的是吗?我这老婆子就指望鸡蛋换钱生活呢!”说完陈大娘看着更生气了。
秋娘连忙解释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想啊,您刚也说了,咱村民风淳朴,没有发生过偷盗的事,这万一是黄鼠狼偷吃了呢?或者您家的鸡把蛋下到了别的地方,那也很有可能啊!”
看到陈大娘脸色有些缓和,秋娘继续劝道,“再说,我们现在这也没有证据,万一冤枉了好人呢,都在一个村住着,乡里乡亲的,那多丢面子啊!您说是吧?”
陈大娘回过味来觉得秋娘的话,很有道理,这要是真的是黄鼠狼给偷了,自己这样弄岂不是老脸丢尽了?不行-----自己还是在等等吧!
“秋娘就是机灵,这脑子转的也快,那我就再观察几天,看看到底是人偷的,还是黄鼠狼偷的。”
秋娘模样夸张的比划着说道,“对,到时候抓他个现行,管他是人还是畜牲,照样往死里打,看他还敢不敢再偷。”
陈大娘被秋娘比划抓贼的模样逗的笑了起来,随后两人进屋裁剪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