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浮出水面

欧阳升觉得奇怪，按照常理，这不对啊！

　　如果是送客人，你把她送出科室，大不了送出医院大门。哪有把朋友送到自己的车前，又不让他们上车，自己却转身走了。丢下两位朋友，让他们自己徒步朝大门口走去，这不合乎常理。

　　难道那位男生看到了自己？

　　不会的，自己是戴着墨镜，蹲在地上，偷偷地拍像。他们看不到，也发现不了啊。

　　会不会是单位有人找他，或者临时有事情？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再等下去。

　　欧阳升一定要等他上了车，然后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他的家，他居住的小区。

　　这样等了一会儿，欧阳升突然眼前一亮，找个人，没有这般难的。

　　现在的门诊部包括行政办公地方，都贴着工作人员的相片和介绍。我岂不到医院门诊楼和行政办公中心看看，有没有这位男生的介绍。

　　如果找不到，我就拿着男生的相片，问他们医院的职工。至于他们的职工会怎样想，就不是我欧阳升该管的事了。

　　欧阳升在门诊楼和住院部查对了医务人员介绍一栏，没有发现那位男生的相片。他就拿着手机，找了一位护士去问。话到嘴边，却成了行政办公的地方在哪儿。

　　护士朝门诊楼的左侧指了指，告诉他左边的小楼，就是行政、财务和后勤办公的地方。

　　欧阳升来到左边的小楼，一眼就看到了那位男生的相片。

　　余大伟，男，29岁，已婚。某市财务专科学校毕业，2006年被分配到莲花市第二人民医院财务科上班，后调入后勤科，任后勤科副科长。

　　欧阳升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他一屁股蹲到地上，用额头轻轻地磕着墙面。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欧阳升从地上站起来，给韩玉林打了一个电话。

　　“玉林，是我，十五分钟到你诊所……什么，到你家，已经把菜准备好了？好的，我这就去。你嫂子有事，去不了，就这样，见面谈。”

　　欧阳升踉踉跄跄，从医院的行政小楼走出来，满脑子都是愤懑。

　　余大伟，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这不就是米莲和自己刚谈恋爱时，经常提到的名字吗？但从米莲的谈话中，她根本就看不上他啊。

　　不错，余大伟是米莲也是杜一帆初高中时的同学，并且不止一次的追求她，但米莲并不欣赏这位同学。余大伟体育好，能说，爱显示自己，有时还爱欺负比自己体弱的同学。

　　这样的同学，米莲当然不喜欢，她喜欢的是自己的班长，一位爱学习的文弱书生。

　　可惜，她喜欢的班长，不看好她这位校花。她不看好的同学，虽然长得英俊和帅气，并且拼命的追她，她却不给他一点儿机会。

　　那究竟是为什么，米莲又和他走到一起了。在介绍一栏，余大伟婚姻状况是已婚，你米莲难道是瞎了双眼，和一个已婚的男士……？

　　不是不可以来往和走动，但这样神神秘秘，偷着掖着，就不能不让欧阳升多想。

　　前天晚上，米莲同学水手请客，欧阳升死劲儿地猜，也只是猜到，她的那位班长可能也在被请之列。说不定那枚红色的佛脚，就是他的班长买的。

　　猜错了，真的猜错了。

　　欧阳升万万没有想到，米莲竟然会和余大伟走到一起，那枚红色的大脚丫，一定是余大伟买的。

　　现在细细思想，一位文弱书生，一位品格高尚的班长，就是买礼物送人，也不会送一只大脚丫啊！

　　坐在驾驶座位，系上安全带，欧阳升掏出纸巾，擦了一下潮湿的眼眶。

　　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把米莲和余大伟的事情搞得水落石出。

　　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走到一起，两个人是谁联系的谁，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中间又有多少纠结……这些问题彻底搞清楚了，他才会出手。

　　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像他推测的那样，他还能不能和米莲结婚。

　　米莲，她的心中，难道……就要把他们之间的爱，都统统一笔购销了吗？

　　想起刚开门诊时，米莲和自己一道受的苦，米莲为自己所分担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欧阳升又一阵阵的痛楚和失落。

　　他答应过她的，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像所有富有的女人一样，给她能给的一切。

　　眼看好日子要来了，贷款也即将还完，还落了个几百万的房子。她的父母亲，尤其是他未来的老岳母，已经认可了这门婚事。

　　恰在这个时候，危机从天而降。

　　欧阳升使劲一脚油门，车子在公路上飞奔起来。

　　当欧阳升开着车子到了韩玉林住的小区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这期间，欧阳升接到了米莲一个电话。

　　米莲在电话里说：“欧阳，你去哪儿了，都七点了，也不回来？”

　　欧阳升觉得奇怪，中午在北仓荷塘庄园吃过饭，她和杜一帆去万达商场逛游时，欧阳升清清楚楚记得，米莲说晚上不要等她。

　　那潜意识就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怎么一转念就变了。

　　欧阳升不想喊她，他想单独和韩玉林在一起聊聊。这一年在沈阳学习，虽然中间回来了三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

　　他觉得对不住玉林老弟，加上自己心中的不愉快，他想和玉林痛痛快快喝喝酒，谈谈知心话。

　　想到这里，他就对米莲说：“晚上我就不回去吃饭了，你自己随便凑合些吃吧。”

　　米莲就问：“你在哪儿，要不，我打的过去？”

　　欧阳升说：“就别再来回奔波了，我随便在夜市转转，吃个地摊儿。”

　　米莲问：“一个人？”

　　欧阳升想了想说：“一个人。”

　　对方短时间沉默，没有接话。

　　欧阳升就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否则，我就不出去了。”

　　米莲在电话那头咯咯笑了一下说：“本来和杜一帆在万达买过衣服后，到她医院去办些事儿，不打算回来的。计划撵不上变化，这不，还是早早就回到诊所了。”

　　欧阳升的心，咯噔一下，沉默一会儿问：“这么说，你到二院去了？”

　　米莲吃吃笑着说：“到二院她的影像室，让她帮忙看了看我爸的片子。”

　　“是不是还是腰椎上的问题，X光片还是CT，咋不拿来让我看看。”欧阳升觉得自己太心胸狭隘了，啥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米莲去给她老爷子看片子。

　　“还是老毛病，我觉得你刚来，要办的事儿多。我想让你多歇歇，平静几天。”米莲轻轻叹口气说。

　　欧阳升倒是觉得自己不好意思了，疑神疑鬼的。这不，米莲坦坦荡荡，你想问的，你不知道的，这不都一股脑儿的兜售出来了。

　　欧阳升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就想挂了电话。挂电话时，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和杜一帆是几点到的医院啊？”

　　想到这里，他还是不知觉的问了一句，几点到的医院。

　　米莲迟疑了一下，轻声说：“我和杜一帆是三点多钟坐公交到的二院，怎么，有啥问题吗？”

　　“没……没有，随便问问。”欧阳升一头雾水，随后满脸的尴尬，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