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探望
于是季瓷木着一张脸跟徐川乌一起做操，还是那种看起来很幼稚的动作，诸如伸展运动、体转运动等，接下来才是压腿：正压、侧压，手腕脚腕活动活动，两人准备开始跑步。
季瓷终于忍不住开口：“徐医生还有做体育老师的潜力。”说完率先跑出去。
徐川乌在后面宠溺地笑了一下，追了上去：“季小姐别跑那么快，一会儿体力就跟不上了。”
两人一开始并排慢跑，差不多两公里后季瓷开始体力不支，见状，徐川乌也慢下来：“季小姐，跑完步别立刻停下来，慢慢走一会儿，适应一下。”
“好……我知道。”季瓷喘着气，摆摆手，“不行了，徐医生，只能到这了。”
缓冲了一会儿，徐川乌看季瓷实在没力气了，扶着她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季小姐能跑两公里已经很不错了，比我想象的好一点，再锻炼锻炼，一定可以跑够一圈。”
季瓷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徐川乌，这人莫不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在哄，能围着小区跑一圈有什么成就感吗？
但此时的她实在是累，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儿，季瓷缓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昨天准备跟徐川乌说的事情，迟疑地开口：“徐医生，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嗯？什么事？”
“昨天你也在场，能看出来赵爷爷也有抑郁的症状，现在有很多老人都会有或轻或重的抑郁症，但他们自己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想在社区里开展活动，为老人们做一下心理健康调查和教育。”
“嗯，这个想法很好，我能做些什么？”徐川乌主动询问。
“我想问到时候可不可以请徐医生帮忙联系一下医院里的心理医生，也不多，只要三位就好了，虽然机构里的社工平时也会跟心理医生有联系，但毕竟不太了解医生们的水平，而且我觉得从同一家医院找医生会比较好一些。”季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川乌。
徐川乌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重了一下，温柔地笑：“好。到时候你跟我说，我来联系。”
“太好了，到时候我直接把时间地点待遇都发给你，你看哪位医生愿意来。谢谢徐医生！”
“不客气。”
“嗯，那我们回去吧，今天也没准备早餐，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吃。”
“季小姐每天都要管这么多事，不累吗？”
季瓷一愣：“还好吧，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有价值。”轻轻一笑，徐川乌感觉季瓷像是突然沉静了下来，丝毫没有刚刚的喜悦。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川乌问：“季小姐今天打算做什么？”
“有一些私事。”季瓷似乎不想多说，见状，徐川乌也不再询问。
两人走回去，坐电梯上楼，各自回了家。
回到家时是七点零几分，嫣然还没走，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捣鼓着什么。季瓷听到动静赶紧过去看，原来是在煎蛋。
嫣然回头：“姐们儿你回来啦，等等马上就好哈。”
季瓷点头，洗洗手，拿了几片面包片放进烤面包机，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一棵生菜，洗了洗开始切，又拿出一盒午餐肉和甜玉米，把午餐肉切片。
这时嫣然的煎蛋也好了，季瓷又倒了些油把午餐肉煎了一下，嫣然不解，季瓷让她先别吃煎蛋她就乖乖地等在一边。
很快，面包片烤好了，季瓷快速地把食材都放上去，铺得满满的，看起来就很丰盛，再挤一些沙拉酱，铺上另一片面包，嫣然看得目瞪口呆。
季瓷做了两个三明治，那边门铃声传来，季瓷用保鲜膜随便包住三明治，都递给嫣然：“喏，你和你老板的，自己去拿两盒牛奶。我再休息一会儿。”
“好，姐们儿我真的爱死你了，来，么么哒！”嫣然两手都拿着三明治，还要耍宝。
季瓷作势要抢：“快走，不走就没了。”
“好嘞，再见姐们儿，我会加油工作养家的！”
季瓷无奈地笑：“再见！”
目送走嫣然和邵云卓，季瓷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做了一个三明治吃掉，去冲澡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今天她要去的地方比较远，还需要走路，也不用担心穿得好看不好看。
检查好要带的东西，季瓷换鞋出了门，此时已经八点半，对面没有动静，想来徐川乌已经去工作室了。
季瓷乘坐地铁又打了个出租车，九点半才到目的地，看着面前“群安医养院”几个大字，季瓷深呼吸一下，才抬脚往里走去。
大门离里面的建筑物的距离有些远，绿化环境做得很好。
“季小姐又来看奶奶了？”一路上不停有医护人员跟她打招呼，她一一应了，继续往里走。
一直走到医生办公室，季瓷抬手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中年医生沉稳的声音。
季瓷推门进去，里面的医生看到是她，起身迎过来：“小瓷，你来啦。”
“嗯，孙医生，我奶奶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孙医生面色没什么变化：“她还是老样子，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你奶奶今年也有八十六了吧，这个年龄，小脑萎缩、老年痴呆也是正常的，再加上之前受了刺激，神智一直不清楚，不过你请的护工很敬业，把她照顾得很好。”
“那就好，我过去看看她。”
“我跟你一起。”
两人往病房区走去，路上孙医生问起季瓷的近况，季瓷挑着回答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季奶奶所在的病房外面。
季瓷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去，季奶奶坐在床上，两条腿在床边悠闲地晃悠，病床前的电视机上放着她爱看的戏曲节目，整个人像孩子一样开心自在。
季瓷脸上勾起笑容，旁边孙医生问：“这次也不进去看看吗？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了，我在这里看看就好。”季瓷垂眸，看起来有些难过。
这时里面的季奶奶却是若有所觉一样眼神一转，看到了门外的季瓷，只见她浑浊的眼睛里似乎划过一丝清明，下一秒整个人就朝门这边扑过来，嘴里还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