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卿,算我求你了,停手,好吗?”
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低声下气的求着。
“太子为什么这么害怕?”她问,总觉得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太子并未回答她,看着她的眼睛,踉跄转身离开。
她回眸看向角落吓坏了的人,吩咐安澜让宫里的人守护好她。
萱才人知道或是看见了事情真相的一部分,太子这才急不可耐的想要杀了她。
那么,按照她的推测,叶氏腹中的孩子那就不一定是太子的,而太子也是知情的,纵然如此,今日还是护着叶氏,他到底是护着叶氏,还是护着什么秘密。
叶氏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是皇上的?
不然,任何男人都受不了头上顶着的绿帽吧!
除非这个男人,他不敢动。
“卿卿,你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见她低头深思,将脸凑了过去,有些吃味。
还有什么是比他还重要的吗?
“宫堇,男人是不是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带了绿帽啊?”
咔嚓一声,宫堇手中的茶杯落了地,幸好是青龙玉杯,没那么容易碎,杯中的水倒是溅了满脚。
“卿卿,喜欢别的人了?”
宫堇急的白了脸,卿卿要给他戴绿帽?若非如此,她怎么会这么问?
顾言卿正在想其他的,见他一脸惶恐的样子,戳了下他的脸颊,“傻瓜,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将人抱着坐在怀里,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顾言卿想了想摇头,算了还是别问了,省的他又胡思乱想。
“卿卿,不到一个月就要及笄了。”
“嗯。”父亲还没找到。
“到时候,我让我娘来提亲好不好?”
“嗯,什么?”顾言卿正在想另一件事,听到他这话,下意识反问。
“卿卿,不想嫁给我吗?”
今天她总有些心不在焉,宫堇环着她的细腰,眉间微微皱起。
“当然不是,只是,太仓促了。”
她还没准备好。
宫堇摇头,哪里仓促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娶回家。
“卿卿,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嫁给我好不好?”
顾言卿略想了想,点头,“好。”
闻言,宫堇轻轻嘬了一口,“那我今夜在这里好不好?”
“不行!”顾云扬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小手拉着顾言卿,指着宫堇骂了一句,登徒子。
然后拉着顾言卿赶紧跑了。
这是,这小子第几次打断他们的话了。
臭小子,给爷等着,看爷日后怎么收拾你!
宫堇气呼呼的离开顾府,恨得牙痒痒,每次只要他说话重了些,便跑去找卿卿告状,这个臭小子!
见宫堇当真走了,顾言卿蹲下身捏了捏小包子的脸颊。
最近她发现,小包子的脸捏起来真的好舒服,每每都要蹂躏两下。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那个花蝴蝶吗?”
宫堇来的次数越频繁,顾云扬就越讨厌他,虽然每次都会给他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吃的,可他还是讨厌他,然后照单全收。
顾言卿点了点他的鼻头,“方才的话你听见了?”
他点点头,何止听见,他还看见了呢!
“云扬,真的不喜欢他?”
顾云扬愣住,摇摇头。
不得不承认,那个花蝴蝶,对他,母亲,还有姐姐,都极好。
“姐姐若是嫁给他,受了委屈告诉云扬,云扬替姐姐报仇。”
他看的出来,姐姐也喜欢那个人,也知道阻止是不可能的,唯有希望姐姐能幸福,若是那个男人敢欺负姐姐,他非得咬死他不可。
这是含星姐姐告诉他的,讨厌一个人,咬,就是了。
“咳咳,”安澜从外面匆匆回来,只见含星抱臂重重咳了两声,朝她走来,“安澜,你,又去宝光寺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安澜抬脚就想走,被她一手拦下。
“当然是,八卦一番喽,总得让我知道你们走到哪一步了,我好给你绣嫁妆啊!”
安澜听闻嘴角微触,抬眼上下扫了她两眼,“含星,你是老妈子不成?与其关心我,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这个不开窍的丫头。
抬脚进了偏院,掩下一丝苦笑,她与那人都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可能有发展?
或许,是时候放弃了。
空庭院中,小沙弥看着躺在树上睡觉的人,颇有些头疼,眼珠子一转,不轻不重道了一声:“安施主,您来了!”
树上眯着眼闭目养神的人脚一滑,差点儿摔下去。
理了理衣服,从树上下来,一本正经的抬眼望去,院中哪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偷笑的小沙弥,空庭抬手拍了下他的头。
“出家人不打诳语,戒嗔,你出界了。”
小沙弥揉了揉脑袋,颇有些嘴硬,“那师父,你破戒了。”
“为师破了什么戒?”
小沙弥悄悄上前,在他耳边轻语:“色戒。”说完,怕他又要敲自己的头,再将头敲笨,转身就跑。
自然也没瞧见空庭僵硬的嘴角。
空庭落下一丝苦笑,他是出家人,怎么能破戒?
看来,下次,得让她别来了,随后快速拨动佛珠,闭眼默念两句。
随后,一声轻笑。
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
佛珠应声断裂,落了一地,空庭当场愣住,垂下眼眸。
小沙弥并未跑远,躲在木门后,看着师父手中的佛珠断了,有些意外。
“戒嗔,去跟主持说一声,明日跟我出门一趟。”
空庭蹲下身,低头捡着地上掉落的佛珠,冷声吩咐。
小沙弥微愣,得知自己也能跟着出门,随后欢欢喜喜的跑去主持院中。
几日后,安澜再次来到空庭院,只见大门紧闭,门口洒扫的小沙弥也不见了,找了寺中僧人一问,几天之前,空庭大师便带着徒儿去了云中。
安澜站在空无一人的庭院内,冷笑,眼角微有湿意,原来,他这么不想看见自己啊!
“如今,知道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望去,竟是——
“主子!”
安澜赶紧拭去眼中泪意,有些慌乱,“您,您怎么来了?含星她……”
“含星并未与我说,只是我自己察觉到的”她跨进庭院,四处看看,比上次来时要干净许多,“安澜,放弃吧!”
不说其他,单就空庭这逃避的态度,顾言卿就不会将安澜交给这样的人。